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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床底下有塊黃泥巴,還沒幹透的,應該落下不久。」林霄把手攤開,遞到梁寬面前,「這種黃泥巴鄉下才常見,城裡很少能踩到。」
梁寬一開始確實是沒明白這小孩為啥一直在說泥巴泥巴的,直到林霄提起「鄉下」這個關鍵詞,他的臉色才變了變,從蒼白變成了慘白。
「梁哥,你想到什麼了?你現在這個身體情況,是和鄉下有關係?」林霄緊跟著問道。
「我……上周,我家老太請來的那個苗寨里的媒拉說的,說我是在鄉下撞煞了。」臉色慘白的梁寬說話更加有氣無力了,「我其實……一開始也懷疑過的,跟老金去玩過那一回之前,我根本啥事都沒有。」
林霄點點頭,顧白跟她說梁寬的事兒時,確實提過梁寬是五一黃金周跟朋友去鄉下露營後回來才出的事,想來這是梁家先前請的苗寨神婆看出來的。
林霄問道:「梁哥,當時和你一起去露營的那個老金有沒有出事?」
梁寬苦笑著道:「他一點事都沒得,所以我才說只是懷疑麼……那三天我和他同吃同住的,我也不曉得為啥就我這麼倒霉。」
停頓了下,成日裡都躺在床上、幾乎很難離開這個房間的梁寬白著臉問道:「家裡又沒來過外人,我床底下……怎麼會有泥巴的?」
林霄沉默了下,沒有告訴他床底下有鬼的事兒,而是幽幽地道:「梁哥,你可能是著人害了。」
梁寬一愣,旁邊的顧白、陳老板,眼睛都瞪圓了。
林奶奶去撞球室四樓驅過邪這事兒,大嘴巴的顧白自然是跟陳老板提過的。
不過嘛……顧白這個親歷者都不確定林奶奶是不是真的驅了邪,只聽了一耳朵的陳老板自然也是半信半疑。
就算只信一半,那也不是完全不信,向來喜歡這些靈異神怪的顧白頓時就激動了:「小霄,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林霄沒法兒證明自己剛才就看到了鬼,只能從別的方面來證實自己的猜測,道:「白姐你記得的麼,梁哥不是生病了才捂白的,他以前就白,和你差不多。」
顧白用力點頭:「嗯嗯!」
城市人皮膚白是很常見的,梁寬這種三十來歲的年輕人皮膚白得跟雪一樣也不是啥稀罕事……誰沒事喜歡去曬太陽呢,出門逛街還要打傘抹防曬呢。
膚色,在很大程度上就能說明一些問題——喜歡戶外活動的人,皮膚是白不到哪去的!
林霄點出了這點,自身就是戶外活動愛好者的陳老板和本來確實也不喜歡去戶外的梁寬,兩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對。
「梁寬,我記得你之前提過的,那次是老金固到(方言,固執、執著之意)喊你去露營的?」陳老板問道。
梁寬面色慘白地點頭,嘴皮子哆嗦著道:「是、是這麼回事,你曉得的麼,我都沒陪我家老爹去釣過魚呢,那會子老金說啥都要約我,我想著也不好讓他面子過不去才應下的,但是……但是我和他沒仇沒怨的,這、這也犯不著啊。」
顧白也回味過來了,連忙道:「小霄,你是想說那個叫老金的有問題?」
林霄猶豫了下,誠實地道:「這個嘛……目前還不好說,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不能急著下結論。不過梁哥肯定是那一回去鄉下露營帶了點什麼東西回來,這個是可以確定的。」
梁寬床底下的鬼,和原先撞球室里那隻被人請來害她的男鬼不一樣,那個男鬼呆呆傻傻的,只會盯著她看;而梁寬床底下的這隻鬼,好像要比那個男鬼靈活得多。
梁寬的臉色更白了……雖然林霄很委婉地動用了「什麼東西」來形容,但是他也怕呀!
原本靠在枕頭上的梁寬掙扎著坐起身,一把抓住陳老板的手:「小陳剛,林霄妹兒家裡,是不是懂這些的?」
陳老板連忙安撫地握住好友滿是冷汗的手:「你別急,小霄她屋頭老太是貓場鄉那邊的媒……姑婆,她這趟來看你就想看看你這邊是不是真的撞了煞的,是真的話就會請她屋頭老太過來幫你看。」
顧白這個大嘴巴,自然也沒把想讓林霄這個窮苦孩子賺點香火錢的事兒瞞著陳老板。
梁寬得了發小好友的話,又期待地看向林霄。
雖然這小孩也沒說出個道道來,但想起林霄畢竟不是正經媒拉婆,真正的媒拉婆是她老太,本來就不想死的梁寬便也升起了幾分希望。
林霄都已經親眼見過鬼了,當然也不會覺得讓自己老太來賺一筆「城裡人搞封建迷信」的香火錢有啥不厚道的,立即道:「我現在就回去請我老太過來。」
「你不用去了,小霄,你先陪著梁哥,把你家地址定位發給我,顧白和我開車去接就行了。」陳老板在旁邊道。
上周陳老板來看望梁寬時,梁家請來的那個媒拉婆也在,那個苗家姑婆只說梁寬是撞了煞,沒敢肯定是不是被小人害;這會兒林霄提到梁寬是被人害了,雖然還留了餘地,但也讓陳老板覺得林霄估計要可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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