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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D省回來的當晚,高師父就讓金晟名趕緊把屍體換個位置埋,從森林公園的老裡面、挨到黔南州的那一塊挖出來,轉移到靠近東官寨的那一面。」羅小燕神色里有些後怕地道,「當時金晟名不願意,覺得這樣會增加暴露風險,然後高師父就和他說,你要是想死,就不用聽我的。」
吞了口口水,羅小燕又補充道:「後來禍水東引失敗,那個厲鬼調頭來找金晟名,高師父當時也著反噬了的,狀態不好,但是他說……只要金晟名和我們一起離開安陽,就沒事了。」
林霄面色瞬時就變了。
她連忙拿出手機,搜索舊州東官寨森林公園的地圖——果然,這個面積很大的森林公園,一半在安陽市轄區內,另一半在隔壁的黔南州轄區內!
「高師父也曉得,鬼怪離不開安陽市?!」林霄震驚萬分。
羅小燕面色發白地道:「他並沒有明確這樣說過,但是……高師父每年會來幾次安陽,然後把一些他處理不了的、比較邪門的東西,扔在安陽這邊。去年F省有個老闆不曉得從哪裡搞來一個很嚇人的人皮手套,差點把自己一家人都害死,我親眼看見高師父接了這個老闆的活後,把這個人皮手套帶到安陽來燒了。」
林霄腦門上頓時冒出好幾條青筋。
她是貓場鄉人,貓場鄉也是在安陽市轄區內,要不是高師父現在蹲在看守所里踩縫紉機,她真挺想把這個往她老家「扔垃圾」的雜碎揪出來暴打一頓。
「到底是啥子人,會啷個惡毒?」林奶奶聽得毛骨悚然,這些年她住在鄉下,完全不曉得還有這麼離譜的事,「這個事情,絕對不是政府的手筆了吧,新政府哪裡會做這樣的事,這和養蠱有啥子區別哦!」
老人家雖然沒混到政府發的低保,但出生在解放初年的她對新政府還是很有好感的。
林霄也在旁邊點頭,政府在二十年前就收斂了墳院壩的遺骨,又請了人做法超度,這個事情,搞不好政府的人也蒙在鼓裡。
羅小燕聞言,臉色卻不太對,欲言又止。
林霄見她這個反應,皺眉道:「有話你就直說麼。」
羅小燕猶豫了下,不太確定地道:「我也不曉得和這個事情有沒有聯繫……有一回我聽高和平和他的大徒弟喝酒吹牛的時候提到過,高師父拜的那個省城的野道士師父,和安陽市原來的市長有關係,叫王海的那個。」
林霄聽到前市長王海這個名字,就愣了一下。
這名字有點兒耳熟,好像聽誰說過。
仔細一想,林霄便一拍大腿:「前市長王海——坐牢的那個?!」
林奶奶一聽,也想起來了,孫女目擊到撞球室麻將包房裡的男鬼的時候,那個特別話多的姓顧的小姑娘提過這個人——說是2014年的時候,就因貪污受賄被紀檢部門拿下的那個前市長。
為著這事兒,還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安陽市大大小小的部門落馬了無數領導幹部,連本地的經濟都受到影響,倒退了好幾年。
扯上了這個已經落馬的前市長,一些解釋不通的地方就能說通了……如果有這麼一個當時大權在握又心術不正的人物做背書,那所有匪夷所思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但同時,這事兒的調查難度也陡然上升到了讓林霄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未成年人都感覺到棘手的程度,為難地道:「這就不太好辦了啊……人都坐牢去了,還咋查?」
「高師父那個野道士師父,是什麼情況?」林奶奶皺眉道。
羅小燕糾結了會兒,道:「呃……和高師父差不多水平。」
林家祖孫倆:「……」
「行吧,白費口水,高師父那種水平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能影響一個地級市的布置。」林霄翻著白眼道。
羅小燕可不想被林霄認為她是在跟祖孫倆逗咳嗽,連忙解釋道:「是這樣,我根據高師父和他大徒弟吹牛的內容分析出來的結果是,那個野道士其實也只和前市長王海見過一面,大概是零七年還是零八年的時候,這個王海邀請了省內很多的宗教人士來安陽辦了一個不曉得具體主體是幹什麼的活動,然後像野道士那種徒有虛名的就被送走了,只留下了一個人,在安陽市據說是逗留了半年。」
停頓了下,羅小燕有些羞澀地道:「當時我……不是已經看出高師父這夥人不是好人了麼,有心多搞點兒自證清白的證據傍身……就想方設法地打聽了下前市長王海究竟幹了啥好事……」
林霄:「……」
——等等,你這個根本就不叫為了自證清白吧?!
「前市長王海已經進去十幾年了麼,當年的好多當官的也著抓了,好多事情都查不到……我也只打聽到一些皮毛。」說到這兒,羅小燕面露遺憾之色,道,「唯一留下來的這個人叫唐承運,據說是咱們省內九十年代的時候挺有名的一個大師,家財萬貫,認識很多港城的名人,可惜做了王市長這樁活後就移民國外了,聯繫不上了。」
林霄嘴角一抽,果然,無利不起早的羅小燕當時調查這些就是衝著拿捏人家的把柄、找大腿抱去的,瞧瞧她說別人移民了聯繫不上時那副遺憾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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