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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未明之前,人人都要算進去。”蓮生執拗地豎著七個指頭:
“七人都是一品以上,除了親王便是權臣,居然出了一個賣國賊,真是可怕。該不是你的兄弟吧?萬一再被封為太子,大涼可真是亡在頃刻了。”
“噓,不准亂講。”李重耳微眯了雙眼,將三個兄長的身影逐一盤算一番,也是越想越鬱悶,搖頭道:“此事查清之前,只怕也無法立儲。”
“這個苻氏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有如此神通?好想親自去夏國打探打探。都說美女傾國傾城,這女子,也真的是傾國又傾城了。”
李重耳轉頭望向蓮生,低聲笑道:“傾國傾城,說的不是你嗎?”
眼前明明是七寶,雄壯健碩的小兄弟。
然而相處時日越久,越漸漸地將他與蓮生混為一談。
畢竟是同一個人,言談舉止間,眉梢眼角中,偶爾仍會流露一點蓮生的嬌憨模樣,那一星半點的流露,每每讓李重耳分外心動。
日前被霍子衿灌輸了一通七寶的劣跡,李重耳的心中,其實也不是沒有疑慮。那日衛纓奉陰鳳儀之命搜查九嬰林,險些把蓮生當做花妖剿殺,此事李重耳當然知道,一直以為蓮生只是順利逃脫了,卻不料還有這樣一幕。
為躲避搜查,化作七寶藏身?倒也順理成章。卻為何要與那畫師在一處?是不是便是蓮生提起的那個畫師呢?當時蓮生已經與李重耳兩相傾心,怎麼還會有這樣事情?
“喂,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說啊。”蓮生睜大雙眸,清澈湛亮的眸光,認真凝視李重耳。
這一瞬間的神情,頓時讓李重耳覺得自己多事。
蓮生的心意,他清清楚楚。正如他對她,冰心一片,明澄無瑕,此生絕無二致。問這些做什麼?信則有,不信則無,就算真有這回事,蓮生也必有其不得已之處,他又為何要舊事重提,讓她再一次想起那個畫師!
“唔,不需要問了。”
“搞什麼鬼啊?有話快說。”蓮生不依不饒起來:“不說我動手啦!”
“不准亂來啊。我已經換了朝服,一旦有所污損,待會兒上朝,可沒法向聖上交代!”
“我打你還用得著污損朝服嗎?”
嬌憨的神態瞬間無蹤,眼前又是那個威猛爺們兒,霸氣地朝李重耳揮著鐵拳。李重耳見勢不妙,拔足逃走,早被蓮生縱身撲倒。身後便是書案,上面正擺著墨跡未乾的文書,李重耳正叫得一聲苦,耳邊風聲颯響,竟是蓮生一腳將沉重的檀木書案踢開數尺,將他結結實實摔在絲毯,果真是沒有污損朝服。
“怎麼樣,是不是長久沒有打架,不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叫阿爺,叫。”
“喂,你一個女兒家,跟情郎這樣說話好麼?放開我……”
李重耳雙臂格絞,脫開蓮生掌控,奮身掙扎逃走,卻被蓮生捉住手腕,只一拉,呯的一聲,重又按回地上。
“小爺現在是男兒家。”蓮生吃吃地笑個不停,一雙黑眸霎霎眨動,在李重耳臉上掃來掃去:“再不叫,我可要……”
“要怎樣?”
怎樣?
從前的李重耳,每次一輸,又急又惱,對七寶是又敬又怕,如今知道了七寶便是蓮生,每次認輸求饒,便如向心上人撒賴一般,眉宇間滿是孩童般的無辜神色。此時將他牢牢壓在身下,眼望他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眸光閃閃,唇角盈滿寵愛的笑意,不禁令蓮生臉上一熱。
“我要,狠狠,罰你。”
這話聽在耳中,依稀有點熟悉。
李重耳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見蓮生嘴巴一嘟,竟是向自己臉上襲來。一時間魂飛魄散,拼命搖頭卻沒能避過,霎時間面頰生溫,已經被蓮生結結實實給了一吻。
“救命,救命,使不得……”李重耳平生從未與男子如此接觸過,登時嚎叫起來:“喂,住手!你敢對我用強……”
男身的蓮生,素來有著女身沒有的一份不羈野性,對李重耳這種命令,哪有一次肯聽。
雙唇火熱,雨點般落在李重耳臉上,李重耳奮力掙扎,然而雙腕被緊緊扭住,宛如上了兩道鐵箍一般,腳上凌空飛踹,被蓮生只以膝蓋一頂,霎時也就封得死死的。整個人深陷魔爪,絲毫無法動彈,倉皇絕望之中,只覺那熱吻越來越是深濃。
打遍天下無敵手,竟然被人強吻了!
枉自英武蓋世,等閒人近不得身,唯一一個能以膂力制服他的,就是他的心上人。這份冤屈,卻上哪裡說理去?
臉上被蓮生廝磨得,漸漸地已是一片火熱。眼前漆黑混亂,肌膚卻變得異常敏感。陌生的唇,陌生的吻,唇間接觸的溫度、力道,都萬分親切、萬分熟悉,那份宛轉與深情,細膩與溫潤,只屬於他的蓮生。
恍然間又一次感受到,眼前這雄風凜凜的小兄弟,其實就是他心愛的蓮生。濃情至深處,軀殼本來就是最可以忽視的東西,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他什麼時候介意過?
漸漸地身軀酸軟,早已放棄掙扎。面前的蓮生面頰暈紅,更是潰不成軍,按住李重耳的雙手,一點點乏力地鬆脫。驀然間李重耳腰身一挺,將她掀下地來,蓮生情知不妙,翻身想要逃走,卻是已經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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