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
「也是。」
兩人最後看了刑場一眼,接著都轉了身,離開了雕樑畫棟的連廊。
只是兩人腳步離去之後,有又一人從旁邊走到了這觀景的最中央。
宮司蜀祿也嘖了一聲。
「竟讓那小子撿了條命,可惜。」
他目露嫌棄的鄙夷,但也沒有多留,跟上前面離開的人,也走開了。
*
鍾府。
鍾鶴青到了自家門前便問了一句。
「娘子回來了嗎?」
這一問,問得門房摸不著頭腦。
「回郎君,今日娘子沒出門呀。」
鍾鶴青頓了一下,他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快步向正院走去。
只是大步走到院門前,又停下了腳步。
小跑著跟在後的觀星險些撞到他身上。
「郎君這走走停停的,莫不是又想在門邊同娘子撞個滿懷?」
胡言亂語一出,就被男人瞥了一眼。
但他這會顯然顧不得訓斥,反而叫了他,「你去問問金娘子,娘子眼下在房中嗎?」
觀星都被他說懵了。
「您都到院裡了,您自己進去看看不就得了?」
那不一樣。
如果她不在房中,又如果房中的並不是她,他眼下直接進去,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她又還能不能再回來了... ...
一瞬間的工夫,思緒便掠過了山河湖海。
男人抿唇不言,觀星見狀連忙閉嘴不敢再問了。
他小步跑去找到了金娘子,金娘子正從後罩房轉過來,聽見他問話便道。
「娘子就在房中啊,方才我還進去送了茶水。」
鍾鶴青心下一頓,而房門吱呀從裡面打開了來。
「金娘子再幫我打盆清水來... ...咦,郎君這麼快回來了?」
珠簾輕搖,她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
鍾鶴青心中大定。
他大步走上了前來,見她眼睛飛快地眨了兩下,問他。
「聽說案子破了?」她道,「我沒能去看,不知是何情形呀?」
鍾鶴青看了她一眼,見她在等他的反應,便順著她的話。
「是,權琅無罪釋放了,兇手薛繁已被正法。」
「嘖,沒想到那薛繁竟做出這樣的事來。」她一臉驚奇地說著。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到房中,坐到了小榻上,「那這案子同權琅再沒關係了吧?」
鍾鶴青也陪她坐了下來,說跟權琅無關了。
「只是有些地方,還沒有完全弄清楚。」
比如那煞犬到底是誰的,又是用來作何用處?
而之前老先生屍體浮現的詭異圖案,並不是煞犬的煞氣造成,經過檢測,反而像是中了某種特殊的術法,故意顯現出來的,就只是為了表明這是一場涉及妖異的案子而已嗎?
還有那看守犬妖的「王道士」,又是什麼來頭,為什麼願意幫凡人看守一條煞犬?
不過這些問題,顯然不太容易得到答案,尤其在過於龐大的勢力面前。
只能再尋機會多番留意了。
但薛繁縱犬殺人是真,他死有餘辜,煞犬也被道錄司收走,會徹底處理掉。
九姬又不像這位勤勤懇懇的少卿一樣,有大理寺給的俸祿,她只要聽到權琅沒事也就放心了。
滿打滿算,離開山之阿來凡間,近三個月了,狸族主城山之阿的屏障還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只要權琅無事,她就能儘快尋到權琅,讓他將玉鼠洞宮裡的詳細情形,好生同她講一講。
待她在安三娘他們的幫助下順利潛入洞宮,用須尺做上標記,那就只等著探囊取物了。
九姬心下愉悅,便是肩頭還有些疼也忍了。
「郎君這幾日,還得處理後面的事情吧?」
他只要不在家,她就方便出門做事了。
不想他抬頭看過來。
「沒什麼事了,我同荀大人告了假,休歇了。」
九姬:?
「不、不出門了?」
他「嗯」了一聲,嗓音越發柔和。
「留在家中... ...陪你。」
九姬:... ...?
這... ...她肩背上的傷疼都更疼了些。
虧她又救了他一次,他就是這樣報答的?
九姬呼吸略略急促了幾分。
鍾鶴青看去,看到了她的唇角乾裂,眉眼疲憊,自她身上漫過來的氣息涼涼的。
是傷。
是因為救他而被煞犬利爪抓破的傷。
安三娘當時就給她用了清風藤特製的藥膏,但再厲害的靈藥,也不可能瞬間將那麼深的傷口癒合。
鍾鶴青想起來調查安家的清風藤時,聽聞的促進這靈藥藥效的法子。
清風藤不化於水,但用熱水汽薰染,能加倍起效。
這會,金娘子正端了水盆到門前。
九姬正頂著肩上的傷,原本還想讓金娘子端了水來,她把滿身的血污處理處理,不想這位少卿又到了此處。
九姬乾脆支著腦袋坐在那,懶得動了。
她卻見那位少卿反而叫了金娘子。
「去給娘子準備湯浴,將屋子燒熱起來。」
九姬驚訝看過去,卻聽見他道。
「我看你臉色像是中了風寒,泡個熱浴會好許多。」
... ...
九姬坐進闊大的水桶里就昏昏欲睡,偏她那凡人夫君說她身上涼,認為她受了風寒,讓她來泡這熱水浴。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