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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茜茜馬上做出了決定。她掏出手帕飛速抹掉欄杆扶手上自己踩出的鞋印。
樓下的人得不到回應,開始嚷嚷著逼近了。
厚重帥氣的重劍還筆直地插在地面上,寒光泠泠。
茜茜舉起雙手握住劍柄,用力地跳了幾下,然而劍紋絲不動。
蹦躂了幾下意識到自己這樣似乎有點愚蠢,茜茜最終若無其事地鬆開手,將手帕丟到窗外,然後伏在大開的窗口處假裝昏迷。
然而一放鬆下來,她的意識就漸漸模糊了。
闖入的人群衝進這層,最前方的女聲再度發出一連串的尖叫:「天哪!這是發生了什麼!茜茜!茜茜你沒事吧……」
刺耳的聲音立刻震醒了因過度疲憊差點睡過去的茜茜。
陽光恰逢其時地刺破烏雲,從天邊灑落。
陰沉的天空重現光明,喧囂的狂風也變得溫柔起來。
伏窗「沉睡」的少女輕輕抖動著淡金色的睫毛,緩緩睜開了瑩潤剔透的淺紅色眼睛。
風和陽光掠過她蓬鬆燦然的金髮。璀璨的金色光束在破碎的彩色玻璃和散落了一地的華貴寶石中來回遊盪,召集出更加絢爛的光彩投注在她身上。
皮膚如象牙般白皙細膩的公爵小姐被籠罩在熏然朦朧的光暈里,從纖長的睫毛到柔順的髮絲,從精緻小巧的臉龐到仿佛綴滿碎金星沙的華麗裙擺……
這是神所偏愛之人。
原本吵鬧著莽撞奔來的人群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腳步和呼吸,心中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可她看起來那樣美好,又那樣的蒼白脆弱,像是一碰就會碎掉的美麗幻影。
「脆弱」的茜茜正在仔細觀察領頭的闖入者。
她意外地發現那道假做好心的女聲並不是曼菲娜,而是……納塔斯?
不、不可能。茜茜有些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帝國的納塔斯王子去年因為私自濫用亡靈法器,遭到反噬後痛苦地化為塵土了。
啊……她想起來了,這是王子的同胞妹妹——納塔娜公主,傳言他們二人的長相十分相似。
只是公主的頭髮和神父家的曼菲娜一樣只是金棕色,沒有正常的皇室成員那麼耀眼,所以公主很少在公眾前露面。
茜茜的記憶自動補全著,孰不知「納塔娜」的出現在試煉地外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不可能!」有導師震驚地站起身,「納塔斯已經被邪惡法陣抽空了靈魂之力,怎麼可能再次出現在下一個試煉地。」
亡靈魔法竟然如此恐怖嗎!不少導師不由回想起當年亡靈魔法肆虐之時,那些怎麼做都很難徹底消滅的墮落邪惡法師。
「他利用亡靈魔法提前分割了自己的靈魂,將分出去的那部分寄生在了別人的靈魂里。」亡靈導師帕提亞一眼就看出了「納塔娜」的本質。
「大家不要驚慌,我們的嚴防並不是無用功。顯然納塔斯當初別無選擇,否則他不會選擇寄生在一位資質平平的女性身上。」奧德里奇緊接著分析。
「是曼菲娜!」對自家學生的人際關系有所了解的安珀兒點出了被寄生者的名字。
導師們臉色鐵青地看著納塔斯和曼菲娜的混合體——納塔娜「親熱」地笑著,想要上前去握住茜茜的手。
「茜茜,你不要害怕,我來了。」納塔娜挺直腰背,提起裙擺向茜茜走去,「我很遺憾聽到公爵去世的消息。」
儘管納塔娜努力做出一副優雅的姿態,但她再怎麼端造型,好像也比不過隨意倚在窗邊的茜茜。
尤其是她原本精緻盤起的髮髻被茜茜那會兒扔下去的摺扇破壞,雖有女仆盡力打理補救,但還是有些亂蓬蓬的,而且難掩她額角被砸出來的又圓又紅的大腫包。
滑稽又狼狽的腫包令她在昂起脖子走路後,顯得像是一隻鄉村里自視甚高,羽毛凌亂的蠢笨大鵝。
在場其餘人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走了幾步後,意識到自身狼狽的納塔娜背對著眾人,眼中再也掩不住惡意:「雖然我很傷心你兄長回不來了,但是作為他的遺孀,我會好好照顧你,承擔起布萊克家族的責任。」
「什麼!」安珀兒立刻炸毛,頭髮都豎起來了。
她憤怒地撲騰著手臂,衝著奧德里奇怒吼:「你怎麼管理的魔法學院,納塔斯要不是有人支持,能把寄生的曼菲娜提前放進試煉地嗎!」
顯然,納塔斯是計劃好就算在第二場亡靈之地中計劃失敗,也有退路在第三場中繼續給茜茜使絆子。
安珀兒恨不得親自衝進試煉地將「納塔娜」揪出來。她就說自家的乖寶茜茜向來被好運眷顧,怎麼會這麼倒霉抽到最不好發揮的身份。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被人搞鬼!
奧德里奇難得沒有在第一時間跳腳反駁安珀兒。他眼神沉肅地在通訊法器中發出了幾道訊息,安排導師工會針對已有線索對學院內的帝國人脈進行抓捕排查。
「你好歹還知道茜茜的行蹤。」奧德里奇聲音緊繃,「可萊歐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納塔斯想害死的可不止茜茜,他一定會同樣針對萊歐納德。想到至今還沒有出現的學生,奧德里奇十分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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