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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徒兒沒事。」落葵走到長壽宮宮主身邊,向她行了一禮:「幸好玖茴妹妹察覺到不對,及時救下了我。」
她與祝炎認識上百年,雖無男女之情,卻有朋友之誼。不久之前,她還救過祝炎一命,她不明白祝炎為何想要殺她。如果不是玖茴恰好出現,此處偏僻無人,祝炎想偷襲她還不被人發現,幾乎是易如反掌。
長壽宮宮主看向玖茴所在的方向,此時玖茴正在與其他宗門弟子的交談。
「這些定身符都是我跟祉猷上符咒課後,積攢下來的。」
「平時練習的符咒當然不能扔,積少成多,扔了多可惜。」
也有人問玖茴她那隻金鳥,玖茴回答得更是自豪:「那隻金鳥法器是師父親手為我煉製的,我修為低微,遇到打不過的人就只能跑,有個幫我喊救命的法器,能省力很多。」
在場的年輕弟子,大都是宗門裡的天之驕子,他們無法想像自己一邊連滾帶爬逃命一邊有個法器在旁邊喊救命的畫面,實在……實在太過丟人。
幾位大宗門的宗主沒有去管晚輩之間的交談,倒是錦輕裘搖著扇子,笑眯眯擠去了玖茴身邊。
九天宗宗主步庭蹲在祝炎身邊,伸手在他額間一點,封住他所有的靈氣,皺起眉問:「你究竟是何人?」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祝炎?」萬火宗宗主神情有些慌亂:「可他半年前歷練回來以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宗門……」
他恍然明白過來,恐怕半年前回來的祝炎,就已經不是真正的祝炎了。他撲到假祝炎面前:「我的徒弟被你關在了何處?」
「師父,我就是您的徒弟啊。」祝炎渾身不能動彈,他滿臉哀傷地看著萬火宗宗主:「難道連您也不相信我嗎?這是她們在誣陷我,您若是不信,可以用宗門令牌查驗弟子身份。」
所有拜入宗門的弟子,都會被宗門玉珏收錄一滴心頭血,從此才能算作真正的宗門弟子。若是其他人變幻出宗門弟子的容貌,只會在宗門大陣下無所遁形。而且宗門弟子都有一枚代表身份的玉牌,玉牌必須由本人使用才有反應。
萬火宗宗主取下祝炎身上的玉牌,把玉牌往祝炎額間一放,玉牌瞬間散發出瑩瑩光輝,證明這是本人無疑。
「二位姑娘,請你們給老朽一個解釋!」萬火宗宗主憤怒地看向玖茴與落葵:「你們為何含血噴人?」
「可是我跟姐姐沒說他是假的祝炎,我只是說,他無緣無故偷襲姐姐。」玖茴似乎被萬火宗宗主嚇著了,眼眶微微泛著紅:「他那麼凶,動手就要落葵姐姐性命,我們打不過他,一邊逃一邊喊救命……」
卜大爺算得沒錯,火真的克她。這不,麻煩找上來了。
「烈陽老兒,你那孽徒欲取我徒兒性命,你竟敢倒打一耙?」長壽宮宮主手持長劍,直指萬火宗宗主:「你想作何?」
萬火宗宗主見長壽宮宮主動了怒,忍著怒意道:「老朽沒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長壽宮宮主卻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放眼整個修行界,誰不知道我家落葵心地善良,不久前還救過你家孽徒一條狗命。」宮主看了玖茴一眼:「還有這位姑娘,眉眼周正,雙目清亮,年歲不過十七八,她能撒謊騙人嗎?」
「嗯嗯。」玖茴點頭。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休想以老欺小。」宮主在空中舞了一個劍花:「一個恩將仇報白眼狼,一個以老欺小老不休,你們師徒二人真是我輩之恥辱。」
眾人皆知,長壽宮不擅打鬥,脾氣溫柔,但他們的宮主除外。
「有什麼可吵的?」一直沒有說話的秋華冷笑出聲,手一伸把祝炎隔空抓到手裡,語氣譏誚:「殘害同道之人,無論是真是假,都該好好查查。」
語畢就用靈氣探入祝炎的識海,祝炎發出了劇烈的慘叫聲。
見她一言不合竟直接用搜魂術,眾人都打了個寒顫。
不到三息時間,祝炎身體中逃出一道殘影,秋華扔掉祝炎,凌空把殘影拽住,眾人這才發現,祝炎竟然被魔魂奪舍了。
「這下知道,小姑娘沒有撒謊騙人了?」秋華看了眼愣住的萬火宗宗主,嘲諷地看向步庭:「堂堂九天宗,竟讓魔界的人混了進來,真是廢物!你們就是這樣保證來客安全的?連這點手段都看不出,更是廢物中的廢物!」
萬火宗宗主把昏迷的祝炎拖到一邊,垂著腦袋不敢吭聲。
知道秋華罵的人是步庭,但他怎麼也有種被罵的羞恥感?
被罵的步庭沉著臉不說話,其他人扭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當事人。
曾被秋華扇飛過的南碸隱隱覺得臉頰有些疼,當他抬頭迎上玖茴望過來的視線後,臉頰開始發燙。
兩個時辰前,他跟望舒閣的弟子說,九天門很安全。
兩個時辰後,他們宗門就被青嵐門宗主指著鼻子罵廢物。
偏偏玖茴似乎並不知道他心中的難堪,還對他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愣著做什麼,不知道安排人下去好好查查,誰能保證被奪舍的就只有這一人?」秋華似笑非笑:「聽聞貴宗弟子曾與魔教女子有過一段舊緣,希望不是裡應外合才好。」
「天色不早,大家都早些回院子休息。」秋華把手中的魔魂揉作一團塞進禁錮法器中:「都注意安全。」她往玖茴站著的方向看了一眼,絲毫不顧及九天宗會有多難堪,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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