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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的。
欺負……欺負女孩子?
長老們被玖茴的話帶著走,心裡隱隱覺得有點道理,宗主就算要試探,怎麼不挑祉猷,偏偏挑玖茴。
「步仙尊,晚輩皮糙肉厚,日後有這種事,挑晚輩來下手。」祉猷板著臉開口:「師姐還小,她受了傷我跟大家都會很心疼。」
眾人心想,這倒也是,玖茴姑娘才十八、九的年紀,這個年齡放在修真界,那還只是小孩子。
玖茴低頭看靠坐在床頭的步庭,居心叵測跟欺負小女孩,你總要選一樣吧。
「是步某的錯。」步庭攤開手掌,掌心多了一個雕花木盒:「這是步某的謝罪禮,請姑娘收下。」
「一個小小的誤會,講清楚就好,哪裡用這般客氣了。」玖茴把禮盒揣進袖子:「仙尊,你這也太客氣了。」
「仙尊剛醒,晚輩們身為外人,不好在這裡打擾太久。」玖茴道:「諸位長老與南碸都很擔心仙尊,晚輩與師弟先在外面等候。」
好處到手,玖茴不耐煩在這裡看熱鬧了。
步庭雖有兩分姿色,但到底不如祉猷看著討喜。
玖茴拉著祉猷出了房門,祉猷掃去院子桌椅上的積雪,還貼心地把早上買的吃食拿出來:「先吃點東西。」
步庭受重傷與他們有什麼關係,該吃還是要吃。
二長老出來後,見祉猷與玖茴正悠閒地坐在那吃點心,心情頗有些複雜,他走到兩人面前:「二位小友,今日雪大風大,不如二位暫時在鄙宗歇息兩日?」
「多謝長老好意,只是貴宗事忙,晚輩不好再叨擾。」玖茴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既然步仙尊沒有大礙,我們二人也該告辭了。」
「昨日之事……」
「請長老放心,昨日之事不會由我們傳入他人之耳。」玖茴站起身,對二長老拱手道:「不知長老還有何吩咐?」
「老朽並非是這個意思。」二長老道:「傷了宗主的人行蹤詭秘,老朽擔心兩位小友的安危,若是小友不嫌棄,老朽願意送兩位一程。」
「會不會太麻煩長老您了?」聽到兇手行蹤詭秘,玖茴臉上露出害怕之色。
「兩位小友特意來我們九天宗,老朽自然要護你們周全。」二長老拋出一艘金色飛舟:「兩位小友,請。」
「多謝長老。」玖茴心想,不愧是九天宗,隨便一個長老出手,飛舟都如此闊氣。
風雪越來越大,玖茴坐在飛舟上,幾乎看不清地面,只覺得天地間全都白茫茫一片。
二長老並不是健談之人,說完一番關切的話後,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後來還是玖茴掏出棋盤,讓二長老與祉猷下棋,才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雪花拍在飛舟的結界之上,瞬間化為水霧消失,玖茴看著這些雪花前仆後繼拍在結界之上,又化為煙雲。忽然想,也許在天命看來,地上的這些生靈,就如這些雪花,千篇一律又無能為力。
她把手伸出結界,接住幾片雪,可是當她的手縮回結界時,雪花也消失了。
這道結界擋住了雪花,也攔住了結界裡企圖掌握雪花的人。
玖茴仰頭看向天空,若神當真想要毀滅世間,為何不直接出手,而是讓命運一環緊扣一環,讓生靈有掙扎存活的機會?
飛舟如疾光穿梭在風雪之中,遠處仿佛有什麼聲音傳來,她匆匆道:「二長老,煩請停一下飛舟。」
說完,她跳出結界,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救命!」
「誰來救救我們。」
雪地中,兩個農夫打扮的男人,拼命地用手刨著厚厚的雪堆,手被凍得通紅。
年輕的那個,已經哭出了聲,他一邊挖一邊朝雪堆大喊:「爹,你等我救你,你等我!」
此處荒山野嶺,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他驚惶又無助。
忽然一道看不見的神力襲來,他們無能無力的雪堆被挪開,露出埋在雪中的人。
神仙,原來真有神仙!
青年抹去臉上的淚,仰頭看向天空。
「別去拉他,他凍傷了。」一條寬大又溫暖的毛毯蓋在三人身上。
青年怔怔地看著從風雪中飛來的女子,這就是仙人的模樣嗎?
「人沒事。」玖茴摸了一下被埋之人的脈搏,對還清醒著的兩人道:「雪這麼大,你們怎麼還出來?」
「我……我……」青年看著靠自己這麼近的仙子,結結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多謝仙子救命之恩,多謝仙子救命之恩!」另外一個中年男人終於回過神,跪在玖茴面前,拼命朝她磕頭。
「別磕了。」玖茴看著他眉毛都凝結了一層霜,揮袖把磕頭的中年男人塞回毯中。
中年男人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對玖茴更加尊崇敬畏。他不敢欺瞞,哆哆嗦嗦道:「今年冬天冷得厲害,我們想出來打幾張皮子,給村里剛出生的孩子做幾張毯子,我們昨晚出的門,沒想到雪會下得這麼大。」
對於修士來說,冷熱都沒什麼差別,對於普通人而言,過於寒冷的冬天,卻能要了他們的命。
「今年冬天格外冷,村裡的老大爺都說,他活了七十多年,從未像今年這般冷過。」中年人小心翼翼摸了摸身上的毛毯,也不知這探子是用何物做成,竟如此溫暖。
「格外冷?」玖茴看了眼腳下厚厚的積雪,皺眉道:「這麼大的雪,村裡的房子承受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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