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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像,最可憐的是那御珍宗的少宗主,還有人故意偽造他母親的遺物,說他是魔族之後。」
「拿亡故之人編造流言,確實過分了。唉,可憐錦少主風度翩翩,得無數修士欣賞,也不知招了誰的嫉妒,潑天來這麼大個黑鍋。」
修真界議論紛紛,流言不斷。有人同情這些被傳謠的苦主們,也有人私下當樂子談笑幾句,不過大家討論得最多的,仍是步庭仙尊的那件事。
與其他幾人的流言相比,還是步仙尊這事比較像真的,並且情節足夠曲折跌宕,十分有討論度。
「事情如我們想像中開始,但好像沒有按照我們想像中那麼發展。」魔族的客棧里,玖茴看著錦輕裘手下人傳來的消息:「不過目的達到就好。」
余漓認真地問錦輕裘:「步庭仙尊在修真界的人緣,是不是不夠好啊?」
不然這麼多流言蜚語,為什麼大家別的都不信,就只對步庭的事格外感興趣。
「這跟他的人緣無關。」玖茴輕輕敲余漓腦袋:「因為步庭是仙尊。」
「仙尊有什麼問題?」余漓還是不明白。
「人們仰望尊敬高峰之上的人,而有些人卻喜歡看到上位者跌下峰頭。」玖茴倒了一杯茶:「曾經高高在上的人,陷入低谷總是能給平庸又善妒者帶來滿足與快樂,這就是嫉妒。」
「這麼壞?」余漓皺眉,人類真可怕。
「人心多變,很難簡單的用好與壞來界定。」玖茴抿了一口茶:「不要拿某些人的言行來判定整個群體的好壞,這樣容易讓你陷入偏執與虛妄。」
玖茴見余漓迷糊的模樣,知道她還不理解,於是輕笑一聲:「今晚早點睡,明天我們就離開魔界。」
「玖茴姑娘。」錦輕裘向玖茴道謝道:「多謝你這次出手相助。」
「我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讓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令慈之事只是謠言罷了。」玖茴笑著搖頭:「此事日後我們五人永不再提,錦少主也把它忘了吧。」
待到人妖魔能和平友好相處時,也許這一切都不再重要。
魔界的月亮,似乎比修真界要多一層淡淡的紅。沙欏葭坐在地牢中,她仰著頭透過小小的窗口,看著天際的彎月。
「公主。」偽裝成獄卒的公主親衛靠近牢門,跪在沙欏葭面前:「屬下無能,不僅沒有找到銀籍,也無法請到御珍宗少主來救您。」
「難道錦輕裘不怕我說出他的秘密?」沙欏葭聽到錦輕裘不願意來救她,終於有了反應:「他難道瘋了?」
「公主,錦輕裘母親是魔族之事,已經傳遍整個修真界。」親衛抬頭看了一眼沙欏葭,又飛快低下頭:「但是沒有人相信此事。」
「不相信?」沙欏葭皺眉,惱恨道:「既然錦輕裘不聽我的命令,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你把我準備好的那些東西散播出去,我要他聲明掃地,受盡整個修真界的唾棄。」
「這個……」親衛顯得十分為難。
「你做不到?」沙欏葭眼神犀利:「難道連你也要背叛我?」
「屬下對公主忠心耿耿,寧死也不會背叛公主!」親衛擔心沙欏葭誤會自己,趕緊解釋道:「外面有關錦輕裘生母的信件手抄拓本,已經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你不經我的命令,私自把信件傳出去了?」
「屬下不敢,傳遍修真界的那些信件內容,都是偽造的。」親衛搖頭:「但是大家都不信。」
「不信?」沙欏葭不明白,涉及魔族這麼大的事,修真界怎麼可能不在乎。
「因為修真界還有好幾個與魔族有關的流言。」親衛不敢抬頭看沙欏葭的表情:「傳揚得最廣的流言,與公主您有關……」
「什麼流言?」沙欏葭冷笑,左右又是她跟銀籍的那檔子事,修真界的那些人沒有煩,她已經膩歪了。
「外面都說,公主您不是魔王陛下的親生女兒,您是……您是九天宗步庭與魔妃娘娘私通生下的孩子,為了護您周全,步庭把九天宗最年輕的長老安排到了您身邊。」親衛腦袋越垂越低:「您為了步庭,殺了魔王陛下。」
「胡說八道,妖言惑眾!」沙欏葭怒道:「我出生高貴,是父王親生女兒。」
說完這句話,她注意到親衛偷偷看了自己一眼,更加生氣:「你在看什麼?!」
難道是想看她的容貌與父王有幾分相似?!
她深吸兩口氣,如今她被關在此處,能用的忠心下屬已經不多。想到這,沙欏葭按捺住心底的怒火:「這個謠言,傳到魔界了嗎?」
「屬下今夜進城的時候,已經聽到有魔民在討論此事。」親衛見沙欏葭氣得面色發白:「請公主息怒,屬下一定想辦法救您出去,然後幫你殺了那些嚼舌根的人。」
「你走吧。」沙欏葭頹然地擺手,當這個謠言傳遍整個王都後,她爭奪王位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即使她能逃出去,魔族絕對不會讓一個生父可能是修士的公主繼位,她這麼多年的謀算與隱忍,全都化為了泡影。
「公主……」
「滾!」
沙欏葭怒道:「給我滾。」
因為掙扎得太過厲害,她身上的伏魔圈散發出一陣微光,入骨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她望著親衛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幼時摔傷腿,被大哥背回王宮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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