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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姬聽說二房院中的丫鬟都被他弄了一遍,並不理會他,他自討了個沒趣走了。
不過九姬還是留下來,跟雙姒一起吃了早飯。
兩人吃過飯,雙姒便提出去看看薛家大夫人。她這幾日都在大夫人的日常湯藥里放了靈藥,看她能不能早日醒過來。
這幾日,大夫人都沒有再把三郎認作大郎了,昨日還問三郎。
「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彼時三郎臉色變幻了一陣,沒說什麼就走了。
這會兩人剛過去,不想今日風大,等一吹竟把雙姒頭上的簪花吹掉了。
那簪花飄進了旁邊的溪水裡,溪水邊緣結了薄冰,九姬正要幫雙姒去撿,有人卻先她一步,把手伸到了冰水之中,將簪花撿了起來。
是大小姐薛梅初。
薛梅初撿的很快,手上沾了冰水,但是簪花還是濕了。
她臉上露出歉意,用帕子把那多沾濕的簪花包了起來,雙手還給雙姒。
一邊跟兩為「嬸娘」行禮,一邊低聲道。
「是侄女手慢了,這簪花還是濕了,嬸娘等烤乾再用吧。」
她說話聲音不大,一直低著頭,等說完就規矩地退到了一旁,往大夫人院中去了。
照著薛迎春的說法,大小姐薛梅初得盡寵愛,但行事說話反而毫不張揚,甚至謹小慎微。
九姬轉頭一直看到她快步進了大夫人的院子,正要叫著雙姒一起過去,卻發現雙姒看住了薛梅初給她包裹簪花的那條帕子。
那帕子是薛梅初從自己袖中抽不來的,但帕角沒繡冬日的梅花,卻在角落裡繡了一朵清蓮。
九姬問雙姒,「這是三小姐的帕子?」
雙姒搖頭,說薛梅初昨晚雖然留在了薛如芙那,但是天亮之後,她又回了大房,被大老爺叫去念了兩刻鐘的書。
「且三小姐帕子上繡的是木芙蓉,但這卻是朵清水芙蓉。」
「何意?大小姐不是叫梅初嗎?」
應該繡著梅花才對。雙姒沒回,她只是亦看著薛梅初離開的身影。
「這位大小姐也許非是寒冬臘月里出生的,她出生之時好似正值盛夏。」
所以是清水芙蓉。
可又為何取名梅初呢?誰人給她取的名?
兩人正思量著,忽聽大夫人院中吵鬧了起來,九姬和雙姒看過去,只見大夫人忽然兩眼通紅地盯著薛梅初。
「是你害了我的大郎!是你!」
作者有話說:
周末快樂,晚安。
*
第59章 第 59 章
◎提前◎
「是你害了我的大郎!是你!」
大夫人此言一出口, 九姬和雙姒都愣了愣。
兩邊的丫鬟婆子都趕忙圍了上去。
「夫人,夫人,那是大小姐啊!那不是害死郎君的人, 那是您的女兒呀!」
兩邊的人只怕大夫人突然發瘋,再傷了人,連忙將她往房中拉去。
她不想去,不斷掙扎, 反覆喊著大郎, 又叫著兒媳阿悅、孫子輝哥兒。
「我的大郎, 我的兒子... ...阿悅、輝哥兒... ...都是我的孩子... ...不要殺他們!不要!」
她嘶聲哭喊,又似在混沌的神志裡頭痛欲裂, 尖叫瘋狂撕著自己的頭髮,指甲邊緣抓破了額角, 露出血絲來。
「娘!」
薛梅初急急撲了過去, 一面叫著僕從不要再拉扯夫人, 一面握住了她母親的手。
「娘別抓了,別抓了,您臉都破了... ...」
她說著,嗓音哽咽了幾分, 卻忽的拉著母親的手往自己臉上放來。
「... ...您抓我, 您抓我!女兒不怕疼,這臉抓爛了也無所謂... ...」
但她這麼一喊, 大夫人神思又是一番恍惚,沒有如她所說地抓爛過去, 反而搖著頭。
「如芙是可憐孩子, 從小就沒了娘, 伯母怎麼捨得打你呢?」
她神志不清, 又把薛梅初認成了薛如芙。
但不管怎樣,沒再似方才一般發瘋喊著打殺的事了,反而拉了女兒的手。
「手怎麼這麼涼,伯母讓人給你灌個湯婆子。」
她說著,伸手忽的向半空中接去。
半空中,濕冷之氣低壓的風裡,捲來了飄飄蕩蕩的細小雪花。
大夫人臉上還掛著眼淚,嘴角卻翹了起來。
手上碰了薄薄的一片雪花,不知怎麼又對女兒換了稱謂。
「姐姐你看,下雪了... ...」
*
外院,淵墨軒。
九姬和雙姒一直留在大房裡,到的有點晚。
但九姬一到,某位少卿的目光就輕輕落了過來。
九姬一想到昨晚,他握著她的爪子睡覺,一夜裡還不知道捏了她多少下,就把頭一扭,看都不多看他一眼。
男人反而低頭一笑。
霍杉都看愣了,卻見少卿一笑,主上更生氣了,她分明沒有從少卿身邊路過,可少卿卻像是被人踩了一腳,突然低頭向靴面上看去。
只見鍾少卿的潔淨的黑靴子上,果然留下一塊泥漬,那泥漬的形狀恰是貓爪的梅花形。
霍杉:「... ...」
我看看到了什麼?
可少卿卻笑了起來,看著那與他通身的潔淨文面之氣,全然不相符的梅花貓腳印,笑道了一句。
「端地是好看。」
霍杉:「... ...」
我又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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