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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術法變出兩張搖椅一張矮几,等玖茴坐到椅子上,在矮几上幻化出玉瓶,采來朵插進瓶中:「步庭復活的寡淡稀少,還是滿園繁更漂亮。」
鎮妖獄下,積雪幾日未化,髒污的雪泥與落葉混在一起,更顯破敗與淒涼。
「步庭小兒,你又來了?」赤泉發出嘲諷大笑:「這麼多年你都找不到除去本尊之法,來此處又有何用?」
步庭劃破食指,用心頭血打開鎮妖獄傳送陣,把極惡之氣傳入鎮妖獄頂層。
「毒?」赤泉狂妄道:「本尊不畏天下任何毒……這是極惡之氣?!」
「你身為名門正派宗主,為何會有極惡之氣?!」赤泉發出悽厲慘叫,塔內傳出他翻滾撞牆的掙扎聲:「是誰,究竟是誰告訴的你?!」
赤泉的慘叫越來越烈:「步庭,你這個行事狠毒的偽君子,為了對付我,竟用天下怨靈血骨煉製惡氣,難道就不怕天下人知道?」
「原來你畏懼的是極惡之氣。」步庭聽著赤泉的咒罵與哀嚎,神情淡漠地往後退了幾步:「萬年大妖,也不過如此。」
「步庭,本尊要詛咒你,詛咒你永生永世不得飛升,不得所願!」
步庭平靜開口:「何須詛咒?」
南碸捧著一封信過來,小聲反駁:「惡妖的詛咒,從未靈驗過。」
「啊——」
赤泉的叫聲更加慘烈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祉猷:不就是枯木逢春,開滿園,誰又不會?
第32章 拜訪
「何事?」步庭揮袖把整座鎮妖獄封印,轉身看向南碸手中的信。
「師父,徒兒有一事想要麻煩您。」南碸把信揣進袖中,神情尷尬不自在。
見南碸把信收了起來,步庭走下台階:「有什麼事讓你如此為難?」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事,能讓徒弟拿著信急匆匆趕過來,甚至連情緒都忘記了掩飾。
「祉猷道友交給徒兒的那個葫蘆……」南碸小聲問:「那隻葫蘆對祉猷道友十分重要,徒兒想等您用過之後,給他送還回去。」
步庭抬首看他:「除了此事,就無他事了?」
南碸搖頭。
「拿去。」步庭把葫蘆拋給步庭:「你是九天宗的掌派弟子,也是未來的九天宗宗主,切忌與小宗門弟子來往過密。」
南碸解釋:「若非玖茴與祉猷兩位道友及時阻攔魔修作惡,恐惡氣早已擴散開來,徒兒只是不忍祉猷道友損失心愛的葫蘆。請師父放心,身為九天宗弟子,徒兒絕不會因為私情,偏愛任何一個宗門。」
「很好。」步庭沉默片刻,輕笑一聲:「懂人心,知善惡。去吧,把葫蘆還給望舒閣的人。」
他這個徒弟,近來似乎已經頂撞過他兩次了。
「是,師父。」南碸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師父,惡妖詛咒之言荒誕可笑,請您勿放在心上。」
步庭輕輕抬手,沒有回頭,語氣平淡:「詛咒之言,為師從不在乎,你自去吧。」
「徒兒告退。」南碸揖了一禮,緩緩轉身離開。
路過正殿時,他看了眼修剪整齊的草叢,想起那夜瘋長的藤蔓。
幾位長老接連查了幾天幾夜,都沒有查到幕後之人。這件事仿佛是某個人突然想出來的主意,沒有預兆,甚至沒有目的。
非敵亦非友,像是一個……看熱鬧的人,拿九天宗製造了一場熱鬧,熱鬧散盡,這人也就離開了。
玉獅子重新變得威風凜凜,壁畫也恢復了它的神秘與尊貴,唯有師父的玉雕像,被師父下令搬走。
「掌派大師兄。」兩個親傳弟子匆匆而來,走到南碸面前:「師兄,我們一直跟在垣渦身後,直到他回了宗門,我們又在宗門外觀察了兩日,並未發現他與任何人聯絡。」
「我明白了,辛苦兩位師弟。」南碸望著天空中的繁星,皺起了眉頭。
究竟是預言不可信,還是有人刻意去插手,才導致預言的發生?
天晴了沒幾天,除夕當日天又下起雪來。玉鏡叫來祉猷與玖茴:「按照往年的規矩,我們宗門會安排晚輩去給相鄰的兩個宗門送新年賀儀,前幾年都是長河與落煙跑腿,今年就由你們倆去。」
因為新面孔更容易拿到見面禮。
「現在去?」
「早點去早點回,晚上你們還能跟師姐師兄們一起去城裡玩。」玉鏡把準備好的賀儀拿出來:「你們今年才拜入宗門,去問星門跟萬火宗認個臉熟,也好讓他們知道,我玉鏡收了兩個稱心如意的徒弟。」
玖茴打開裝賀儀的盒子,一些果脯跟兩瓶自釀的桃酒。很好,很有他們望舒閣的特色。
玉鏡摸了摸荷包,慢吞吞取下兩個荷包,扔到玖茴與祉猷懷裡:「拿去,省著點。」
「謝謝師父,你是世間最好的師父。」玖茴熟練地拍完馬屁,打開荷包瞄了一眼,裡面有靈石有銀子,甚至還有特意準備的紅封,她美滋滋捧起賀儀:「我跟祉猷現在就出發。」
「走走走,趕緊走。」玉鏡捂著空蕩蕩的腰間,心疼自己給出去的荷包。
玖茴師父眼神還盯著她手裡的荷包,趕緊把荷包揣進納戒,以免師父反悔。
出了正殿,正在堆雪人的落煙見到他們倆出來,嘆道:「師弟師妹今日穿的新衣裳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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