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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茴姑娘言之有理,是四長老的錯。」二長老站了出來,一掌拍過去,打飛四長老手中的劍:「老朽替他向扶光仙君請罪,代她向姑娘道歉。」
「二長老行事公正,身有善德,晚輩當不起您的禮。」玖茴側身避開二長老的禮,面上重新掛上笑,向二長老作揖道:「晚輩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聽到「不成熟小建議」幾個字,問星門宗主與萬火門宗主同時憶起,玖茴上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就是把極惡之氣投給惡妖赤泉,最後極惡之氣被赤泉吞噬了,赤泉修為大降,死得不明不白,至今都未確定,殺了赤泉的人究竟是誰。
「為何不修書給仙君,等他的回覆?」玖茴垂下眼瞼,語氣淡淡:「更何況步仙尊若是有意悔改,那就去扶光山跪著。仙君一日不願意見他,他便跪一日,仙君十日不見他,他就跪十日。」
「俗話說,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有一日,仙君會被他的誠意感動的。」玖茴語氣稍頓:「為了公正與道義,蔓襄少城主失去了性命,玉鸞姐姐與母親天人永隔,步仙尊多跪幾日又算什麼呢?」
「總要讓天下的修士都知道,無論是仙尊還是普通的修士,若是做了孽,都要受到懲罰。」玖茴看向在場的幾位掌派大弟子與親傳弟子:「不然今日我學步仙尊,明日他學步仙尊,後日大家都學步仙尊行事,天下豈不是亂套?」
「玖茴道友說得有理。」平陵瑤開口:「我這便修書一封,向扶光仙君請示。」
說完,她取出一枚玉簡,仿佛怕人阻攔般,飛速在手中掐訣,玉簡化作一道流光飛向扶光山。
眾人見玉簡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心下暗嘆,好傢夥,這是早有準備啊!
玉簡已出,再討論已無益,但誰也沒有離開,因為步庭修為高深,他們怕他逃走。
讓他們沒有料到的是,步庭竟然沉默地站在一旁,既不反對平陵瑤向扶光山報信,也不反駁玖茴的話,仿佛接受了所有的指責,又仿佛一切言語都沒有進入他的耳中。
面色最難過的是南碸,他神情蒼白地望著步庭,希望他能說什麼,即便只是幾句解釋也好。
可是步庭什麼也沒說,南碸眼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木木地站在角落裡。
院子裡徹底安靜下來,除了風聲,什麼也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空中划過一道亮光。大家齊齊抬頭,看到那道亮光在院子上方繞了一圈,最後懸停在二長老面前。
「諸位可來扶光山一敘。」
簡短的一句話,仿佛為大家找到了主心骨,紛紛掏出飛行法寶,準備趕往扶光山。
「得罪了。」幾位宗主靠近步庭,在他身上下了幾道法令,以防他逃走後,把他帶上了飛舟。
「祉猷。」玉鏡突然開口:「扶光山一行,我與玖茴去便好,你回客院陪師兄師姐們。」
祉猷仰頭看了眼飛劍上的玉鏡與玖茴,拱手行禮:「是。」
親眼看著他離開院子,玉鏡才轉身對玖茴道:「我們走。」
靠近扶光山後,垣渦的飛劍靠近玖茴,他看著前方翻湧的狂風與寒雪,搓著手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踏入扶光山地界,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他看玖茴,玖茴看同樣離他們很近的錦輕裘。
「哦,我忘了,你們望舒閣雖然離扶光山比我們近,你肯定也沒進去過。」垣渦回過神,隨即望向錦輕裘:「錦少主,你知道嗎?」
「等會進去就知道了。」錦輕裘收起手中把玩的玉扇,整理了一下衣袍:「反正不是什麼洞天福地。」
關押步庭的飛舟穿過風雪,有十大宗門令牌開道,風雪瞬間變小了許多。
垣渦看著在身邊卷如狂龍的颶風,忍不住打個寒蟬,若是沒有令牌進入這裡面,豈不是會被風絞成碎片?
不知在風雪中飛了多久,終於穿過了風雪大陣。腳尖剛觸地,垣渦便感覺到刺骨的寒冷,過於濃郁的靈氣,壓得他幾乎無法喘氣。
身為修士,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寒冷了,他雙手抱胸,冷得縮起腦袋:「這些雪花,怎麼像是往我骨頭裡鑽?」
「這些雪花都是天下靈氣匯聚而成,我們修為有限,自然受不得這種靈寒之氣。」錦輕裘從納戒取出一件大氅扔給垣渦:「你修為不足,在這裡半個時辰,就能凍成雪人。」
「多謝錦少主。」垣渦把大氅裹在身上,刺骨的寒冷終於消減不少。
「這個也拿去。」平陵瑤扔給垣渦一個保暖的法器;「修為不濟,也敢跟來這裡,真是不要命了。」
垣渦捧著保暖法器不敢說話,他偷偷看了眼神情如常的眾人,原來只有他一個廢物。
「別看了,其實他們也覺得冷。」玖茴對他小聲道:「這種靈雪,他們都受不住,不過是為了面子硬撐罷了。」
垣渦看著空蕩蕩的積雪硬地,以及四周那些舉止僵硬,面貌滲人的傀儡,忍不住道:「扶光仙君獨自一人……就住在這種地方?」
扶光殿瞧著倒是精緻華美,可是就算城主府犯人居住的牢房,氣候都沒有這般惡劣。
垣渦以為過去的自己已經夠混帳了,沒想到十大宗門與鎮星樓幹的事更加缺德。腳下的積雪濕滑,垣渦腳下一晃,若不是被玖茴及時拎住後衣領,他差點摔在地上。
「扶光仙君為了天下鎮壓仙鼎五百年,十大宗門與鎮星樓卻讓他日日經受風吹雪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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