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而羅暮衣發現風頌似漸漸習慣了她的擺弄, 常是沉默隱忍, 和最早大不相同。
而羅暮衣如今回想那段時間,發現自己竟忘記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那便是,他們竟然在婚前便睡過。
羅暮衣先前一直沒走到這一步。她有自己的原則, 取悅自己要慢慢取悅。
而和風頌第一次親密, 不是羅暮衣主動的。回憶起來, 便大概是舊族使詐,激了她的心魔,勾起她的欲望,讓她幾乎是爬回了荊岫宮就癱下。
她癱在地上,察覺不對,讓風頌快躲開。風頌卻來在她身旁,冷冷凝視她。
羅暮衣後來知道他是想要報她救大長老之恩,不想欠她分毫,才來看她到底如何了。
結果卻是,二人都沒想到的事發生了。羅暮衣清醒後,便看到自己和風頌已經把事辦了。
二人赤/裸相對,風頌躺在她身旁,長發凌亂,臉色慘白,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他身上還有鎖鏈,羅暮衣甚至懷疑他要氣到自裁。
而面對她的凝視,他翻過身,背著她閉上眼。
總之,這件事後,風頌整整兩天沒理羅暮衣,什麼話都不說。
羅暮衣也頗有幾分尷尬,畢竟……她也沒想逼人逼到這一步。
之後,他們冷靜了幾天。但風頌作為俘虜,依然是得天天跟在她身邊,她便把他安排到了荊岫宮的內室囚著(類似羅暮衣居室旁的耳室)。這是個保持了一點距離,但又算微妙的距離。
二人一起起居(雖然風頌是被迫),但相處也多了幾分微妙和尷尬。
而羅暮衣回憶起來,發現自己竟還忘了另一件事。這件事可大可小。
大概是他們剛剛睡過、聯姻之事仙盟和幽壙還沒提出時,羅暮衣的婚事,以謠言的形式倏然傳播得滿庭風雨。是舊族推動的。
舊族想讓羅暮衣和尹東亭聯姻,分她的權,讓羅暮衣氣得火冒三丈。
而當天她回去,風頌臉色很難看,冷冷扭開頭,半闔著眼,縛在身後的雪白手背也暴起青筋。
要知道,睡後他們都當此事沒發生過,羅暮衣也暫時把風頌當成了普通的放在身邊的囚徒,他們維持著幾分詭異的曖昧和難得的和諧。
不想,風頌當天看都不看她,羅暮衣也不太愉快:
「風仙君怎麼不說話?」
而等了半晌,風頌才抬起一雙如覆冰霜的鳳眸,聲音寒冷,卻依舊不看她:「我聽說了魔主的婚事。」
「放我走。」
「以免……礙了你和你未來道侶的眼。」
「礙眼?」羅暮衣那會兒心情也不好,想著也煩悶,便冷笑答道,「怎麼會礙眼?我是讓你做情夫,這與我和旁人結侶並不衝突。」
不想,羅暮衣之後第一次感受到了風頌的冷戰功力,也再次體驗了最初俘虜他的反抗強度。
鳳凰難馴。羅暮衣馴了他一段時間,風頌本是不怎麼反抗了,常是認命地閉眼不回應。
但這次對話後,她但凡碰他的手指頭一下,他都會激烈地反抗,幾乎是拼命掙開她那種。
手腳被制,便上嘴。
有幾次她差點沒被咬死。
總之,羅暮衣如今回憶這兩件事,便是想藉此證明,二人那古怪的情愫,竟從那時就起了。羅暮衣以為,從這兩件事裡可以管中窺豹。
而這就導致了,大婚後,兩個人一同重新睡在荊岫宮時的尷尬。
大婚,他們在眾修見證下,對山川大澤發誓,結為天地共證的道侶。這個關係他們都不適應。
而和羅暮衣記憶不一樣的是,風頌並沒有在大婚之夜冷淡地離開荊岫宮,讓她一個人過。
他只是冷著臉留在了她的宮中,冷著臉躺到了她的榻上。
但他們也沒做什麼。他們尷尬、微妙地一起躺了一夜,手挨在一起。
第二天,羅暮衣讓風頌在劍穗上掛她的睚眥,風頌冷冷表示不願,她逼他掛,他最終掛了。
但見風頌態度過冷,羅暮衣微妙地揣測了下他的想法,就暫時沒有幹過這種事了。
最初的半年,除了公事,羅暮衣看來是各過各的。
但她回憶起來,有些事早有跡象。
比如,有人大概看出他們「各過各的」,送她一些樂子,如漂亮的落魄貴族公子。
風頌卻總會半夜來找茬,能讓他找茬的公事倏然堆積如山。哪怕他遠在仙盟,也會突然回到荊岫宮。
而羅暮衣當時看出來一些端倪,還莫名地有一點高興,也沒明說,等著風頌開口。
結果,風頌沒不開口。
後來,望北台有情報被仙域偷走,羅暮衣因為一些事由和誤導把來源推到風頌那處。她以為他是只為了仙台才每晚過來偷她情報,氣得飯都吃不下。
羅暮衣實在沒胃口,但也理解風頌的立場。她第一次真的決定和他各過各的。
那段時間,羅暮衣看到風頌就繞道走(正像十年後這次分開的預演),要見面,她也躲開,死也不見。
直到一次繞不開的宴會,風頌一進來就直直看她,款款走近她坐下,垂眸把戴了「睚眥」劍穗的「萬寒」放到「殃見」旁邊,卻見殃見取下了「雪凰」。
他愣了會兒,悶聲問她為何。
羅暮衣一句話都不說,提刀轉身走了,之後事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