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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暮衣。」
風頌眼中也透出幾分涼意,淡聲道,「既然你有求於我,那便要有求的態度。你若以為,你我二人的關係,想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你就想錯了。」
「那日你既然如此說,便知道,當沒有回頭路。」
「你也要做好承受我冷淡的準備。」
除非解釋,除非求他,除非釋去他最近心裡的痛苦,他才會回頭。風頌想著,手背已悄然暴起青筋。
「求?態度?」羅暮衣對著他,卻也是火氣暴漲,「……什麼樣的態度?」
「求我的態度。」風頌垂眸看她,眼神平淡。
羅暮衣抿唇:「……」
風頌看了她會兒,見她毫無反應,便扭頭,冷笑一聲。
這聲笑似在說:罷了。
他回身,處置地上的幻狐,劍尖要削去其眼珠。正是不打算讓羅暮衣了。
羅暮衣盯著風頌冷淡的背影,胸口起伏。
是打算和他分開,但她沒打算讓自己被他這麼氣。
冷淡就冷淡,但那些冷嘲熱諷的話,更是讓她明白風頌全然不尊重她,也不把她放在眼裡。
那她也沒必要尊重他了。
羅暮衣只恨自己沒早點提出分開,何必和這只會自尊自傲的仙人攪在一起。
羅暮衣盯著風頌的背影,目光突然化為引冷。
她聲音放柔:「對不住,阿頌,我錯了。」
風頌低頭,手突然頓住。他似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也似在思考怎麼回應,竟愣住了。
他的手微顫。
然而……羅暮衣之柔,不是百鍊鋼化為繞指柔,而是溫柔刀,藏在笑里的溫柔刀。
風頌愣住的瞬間,羅暮衣的手指聚起鬼氣,將其拍入其後頸。
鬼氣勾連神識,風頌身體一僵,倒地了。
一縷發蓋住他冰冷的臉。
「阿頌……」羅暮衣把他的頭髮撩起,掛在耳後,摸著風頌的臉笑道,「習慣對我不設防了?那日後,可得改改啊。」
風頌卻聽不見了。
他暈過去了。
……
「師尊,師尊……」
明亮的燈火闖入視線。
風頌再次醒來之際,祭廟的門神映入眼中。四周圍著的是仙台之人,也有一二魔官。
腦子還鈍痛,風頌醒來,弟子卻撲過來,只問他是否還好,襲擊他的妖魔已經被羅暮衣帶回來處死,眾人都為羅暮衣叫好。
「……」風頌到底是久經戰場的人,不過電光火石間,他轉念想起了一切,隨之而來的是綿麻不絕的怒氣,還有那生生壓下的驚意。
「下去。」風頌閉眼,終是沒告知旁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師父……」風迢卻擔憂地看向風頌。因為旁人不知,他卻知前幾日風頌到底發現了什麼,再伴隨羅暮衣古怪的態度,他明白風頌最近所受的折磨是多麼重。
他可不希望風頌就因為羅暮衣把風頌帶回祭廟便輕拿輕放了。
風頌卻站起來,面上如覆陰雲。
「師尊?您去哪兒?!」
「尋羅暮衣。別跟上。」
……
燭火搖曳,照亮室牆上的兵器。羅暮衣坐在椅上,正剝下幻狐的眼,試圖灌入靈力之際,一道巨響,她身後的結界被打開了。
羅暮衣回首。
只見風頌走入,他身披斗篷,長發披下,顯然是醒來便來找她算帳了。
他一雙鳳眸,似浸在冬日冰霜中的烈火;
而他周身的氣質,也若冷劍,似將出鞘。
羅暮衣用手指彈著妖怪的眼睛,回頭後,故作訝然道:「阿頌怎地來了?」
「真是的,下次來,還是通報一聲罷。我也有正事要忙呢。」
「羅暮衣。」風頌卻朝下睨她,「別裝了。」
羅暮衣:「我裝什麼了?」
「你自己知道。」風頌的眼十分冷淡,「放下你的刀。我有事,和你談。」
「本想掩下不談,但是你今日做事,過於荒謬,過於無恥。」
「我便撕開和你談。」
「……」羅暮衣蹙眉,撕開?她二人之間,還有什麼要撕開的?
但聽風頌的語氣,陰沉得要凝冰,顯然他發現了什麼今日之外的事。
羅暮衣也沒完全放下刀,抬眸看風頌,聲音也化冷了:「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風頌寒聲道,「羅暮衣,當初我來刺殺你,便是你算計來的,是麼?」
「……」
羅暮衣的手一頓。好久之前的事了。
她想了想,竟識海鈍痛。
她抬眸一笑:「你竟知道了?」
「算計仙台的人,推波助瀾我來刺殺你,卻早準備好針對我的陷阱,隨後俘虜我,折辱我。」
風頌道,「卻因為幽壙逼你聯姻,便回頭和我聯姻,把我當擋箭t z牌。」
羅暮衣聞言,聽到「擋箭牌」三字,蹙眉。
但聽風頌繼續冷冷道:「之後,和我成婚,卻背著我,把得來的仙台秘法一是傳回幽壙,二是送去岑家拿情面。」
「羅暮衣,你真是好算計。」
「……」
羅暮衣安靜了會兒,眼中的溫度徹底沒了。
她也徹底放下了刀。
冰冷的眼望向風頌。
半晌,她勾起唇角。
「你竟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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