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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姬被吸去了一瞬的目光,只是等她回過神來,自己衣衫上的系帶已被他輕輕拉開了來。
唉?不是?
愣神的工夫,他已將她身上落下的衣衫也疊好,幫她放到了她枕邊。
帳中飄進了久違的黏熱香氣,香氣令帳中濕熱漸起,尤其在他漸漸靠近的時候
等會!
可他俯身,漸燙的掌心握在了九姬的手臂上,九姬不知自己怎麼躺了下去,而油亮起伏的胸膛壓了過來,粗重的呼吸抵至耳畔。
他這... ...
火中熱碳落到了濕滑瓶口,交錯的呼吸在一瞬間全都沉重了起來。
九姬大吸了一氣,細汗自發間凝聚向發梢滑去。
她等他回來不是這個事啊!
但是... ...呃,好、好吧。
... ...
上一次這般,已經是大半月之前的事了,那還是大婚剛過之後。
不過那次讓九姬很是不適,他只如同交差一樣在黏膩的香氣中,不耐地完成了任務。
之後兩人多有罅隙,便沒再有過接觸了。
九姬當然無所謂,不想他今日又來了。
只是今日,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帳中熱氣隨著他的動作節節攀升,黏膩的香氣今晚好似並不濃郁,又或者是早被濕熱的呼吸稀釋殆盡,沒有了黏膩之感,只剩下些微旖旎流淌鼻尖。
他今晚明顯耐心了許多,動作也輕緩了不少,如流淌在石板上的月光,慢吞吞地迴轉著。
更鼓不知何時又響起了一回,九姬的思緒被他磨得好似流光了的沙漏,只剩下少量不甚清明的念頭了。
眼下困了的人不是他,是她了。
本來要問他的事,這會也實在沒法再問,直到結束,九姬乾脆倒頭就睡了過去。
... ...
直到身邊有了窸窣的動靜,九姬睜開眼來才發現天快亮了。
她坐起身,看到男人昨晚沒走,眼下似乎剛起身,正在穿衣。
不太熟悉的場景,令九姬愣坐在床邊多看了兩眼。
他見她醒了略有些意外,一邊問她「要不要喝水」,一邊拿了件衣裳向她走了過來。
九姬不用喝水,他卻把衣裳披在了她肩頭。
九姬驚訝地看了過去。
難道他芯子裡也換了人?
她心裡如何作響,都映在她看過來的稀奇古怪的目光里。
鍾鶴青微微低頭。
「清晨還是有些涼的。」他把衣衫又往她肩上攏了攏。
九姬在這些親昵的動作里有點不太自在,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只是她忽的又想起了,昨日想問沒問的事情。
這問話怎麼開口才能不至突兀,昨日九姬沒想出來,今日倒有了個話頭。
她瞧著男人將床邊紗帳收了起來,道。
「我這兩日總做關於妖鬼的夢,虧得是昨日你來了,倒睡得安穩不少。」
她試著先誇了他一句。
鍾鶴青收紗帳的手一頓,聞言低頭向她看去,見她眨了眨眼睛,眼睛彎了彎。
清晨的鳥雀啾鳴聲仿若含著清潤的露珠,啾啾悅耳地從窗外漫進來。
床帳裡面還殘留著昨夜的潮熱與濕香。
男人耳根在這句話里微有些發燙。
他沒開口回應,九姬卻看到了他輕輕勾起的一絲唇角。
凡人的情緒真的細微到稍微一不留神就會錯過,好在九姬捕捉到了。
她心下稍定,立刻拋出了琢磨了一晚上的問題。
「你是不是已經把犯案的妖怪抓了?」
他嗯了一聲,「眼下只是抓了個涉案的妖,並未定罪。」
九姬一聽直覺有戲。
如果安三娘的兒子確實是殺了私塾先生的兇手,那麼以鍾鶴青多日的籌謀,昨日應該有定論了,但他卻說沒定罪。
九姬心裡對她要找的同族多少有些偏向,但妖偏向妖是正常,凡人卻難以偏向妖了。
九姬不禁同眼前的大理寺少卿道。
「既然沒定罪,那他也有可能不是真兇,是不是?其實,我聽說大多數妖也同尋常百姓一樣,勒緊腰帶過日子已是不易,怎會隨意殺人?」
她的思路和其他人全不想同。
大理寺的人也好,杜老先生的親眷也罷,聽到他從妖坊里抓來了一個嫌犯,都下意識認為水落石出,真兇到案了。
但她卻沒有這樣的下意識的認為。
鍾鶴青坐到了床邊的交椅上。
「娘子覺得案犯不是妖?」
是不是妖九姬說不好,但她覺得未必就是安三娘的兒子。
她說不知,倒沒忘了替自己遮掩。
「我只是聽從前身邊的道士師父說起過妖的事,妖也和人一樣有自己的日子要過,沒有來由怎麼會傷人,還是杜老先生那樣的好人。」
她反過來問了他,「郎君以為呢?」
鍾鶴青點了點頭。
「娘子所言在理。只不過眼下這位嫌犯身上疑點重重,如果他沒有辦法自證清白,大理寺也沒找到其他妖,或者人,犯案的證據,那麼他想要脫罪很難。」
他這半說,九姬抱臂思量了起來。
晨曦的微光自窗欞細縫裡擠了進來,將暗淡的室內照亮了些許,她抱著臂坐在那。
她好像很喜歡這個動作,思量的時候,看笑的時候,發呆的時候,不悅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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