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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還不知直接問,只不緊不慢地看過來。
九姬暗惱,心虛地開口胡亂解釋。
「我就是隨便路過的,我走了。」
誰會從旁人宴席的屏風後面路過?
但九姬已沒工夫講究自圓其說了,她說著,就要往窗戶去。
但他卻抬腳擋在了窗戶前。
男人高挺的身形阻了她的去路。
「你做什麼?」
九姬抬頭問去,這才見某人開了口。
「主君殿下方才聽見鍾某假裝丞相,這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主君可否不要說出去?」
他扮做丞相同薛三老爺有應有答的時候,可沒見他有任何心虛。
九姬想起他剛才一本正經的樣子,又忍不住想笑。
只是嘴角剛翹了翹,就連忙壓了下去。
她清著嗓子,又板了臉。
「你們凡人的事,同本君沒關係。你的事本君也不會管。」
「可是,殿下還是來聽鍾某的壁了,不是嗎?」
九姬:「... ...」
呃... ...都怪她稀里糊塗多管了閒事,早知道不來了。
她錯開他就往窗戶而去,但擦過他手邊時,卻被他輕輕握住了手。
雙手相接的瞬間,九姬腳下一頓。
不知是不是在席面上吃了酒的緣故,他手心裡暖暖的,唇邊隱隱有淡淡的酒氣飄出來。
他輕輕勾了勾嘴角,低著頭看著她的眼睛。
「晚間到我院中來,好嗎?」
九姬:?
他喝醉了?她為什麼要到他院中去?
他倒是沒有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放,可卻在放開前,用指腹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掌,尤其掌心。
他低聲,輕柔的嗓音與薄薄的酒氣一併撫在她耳畔。
「我等你。」
說完,他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脫下外面的衣衫,只著一身收束利落的錦袍,又回到了屏風另一邊的酒桌。
九姬火速從窗戶遁了出去。
化回貓身,跳進樹叢又躍到隔壁的房頂上,貓爪上還隱隱有被某人捏了的殘留觸感,鼻頭亦有他唇邊的酒氣來回縈繞。
之前的東京的時候,他很少應酬,也不再家中吃酒,眼下... ...他醉糊塗了?
讓誰晚上去他那呢?
*
九姬回了三房,吃了盞茶才覺得腦袋來亂七八糟的東西清靜了些。
薛家三房人口不多,只有薛三老爺、三夫人和五郎三位主子。
五郎本有個妹妹,但兩歲上頭就夭折了,三夫人之後沒再有孕過,三老爺倒也沒有什麼妾室通房,他一心只想走仕途,偏沒有這個命,只能做個徹頭徹尾的讀書人。
兩人的獨子薛五郎今歲十二,因著同薛家其他幾位堂兄弟差著年歲,便也不怎麼來往,眼下受了傷,更沒動靜了。
九姬在三房無事可做,乾脆去二房尋了雙姒,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人來人往。
她走進去聽了一耳朵,才聽聞雙姒這二夫人「病了」,不知怎麼弄得薛家上下都知道了,前來探望她。
她這會正蓋了厚實的被子窩在廊下的躺椅上,曬太陽。
看見九姬過來,連忙同她招手。
「瞧我這病,把三弟妹也驚擾了,咳咳。」
九姬:... ...她還真入戲了。
九姬無語又好笑,但見雙姒臉色確實不太好的樣子,走過去在她耳邊問。
「你不是真的不舒服吧?」
雙姒暗暗捏了捏她的手。
「假的,騙人呢。」
九姬:「... ...」
怎麼一個兩個,都喜歡捏人家的手。
她清了下嗓子,見雙姒讓人給她也搬了把交椅放在檐下,便坐了過去。
剛做了沒多大會,院子裡就來了一對母女。
這對母女正是大房的二小姐薛迎春,和她生母趙姨娘。
雙姒雖不知怎麼讓薛家人都以為她是剛從娘家回來,在路上病了,但也自娘家帶了好些東西,要分給眾人。
眼下這對母女一道,上前客套地寒暄了兩句,趙姨娘便問。
「聽聞二夫人娘家乃是簪花之鄉,都是些能工巧匠呢,想必做出來的簪花不同尋常。」
九姬聞言看了這趙姨娘一眼,又見旁邊的二小姐薛迎春雖然沒像她生母一樣直白的問,卻也眼中露了興味。
雙姒並非是完全騙她們,這會笑著,還真就讓人拿了匣簪花出來。
「我確實帶了些過來,只是不算多,二姑娘和姨娘各挑一朵吧,旁的自然還得給大姑娘和三姑娘留著。」
匣子一拿過來,母女兩個的目光就都被吸進了匣子了。
方才還能勉強保持的矜持,眼下可就沒有了。
血波之術是這樣的,總能激著人的欲望一浪又一浪地翻起來,當欲望將所有人都交錯裹挾在一起的時候,便是殺戮見血的時刻... ...
這會,薛迎春和趙姨娘挑來挑去,相互試著,最後兩人選了兩支最精巧漂亮的,二小姐還好說,畢竟是如花的年歲,但趙姨娘挑的絲毫不比女兒遜色,甚至更加艷麗奪目。
母女兩個都沒覺有任何不妥,而這時,院中又來了一人。
來人衣衫淺淡,髮髻上也沒有簪太多釵環,上前跟二夫人三夫人規矩行禮。
是大小姐薛梅初。
雙姒也同她說了挑簪花的話,但她卻沒太多興致,只是輕聲道謝,只是陪著雙姒和九姬,坐在旁邊的矮凳上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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