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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景垂眸專注引導著清涼水炁,隨口道,「你不是在桃林有片靈氣化成的荷塘?」
靨娘擼著貓,另一隻手悠哉悠哉享受著神官大人特殊照料,點頭。
「對呀,是有一片荷塘,還養了許多魚呢。」
「不若把它送去看守荷塘,五峰山靈氣充沛,對修煉跟療傷都有幫助,閒來再捕幾條荷塘里的魚吃,更是益處良多。」
「對對對,我那魚兒可是在滿是靈氣的荷塘里長大的,對小貓來說尤其是好東西,小望月你白日就抓抓魚,晚上呢吸收月華修煉,還能幫我看荷塘,一舉好幾得!」
靨娘覺得這提議很不錯,撓撓黑貓下巴,就這麼愉快地決定啦!
黑貓就地滾了一陣也不管用,靨娘鐵了心要把它送去五峰山養傷。
「還是小道長細心,你現在的狀況的確需要多修煉,爭取早點把斷掉的八尾長出來啊。」
貓貓流淚,琥珀色的眼睛瞪著丹景:哪裡來的臭道士?為什麼要把我跟老大分開?
臭道士神官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是貓妖不是貓,貓妖就該去修煉,不要抱著靨娘喵喵叫。
***
兩日後,國公府傳出消息,扈國公趙遼久病臥床,藥石罔效,於昨晚駕鶴西去。
由於扈國公後繼無人,國公府一切財物與宅子,將在國公下葬後充公。
「費盡心機,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靨娘站在大明湖面一葉小舟上幽幽感慨,湖面微風吹動她的新紗裙,飄飄如仙。
小黑貓苗望月被送去了五峰山療傷,白澤琰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命中的生死劫也消解了,如今的面相是真正的順遂無憂,長命百歲。
重明司布下施法大陣,修改了當天葬禮上賓客的記憶,只當是老國公心血來潮請他們吃了頓飯,看了場戲。
一切塵埃落定,她便拉著丹景來找玉淵仙君還鯉珠。
水渚上流螢飛舞,夜越深,越顯得璀璨,玉淵仙君拿回鯉珠,變成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儒雅俊秀,風儀清古。
「多謝二位替我尋回鯉珠。」
「仙君不必客氣。」靨娘伸出左手,「請將玉螺珠收回。」
「玉螺珠送你了。」
玉淵衣袖揮過,原本緊緊覆在她腕上的珠串陡然鬆了些,輕而易舉便可取下來。
「本仙君吞了你一顆避水珠,這串玉螺珠就算補償,只要戴著它,江河湖海任你來去。」玉淵仙君負手笑著,「也省的你這小娘子到處講我小氣,吞你寶貝不知回報。」
靨娘摘了玉螺珠,拿在手裡糾結道:「您不是說這是鎮湖之寶,等同於您的分身?如此珍貴,靨娘不敢收。」
「無妨,這珠子我多的是,回頭再穿一串就是了。」
靨娘:「……多謝仙君贈寶!」
見她收下,玉淵又轉而看向丹景。
「上次見面有些倉促,竟不知道長便是重明司的神官,失敬。」
丹景躬身行禮:「上次是小道一時莽撞,妄圖修改靨娘與神明的約定,還請仙君不要怪罪才好。」
小神官禮貌懂事,玉淵越看越喜歡,面目也愈發慈祥。
「神官看著面熟,眉眼間頗像我一位故人,不知你祖居何處,姓氏為何啊?」
丹景聞言愣了下:「小道是孤兒,自記事起便在雲生觀,沒有家人父母,更沒有姓氏,不知仙君說的那位故人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他是咸陽人,哦,如今叫做長安了。」玉淵眯起眼睛,似在回憶當年那段時光,「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朝代幾經更迭,早已物是人非,我也是隨口一提,神官不必放在心上。」
.
「小道長,你會去長安找那個人嗎?有可能是你的祖宗。」
回去的路上,靨娘喊了幾隻螢火蟲引路,瑩瑩流光在腳邊穿梭,她一時起了孩童心思,拉著小道士在幾道光軌之間跳來跳去。
丹景被她牽著手,配合地跳著,搖頭道:「我是人,祖上也是人,幾百年前的人要去哪裡找?而且仙君只是說有點像,也沒說一定是。」
「小道長這麼好看,祖宗肯定也是極好看的,全世間都找不出第二個,才能讓玉淵仙君過目難忘。」
靨娘倒是覺得可以試試,「你就去找找看唄。」
她自己沒有爹娘,倒是很希望小道士能找到自己的爹娘,畢竟人活一世,總要有個來處。
像是看懂了她的想法,年輕的神官笑起來,握緊掌心柔軟細膩的手,笑得朗如明月:「唔,那我就聽靨娘的,下次回京城的時候打聽下。」
「一定要強調跟你一樣好看。」
「不行,那怎麼能說得出口?」
「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你可是神官大人,臉皮不厚怎麼行?」
「靨娘,神官考試不考臉皮……」
……
***
午後,四時小館掌柜李窈兒將幾塊精緻的點心放在櫃檯上,神情後怕地看著圍過來的一圈腦袋,不確定道。
「你們的意思是扈國公那個老頭子不是好鳥,他對我有所圖?」
小館夥計烏鴉精鳳儀敲敲桌子,提醒她不要用鳥這個字來罵人。
「人白公子不是說了嗎,提到你名字的時候,老頭子表情很噁心。」
白澤琰點頭:「是啊,我就是那時候開始發現不對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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