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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暮衣:「……」
問題是,她也不記得了。
她抿唇,猶疑少許,啞聲道:「說實話,我不記得了。」
「……一點都不記得了?」風頌睜眸。
羅暮衣點頭。
風頌臉色又白了些。大概是當時的回憶的確讓人不快。
他默了會兒,似在思考,少許又道:「方才對話之後,我便一直在梳理我二人身上發生的事。」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認定,你是因為我這兩個月對你冷淡,你又想不起過去的事了,才決定離開我的?」
「……」羅暮衣抿唇。
她沉默了會兒,語氣冰冷:「因為你說『殊途』。任何人和我說『殊途』,我都會先走。」
「『殊途』?」風頌愕然抬眸,他似一時想不起自己何時說過,但認真思考後,他想起來了。
「我是說過……」風頌訥訥道,「但那不是因為……」
「因為我用庶平之人餵妖?」羅暮衣淡淡道,「我沒用庶平之人餵妖,我有法子瞞住幽壙。他們現在被我藏在下鄉里。但當時我的認知里,我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和你解釋。我覺得你不會理解,也不屑理解我。」
「你過往的表現就是這樣的。」
「……我從沒有不屑去理解你。」
風頌道。
道侶二人對視一眼,羅暮衣目光冰冷,風頌解釋得懇切。
羅暮衣一愣,她很不習慣風頌這樣的態度,讓她不舒服,不習慣。
風頌安靜了會兒,才低聲道:「對不起,你當時表現反常,沒一句解釋,我很亂,只當……你真的做了那些事。」
他垂眸,「對不住,我沒有信任你,是我沒想到。」
羅暮衣也目光有幾分躲閃,她冷聲道:
「罷了。我當時其實也覺得有幾分古怪……但我沒深想。」
她抿唇,再次回憶起當時她察覺的不對勁。
她那會兒打心眼裡認定自己和風頌是無愛的道侶,卻覺得風頌表現得十分割裂。
記憶中,他冷淡,不屑問她所有;
但當她質問他為什麼因為她離開生氣,有什麼臉在意「師兄」,他理直氣壯到讓她腦袋充血。
她覺得他們關係很遠,他卻總很自然地做一些她覺得「關係過近」的事。
比如,當時風頌在奪魂坡對她有幾分冷淡,拒絕她一起跳舞的要求,他夜半還是回來就歇在她榻邊的椅子上。
她覺得二人沒睡過,他卻除夕夜非要跟來,在她面前把衣服脫了。
最關鍵的是,羅暮衣其實當時也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她怎麼就忍了風頌十年?
哪怕有「演戲報復他」這個心理補足她的行為邏輯,她覺得自己是忍不了的。忍一兩年得了,誰能忍他十年冷淡,還一直扮笑臉?
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羅暮衣十分相信自己的記憶,只當自己是忘不掉少年時發生的事,又栽了。
但既然他不珍惜,及時脫身就好。
風頌小心觀察羅暮衣的神色。
二人如今目光疏冷,身體也互相遠離,倒似真應了那句:……至親至疏。
羅暮衣垂頭。
他卻試探著,又鼓起勇氣問:「那你和岑浮……到底是何關係,你真想著他麼?」
近日因為「岑浮」二字,風頌所受折磨,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甚至,他現在想起這兩個字,都飽受折磨。
他最早想到這兩個字還有憤慨,現在只有哀求,想求羅暮衣不要走。
他壓住心中的感受,啞聲道:「我聽凡毓……說他『噁心』。」
「所以,你真還念著他麼?「
羅暮衣:「……」
她的手一顫。
她還沒做好把事實剖給風頌的準備。
而且,大概是小時候的經歷,大概是父母的影響,她習慣性地討厭思考自己過去所做的事。她從不後悔,也不思考對錯。
羅暮衣再次抬起頭。
風頌看到她的眼神,卻十分心驚。
她的眼中再次充滿了防備。
風頌心痛難耐,忍不住哽咽道:「求你,告訴我這件事的答案。」
「我很在意。」
「我絕不藉此纏著你。」
「……」羅暮衣本打算一個字不說,但對上風頌,卻愣住了。
他眼眶泛紅,竟似再要傷心落淚。
顯然,岑浮的事讓他悲痛欲絕。
竟這麼傷心麼。
那到底說不說呢。
……承認還是不承認呢。
風頌垂眸,眼淚卻順著他的臉落下,滴在案上。
羅暮衣抿唇,罷了,之前的事足夠讓風頌得知所有真相了,她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別哭了。」
羅暮衣無奈,扭開頭,「是。我騙了你,我不愛岑浮,我恨岑浮。岑浮背叛了我。」
「他利用我,所以我殺了他。」
「因為承認殺他會引起很多麻煩,我對外裝作因為他的死悲痛欲絕。」
「……什麼?」
作者有話說:
小修了下。-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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