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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守門弟子搖頭:「聽說他們宗門有兩個年輕弟子進階元嬰境,難道是在宗門裡慶祝,忘了時日?」
兩人正說著,就見一對容貌出眾年輕男女御劍而來。
玖茴跳下飛劍,仰頭看了眼九天宗牌匾上鑲嵌的寶石,讚嘆道:「寶石真漂亮。」
兩位守門弟子沉默,他們又回憶起宗門牌匾寶石被摳走的事。由於這件事實在太過丟臉,大家平時都刻意避開談論此事,現在突然被人說破,他們心情有些複雜。
「見過一位道友,不知一位從何處來?」
「道友好。」玖茴回了一禮:「在下望舒閣掌門弟子玖茴,代長輩前來拜訪貴宗。」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兩位守門弟子內心莫名變得充實:「一位道友請進。」
一位守門弟子領著玖茴與祉猷往內門走:「知道你們可能會來,掌派大師兄早就為一位準備好了院子,待大師兄忙完以後,就會來見你們。」
「有勞道友。」玖茴再次道謝。
「道友不必多禮。」九天宗打開客院的門,他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一位請。」
隔壁兩個院子的人聽到動靜,紛紛探出頭來。
「又來一個?」
「也是來尋求九天宗扶助的?」
「派這麼年輕的弟子頂什麼用,年輕人麵皮薄,能捨得下臉要錢?」
九天宗弟子假裝沒有聽見這些討論聲,他對玖茴祉猷笑了笑:「一位先休息,在下告辭。」
到了夜裡,有人來傳話,說南碸在議事堂等他們。
打秋風嘛,總是要主動點。玖茴當下就帶著祉猷趕到議事堂,他們到的時候,其他幾個小宗門已經到了,正在與南碸哭訴他們的貧窮已經艱難。
「南碸仙長,我們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土地貧瘠靈氣枯竭,別說種植靈草靈藥,就連耗子來了,都能被餓死。」
「耗子好歹還願意去你們那裡轉一圈,說明日子還過得下去。不像鄙宗,吃了上頓沒下頓,整個宗門就五個人。附近的百姓寧願去城裡討飯,都不願意加入我們宗門。真是慘得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王宗主,你怎麼不說話?」
「不好……意思,老朽太餓了,實在無力說話。」
「咳。」南碸忍無可忍道:「王長老,你在鄙宗住了一日,難道是鄙宗飯菜不合你的胃口,才讓你飢餓至此?」
過了,演得過了。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不好意思,晚輩來得有些遲了。」玖茴笑眯眯地走進來,她穿著一身素衣,如墨青絲簡單地挽成一個飛螺髻,勉強靠著一支木簪固定著,除此之外再無多餘首飾。她向眾人行禮:「見過諸位長輩,見過南碸道友。」
「玖茴道友,祉猷道友?」南碸站起身,迎著兩人走了兩步:「一位怎麼來了?」
「南碸道友,我們望舒閣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玖茴再次抬手行禮,讓眾人看到她打了補丁的袖口:「難啊,實在是艱難。」
其他三個小宗門的宗主:「……」
望舒閣越來越不要臉了,以前玉鏡頂著一張柔弱的臉來裝可憐。
今年倒好,玉鏡是不來了,但他們又派了兩個相貌出眾的年輕弟子來。
為了要錢,打補丁的衣服都穿上了,簡直厚顏無恥。
「前些日子,在下師弟勉力抵擋住魔修破壞鎮河鼎,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回宗門養了許久才好。這些日子為了湊錢買藥,我們望舒閣湖裡的魚都被撈光了,地里都被扒了三四遍。」玖茴掏出手帕,輕輕擦拭眼角:「眼見師弟有所好轉,誰知我們又遇到了五千年水蛭妖作惡,為了制伏惡妖,我們師兄妹八人都受了極其嚴重的傷。」
「哦,這兩次南碸道友你也在場,對不對?」玖茴幽幽嘆息一聲:「我們為天下流過血,我們為天下出過汗,若不是實在過不下去,我們也不會背著師父前來貴宗門尋求幫助。」
南碸:「……」
按理他或許應該說些什麼,但他此刻只想沉默。
「那日我們被水蛭妖以性命威脅也不願妥協,秋仙尊說我們有風骨。」玖茴捂著胸口:「其實哪裡是有什麼風骨,只是身為正道弟子,不願對妖邪彎下脊樑罷了。」
她看向三位小宗門宗主:「三位長輩,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三位宗主:「……」
高手,這是真正的高手。
「三位宗主,你們為何不說話?」玖茴柳眉輕皺,仿佛有無限憂愁:「難道你們都不喜言談麼?」
第38章 韭菜葉
三位宗主能說什麼,他們無話可說。
比慘大家各有各的慘,但如果要論功勞,他們拿什麼跟望舒閣比。
護鎮河鼎,擒殺五千年大妖,這都是救護天下的功勞。
「二位小友年歲不大,不知是何等修為,竟然立下如此功勞?」王宗主打量玖茴與祉猷。
這是懷疑她在誇大事實?
玖茴細細看了眼王宗主,向王宗主淺笑抱拳:「多謝王宗主關心,晚輩與師弟如今堪堪才元嬰境修為,若非我們修為低微,也不會在制伏魔修與惡妖時受重傷,讓您見笑了。」
王宗主:「……」
他伸出顫抖手摸著花白的鬍子,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年年苦修,熬到如今也不過是元嬰境大圓滿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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