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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民國政府管不到黔地山中的苗人,那時候住在大山裡的苗族有自己的生活習慣、語言和苗寨規矩;解放後新政府掃平了山裡的土匪流寇、修了公路、推行了普通話,大山裡的苗民也漸漸融入漢族社會,大部分黔地苗人都起了漢族格式的名字,改了漢姓。
小慧的漢姓就是大花苗的大姓,全名叫龍全慧,她嫁的夫家漢姓則姓吳,也是苗族漢姓的大姓之一。
西棟木樓的原主人家也姓吳,戶主叫吳友德,他們家那個成器的、天龍堡人都曉得在外面發家了的大兒子,漢名叫吳天林。
吳姓氏黔地苗寨漢姓的大姓,人在安陽的羅小燕在戶籍網上找到了NN個吳友德和吳天林……加上原戶籍地址「勻縣天龍堡」這個關鍵詞後,吳友德有三個重名,吳天林有兩個。
羅小燕又查這些重名人之間是否屬於父子關係,最終確定了要找的吳家父子——吳友德這個原戶主的戶籍還在天龍堡,十幾年前就在外省買房的吳天林戶籍已經遷到Y省去了。
羅小燕仔細查了下這個「出息的大兒子」吳天林的背景,啥也沒找著,人家履歷乾乾淨淨的,連交警罰單都沒收到過。
羅小燕琢磨著家底兒乾淨的人林霄沒道理讓她去調查,索性轉換思路,臨時寫了個爬蟲程序,嘗試著全網搜索吳天林的兄弟姐妹……
這一廣撒網,還真撈到了魚。
2013年,也就是十年前,在一份勻縣法院開具的判決文書上,找到了吳天林的二弟,吳天龍的名字。
羅小燕精神一振,連忙把搜索到的信息打包給林霄。
另一邊,找上小慧的婆婆擺白的林奶奶也有所收穫。
「你家這個隔壁的吳家,大兒子這麼出息,小兒子這麼不成器啊?」林奶奶驚詫地道。
「可不是哦,他家吳天龍和我家的吳志龍名字就只差一個字,搞出事的來的時候,外面的人亂管傳話,還傳成是我家小龍龍犯了法嘞。」把林奶奶請到自家屋裡坐著聊天的小慧婆婆一面整理著繡鞋墊的繡線,一面道,「要不是我家小龍龍一年裡有大半年和我們兩口子一道兒在外面打工,壓根就不在屋頭,這個事情還說不清。」
「後來嘞,他家小兒子著法院判了以後又是啥子說法?」林奶奶好奇地道。
「也沒得啥子說法,他家屋裡頭人都說他是無辜的,是著人家逼起去的,然後又說是法院那邊也沒得證據證明這個吳天龍確實也跟著去糟蹋人家閨女了,只判了六個月,關了半年放回來,他家一家人就收拾起東西搬去外省了。」小慧的婆婆唏噓地道,「要說麼還是那個丟了閨女的人家造孽(可憐),到最後都沒把人找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林奶奶想到了什麼,臉色有點兒變,強忍住了沒有透出來。
等回了房間,林奶奶就逮著孫女說她打聽到的情況:「隔壁西棟木樓那戶人家的兒子,可能背了命案。」
「小燕姐那邊也找到線索了。」林霄也趕緊把羅小燕發給她的判決文書拿給林奶奶看。
林奶奶問來的情況和判決文書上的描述能對得上,2013年年初,勻縣縣城裡有個女娃兒正月間裡趕鄉集時失蹤,勻縣警方出動大量警力調查後抓走了四個附近鄉鎮有名的二流子小混混,西棟木樓原戶主吳友德的二兒子吳天龍,就在這四個人裡面。
四個二流子裡面有三個在突擊審問後交代了侵害過那個女娃兒的犯罪事實,只有吳天龍咬死不認,只說他當日是喝醉了被拖著去,根本不曉得情況。
案發時四人都醉醺醺的、說不清那個被強行帶到深山中受害後拖著一身傷掙扎著逃跑掉的女孩子的去處,警方沒能找到屍體,不過正國警方沒有那種找不到屍體就沒法結案、讓罪犯有機會逃脫懲罰的破規矩,最終還是判了一個死刑一個死緩一個二十年;只有吳天龍有另外三人的證詞證明他當時醉得最厲害、沒有參與侵害,只判了六個月。
小兒子犯了事,一家人沒臉呆在老家倉促搬走,這倒是能說得通為啥他們家連老家房子都不要了……不過他們家的老房子時隔十年還是出了事兒,要說當初那小兒子確實無辜,這恐怕祖孫倆都不會信。
祖孫倆交換完信息,林霄摸著下巴琢磨了會兒,道:「老太,你說,要是木樓裡面那個『過路鬼』和那家小兒子還有舊怨沒結,只是因為咱們安陽有人動過手腳才這麼多年都沒法找過去的話……那咱們要是把這個小兒子弄回來,麻溜地把這事兒平了,也不鬧開來耽擱小慧他們家做生意,算不算有功德?」
林奶奶是那種不願意摻和人鬼恩怨的性子,這會兒對孫女這個提議卻不由有幾分心動——說到底也是人作了孽才會招災引禍,要不是那個兇猛的『過路鬼』離不開安陽,哪會有後頭這堆事!
「不好辦啊,非親非故的,哪能讓人回來人家就回來?」左右盤算了半天,林奶奶頗為遺憾地道。
「辦法嘛,其實也是有的。」林霄嘿嘿一笑。
第105章 引君入瓮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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