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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如此?羅暮衣不解。
她起身,施法破去藥周結界。
她拔起草藥的瞬間,更覺詭異。
她的痛感竟散去了一半。
為何會如此?羅暮衣無聲地盯著藥,抿唇。
……
中澤鄉。山寨之中。
萬壑歸海,千峰劃蒼。
青木下的窗,疏簾半卷,燭火搖搖,竟已有半個時辰。
風頌已為霍二注靈。他醫法高妙,已穩住對方身上的毒。
做完這一切,他抿唇。
……在過去,他是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己會摻和妖族的事。風頌少時深恨妖魔,卻未料到,如今和魔成了道侶,為她來助妖。
而風頌信任羅暮衣,所以既然她認為這麼做對望北台無礙,他便言聽計從,照著她說的做。
……畢竟,風頌這數月來,都彷徨著,不想再惹羅暮衣不快。
而注靈結束,他放下了玉簫,拉下銀鈴,示意外面的人可以進來。
「好了麼?」陸娘子衝進來。
「要等我道侶採藥回來。」風頌道。
仙修矜貴清冷,饒是易容,但氣質依舊絕塵,提到「道侶」二字,多了幾分溫柔,不由讓陸娘子側目。
然而,簾響,一隻狐狸倏然闖入,正是青衫凡毓。
他橫眉豎挑,似十分不快。
「陸娘娘,我有話問他,還望你出去。」
陸娘子:「……」
這二位為了那魔修不對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今,凡毓是母族和她同族的妖,還是獨行少理事的少妖主,另一方,又要救人,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生怕他們留在一處出了事。
凡毓見狀,無語道:「放心,我心裡有數。不至於在這裡和他廝殺起來t z。」
風頌抬眸,鳳眸也鍍上一層冷光。
雖陸娘子出去,風頌目光更是化寒,冷聲問:「有何貴幹?」
凡毓:「你方才那話什麼意思?說我和岑浮像?」
果然,凡毓也知道岑浮。
「是啊。」風頌道,「你我二人與岑浮相像,你竟不知麼?還是,羅暮衣並未告訴過你。」
「我和岑浮像?」凡毓道,「你別開玩笑了,如此噁心的人。」
風頌沉默垂眼。
凡毓:「你要作踐自己,把自己作踐進去就行,何必把我算進去?」
「再怎麼說,這也是她記著的人,沒必要如此說他。」風頌道,「我二人也比不過他。」
「她記著?我比不上他?你胡……」凡毓的聲音卻猛地止住。
風頌也忽然頓住。
一道光略過識海,他突然覺得不對。
凡毓的語氣並不像是在惡意中傷。
凡毓從小在北三城長大,應當也見過岑浮。
他猛然抬起眼。
一個可能在他心中升起。
而另一方,凡毓也變色,臉色變幻莫測,似發現了什麼,陰晴不定地盯著風頌。
他目光閃了下:「哦,你也知道了。」
風頌面色如常。
「……」心中卻不知所措,已掀起驚濤駭浪。
「知道什麼?」
凡毓:「不想與你提此事。」
凡毓已轉身出去了。
而風頌留在原地,忽覺全身都酥麻起來。
一個人接受另一種可能,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他接受岑浮的存在,就用了很久。
如今突然讓他覓見,有存在一種更有希望的可能,他屏住呼吸,頭皮都在發麻。
他心中駭浪不止。
真的麼?
為什麼?
他滿腦子都是這兩句話。
風頌想去相信這個可能,因為有希望,但如果是真的,他無法理解為什麼羅暮衣要這麼做。
成侶十年了,她不會知道這樣是在毀滅他二人的關係。
但如果是他猜錯了,岑浮就是真的存在呢。
他不知所措,直到陸夫人來問,他才恢復了些許。
他心中卻一直掛念著這個可能。
……
羅暮衣回來時,剛步入山門,就看見凡毓立在山門前。
「你在等我?」
羅暮衣問。
「我有事問你。」凡毓道,「……等等,你怎麼臉色不太好?」
二人曾是情侶,都下意識關心對方狀態,見羅暮衣臉色不好,凡毓當即止了話頭。
羅暮衣:「……我自己沒事。但發生了些事,我有要事問你。」
她沉眸,「我上次來,你可讓我喝了懸山瀑下的懸山酒?」
這句話可進可退。羅暮衣像是在質問,但其實是在試探。
她想知道,自己二個月前到底進過這中澤鄉沒。
凡毓答道:「沒有。怎麼了?」
羅暮衣道:「無事。」
「那我再問你,霍二醒著時幽都草毒發時的症狀,你可見過?」
「……見過。」凡毓答了,「識海如針扎,劇痛無比,神識恍惚。」
「……」羅暮衣怔住。
她,已徹底確認自己中了那幽都草的毒。
但怎麼中的呢?
羅暮衣想不明白,立刻對凡毓道:「你記得封鎖山門。療傷之事傳出去,看有誰去報信。」
凡毓愕然:「你懷疑有內應?」
羅暮衣:「是。」
凡毓本就信任羅暮衣,立刻聽她的,傳出幾片青葉,那是凡毓的秘符,是在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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