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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把薛迎春扯倒在地,伸手就打了過去,薛迎春也不甘示弱,姐妹兩人扭打在了一起,相互之間誰也沒有不敢下手。
九姬和鍾鶴青相互對了一眼——
這姐妹二人都可以完全排除掉了。
正這時,大小姐薛梅初聞聲快步跑了過來。
「三妹,二妹... ...別打了!」
她急急跑了過去,原本有意上手分開二人的章徽,連忙又避了回去。
可兩人打得正凶,誰都不肯放了誰,二小姐翻身把三小姐頭髮扯住,三小姐卻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耳朵上。
九姬看得皺眉。
大小姐插不上手,只能急急去喊周遭的僕從拉架。
二小姐薛迎春被打得懵了一下,但等下一息她回了神,突然道了一句。
「你行的正坐得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日不適,根本就是同人亂來,懷了身孕!」
此話一出,薛梅初轉身去尋人的腳步一下就頓住了。
她愕然回頭看向薛如芙,只見薛如芙臉色煞白到如同檐上冰棱一般,驚恐的眼淚刷得一下就滾了下來。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與人亂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根本不知道!」
但她說著,身下淡粉色的繡芙蓉花裙擺,突然洇開了一片。
刺目的血之花罪惡地綻放在少女無暇的裙擺上。
一旁,九姬的手下攥得噼啪作響。
「是那個人做的吧?」
鍾鶴青緩緩點了頭。
「他房中有不止一袋迷藥,三小姐早中了他的迷藥不知多少次了... ...」
九姬掌下金光轟然射出,瞬間粉碎了遠處的太湖石。
薛如芙驚慌地跪地拖行地抱住了薛梅初的腿。
「大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沒有做那樣的事,你要信我!」
薛梅初手下顫著扶住了妹妹,她脫下自己的披風將薛如芙裹了起來,蹲下身,緊緊抱著她。
雪片越飛越大,漱漱落在姐妹之間,薛梅初抱緊妹妹,這說相信她,又反覆安慰。
「沒事的,別怕,別怕,姐姐在的... ...」
*
是夜,鵝毛大雪紛飛,薛家一片死寂。
有人在雪夜裡自內院穿行雪中,不提燈亦不言語,之如同深夜裡的鬼影,一路靜默地走進外院的一間院落中。
院中有人正圍爐飲酒。
暖融融的爐火烤著雪夜裡的沉寂,熱鬧聲此起彼伏。
「... ...我們這些管事奴才們都老了,以後,就都要靠郎君您了!」
「說哪裡的話?見外了不是?只要我能留在端氏縣,留在薛家,自然與各位都是一家人!」
擋雪的屏風後面,黃世騰特意起身,放低了姿態,給諸位薛家管事敬酒。
「諸位放心,這薛家如此好,我黃世騰必會留下!」
說著,自己正要一飲而盡。
不想聽著屏風外,有人踩著厚厚的雪,在漸進的吱呀聲中,繞過屏風,走了進來。
來人將深夜外間翻飛的雪也裹帶了進來。
黃世騰看到了來人,訝然挑眉。
「大... ...」
然而話沒說完,只見冷光忽的一閃。
一把匕首割開了他的喉管!
松下寒梅的屏風上,喉管噴薄而出的血,讓寒梅在這雪夜裡提前綻放。
*
黃世騰死了,死在大小姐薛梅初手下。
看守在黃世騰身邊的幾位道士都驚到了,那大小姐近前什麼都沒說,直接抽出了匕首,他們幾人都沒來得及出手。
鍾鶴青默然,顯然薛家因血波之術的死亡人數又增加一人。
但九姬卻哼笑了一聲。
「這不正好?他妄想著用這樣骯髒的辦法留在薛家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黃世騰殺死情郎二郎是血波之術的聚顯,然而早在血波之術開始之前,他就被醜惡的欲望驅使著,向那無辜地少女下了手... ...
天還沒亮,提前聚在淵墨軒的眾人,都在雪夜裡沉默。
血波之術只會讓人心底最醜惡的欲望,欲蓋彌彰。
薛三老爺是這樣,黃世騰是這樣,後邊還有誰呢?
薛如芙落了胎,薛梅初深夜結果了黃世騰之後,便扔下匕首回去了。
她沒準備掩埋罪行,也全然不欲掩蓋,她繞道去了妹妹的院子,卻沒進去,只是一身血地在雪地里站了許久。
直到大雪讓她鬚髮皆白,她才緩緩又走入了夜中。
她於漆黑的雪夜裡潛行,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片水邊停了下來。
池水冰封覆雪,她卻默默跪了下來。
她在雪地里淨掉手上的血污,一點一點把血擦得一乾二淨,才看向那水合十了雙手。
「眠水娘娘在上,信女今夜唯有一願,願吾妹如芙,從今潔白無瑕、平安順遂,所有罪惡不應與她再有半點相關!」
「... ...所有罪孽,都該小女一人承擔。」
外面的雪下了一整夜未停,在檐上、牆角、青石板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
淵墨軒,一陣凌亂的腳步匆忙而至。
眾人都向外看去,只見孫元景親自帶了一人前來。
來人長著薛家人的面相,十五歲上下的模樣。
正是離家出走的薛四郎。
他恍惚地看向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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