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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賀蘭亭和蕭道長的事情,同我們全然沒有相似之處,我也讓你不要胡思亂想,你還... ...」
她眸中有水光顫動。
「說要強求緣分的是你,現在轉頭就走、不準備回來的也是你。你們凡人都是這樣出爾反爾的嗎?!」
鍾鶴青不由想要解釋兩句,但她卻重重笑了一聲。
「你想走就走,想留也留不成了,山之阿不歡迎你!不走吧!」
話音落地,鍾鶴青急急去拉她,他是在她離開之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可妖力卻將他倏然振開。
九姬緊抿著嘴最後看了他一眼,見他這般都還沒鬆口說留下,心下更是一氣,身形直接遁沒在了夜色里。
「阿麼!」
鍾鶴青急急奔到庭院裡看去,目之所及,什麼也沒有,只有殘月隱藏在茫茫夜色當中... ...
下晌,雙姒給他和九姬卜了一卦。
雙姒解卦的冥眼是被卦象所示刺回來的。
彼時,雙姒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滴落,她喘息著收回冥眼,睜開雙眼時雙目赤紅。
鍾鶴青連忙遞過去茶水。
雙姒卻沒有飲下,只是憂慮地看了他一眼。
「之前我看到少卿和阿麼糾纏的命線,沒入一片白霧,是不許刺探的命數,說明你二人命途與千萬人交錯相關。」
她頓了頓,鍾鶴青問去,「那這一次呢?」
雙姒眉頭越皺越深。
「這一次... ...仍然被霧氣籠罩,冥眼也看不真切。但... ...」
她目光定定落在鍾鶴青臉上。
「但這次,你和阿麼的命途在下一個緊緊糾纏的交錯之後,緊接著沒入的不是尋常白霧,而是... ...血霧。」
她說血霧,「意味著你,她,與千千萬萬人,命途皆會陷入生殺之災當中。」
「而這血霧,就在不遠的前面了。」
... ...
鍾鶴青沉默地回到了房中,他沒有再點燃炭盆中的火,只用杯中冷茶將其徹底澆滅。
擁有龐大力量的強者,是天命青睞的人,既獲得了這樣的青睞,便少不得在災禍來臨之時,為弱者擋住災禍,挺身而出。
蕭城隍還可拼勁全身的修為和一條命,為妻子改寫名簿。
可他鍾鶴青,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血霧籠罩之時,他能做什麼?
她從前說得沒錯,緣分不可強求。
他總想為自己孤寡的命運,強求來的這份姻緣。
可終是錯了。
如果就此終止,是否還能逃過,沒入即將出現的血霧的命途?
*
自那晚九姬氣惱離開之後,就再沒在露過面了。
鍾鶴青去尋過她,但根本見不到人。
倒是雙姒猶豫問他,「少卿有沒有想過,把卦象跟她提及?」
鍾鶴青搖頭。
以她的性子,根本不會被這些所懼。
他不去解釋,九姬更是不會出現。
她只讓雙姒替她帶了句話。
「要走就走的利落些,不要磨蹭了。」
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鍾鶴青聞言,只能收下她這句逐客之言,嘆氣離去。
... ...
他要離開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嫦熙和長老們耳中,易長老來請鍾鶴青去山之阿再坐坐,給他設宴送行。
鍾鶴青只怕更讓某人生氣,道是罷了。
如此,易長老、洪長老和嫦熙,專程到凡間縣城裡來送了他。
正巧妖廷派人送來了消息。
來人是三太子彥麟手下的侍從,道妖廷已審理完了此案。
「怎麼說?虎族的妖做這等事,他們怎麼也不能脫開吧?」洪長老連忙問。
鍾鶴青也看去,卻見那侍從搖了搖頭。
「那身死的虎精確實是虎族的妖,而且,正是虎族丞相琥尊的胞弟琥榮。」
「琥尊胞弟?哪有怎樣?難道還因為他是琥尊胞弟,就饒了他的重罪?」
侍從道妖廷自然不會如此。
「可這個琥榮,去歲因為酒後虐殺兩隻半妖靈羊,而被琥尊親自發落,下了大牢。虎族說他們不知道此人何時逃脫的,沒想到又往山之阿凡事。虎族說此人本就心思不善,琥尊並未包庇他,所以才下了他大牢,而他又有作惡的前科,他在山之阿所犯之罪,虎族全然不知曉,更沒有在後教唆。」
話音一落,九姬突然出現在了門邊。
鍾鶴青朝她看去,她並不理會自己,只問向那妖廷來的侍從。
「所以虎族無罪了?」
侍從說不能道無罪,「最多只是失察,讓囚犯潛逃了而已。」
九姬簡直冷笑。
洪長老也氣道,「眠水下有這麼多靈氣,我們山之阿都沒發現,卻被虎族先發現了。可見他們覬覦旁人的靈氣不是一時,竟然就這般脫了罪。」
如果此人沒死,或許還能從他身上審出什麼,但彼時一股額外之力,「助」九姬弄死了此人。
反而讓虎族脫了罪罰。
鍾鶴青問了一句,「此人也曾出現在凡間,與一起煞犬案有關,此事妖廷可有調查?」
侍從回了他,說也查了。
「但此妖已死,也沒有證據證明虎族和凡間的東方氏有關,只能繼續調查,待有證據再說。」
是了,沒有證據,妖廷也不能把虎族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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