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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這隻雪鳳將她哥哥安全送回黑山谷便好,至於他後面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也不重要。想要確保安全不能只寄希望於旁人遵守諾言,最根本的解決之道還是自己努力變強。
「若你和我哥哥在途中遇見鳳族,怎麼辦?」朝曦問。
白曜回過身來,一揮袖子,他和重光頓時消失不見。
朝曦一驚,不及出聲,兩人又顯露身形。
白曜道:「我會範圍隱身術。」
朝曦思慮片刻,道:「好,我答應你。」
白曜行事不喜拖泥帶水,見她答應,化作雪鳳就要飛走。
重光對朝曦道:「你好好保重自己,蛻變期後,我來找你。」
朝曦點點頭:「哥,你也要保重自己。」
「嗯!」重光摸了摸她的頭髮,化作烏鴉飛到雪鳳旁邊,扭過頭來看了看她,和雪鳳一起消失在她眼前。
送走了哥哥,朝曦想起受傷的玄度,化作小烏鴉飛進石殿。
殿中烈焰騰騰靈力翻滾,朝曦甫一進入,猝不及防間差點被熾烈的氣浪掀出來,所幸她是擁有太陽真火的金烏,要不只這麼一下就足夠讓她灰飛煙滅。
她忙化作人形穩住身子,往殿中一瞧,玄度一身紅衣黑髮飛揚,閉著眼睛在修煉,但看他身旁的焰浪,那靈力居然是從他體內向外擴散。
朱雀飛在穹頂上,雙翼扇得很慢,垂頭耷腦,一副虛弱的模樣。
朝曦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左右一看,發現她師父不周就在不遠處,靠近他問道:「師父,殿下這是在做什麼?」
不周愁眉苦臉:「散功。」
「散功?為什麼?」朝曦從未聽說過散功,但要理解字面意思也不難。
不周自責道:「上次小白大戰岩冰,應龍和朱雀都受了傷,但朱雀傷得更重,所以應龍太陰真火的冰寒之毒反噬,靠你的血才成功將冰寒之毒壓下去,讓朱雀和應龍回到平衡狀態。舊傷未愈,這次應龍再受重傷,朱雀的火毒反噬,他必須散去部分朱雀靈體的修為,使朱雀與應龍再次恢復到平衡狀態才行。都怪我,不該那麼多事,去將你哥哥帶過來的。」
朝曦反應了半天,才搞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的意思,是玄度雖有應龍和朱雀兩個靈體,但因為兩個靈體一個極寒一個極熱,所以必須維持兩個靈體的能量一致,玄度才能沒事,如果一個靈體因為受傷破壞了這份平衡,玄度就會受到另一個靈體的反噬。
那誰能保證在戰鬥中兩個靈體受傷程度完全一樣呢?若不能保證,那玄度豈不是經常要受到這種因靈體能量失衡而引發的反噬痛苦?
朝曦扭頭看向玄度。
也許是第一次見面他是白衣白髮的模樣,也許是因為習慣了他白衣白髮清冷卻溫和的模樣,導致她看他這副黑髮紅衣的模樣總是不太習慣。黑髮紅衣的他,眉目太過鮮明,顯得有些凌厲,紅衣太過耀眼,顯得不夠溫和。
但不管如何,他是因為救她哥哥和保護她才受的傷。
「師父,殿下好像很痛苦的模樣,我們能不能做些什麼幫助他?」朝曦問不周。
不周搖頭:「我是風,最多能吹吹他給他降點溫,但是在這樣的火勢下,吹他等於幫倒忙。」
朝曦看了下被烈焰包裹的玄度,嘗試著伸出一隻手,將他外放靈力化作的烈焰全都吸過來。
居然真的能吸過來。
玄度感覺到了,睜開眼看了朝曦一眼。
「誒?乖徒兒,你真的能幫到小白,快吸快吸,不然待會兒他又要被烤焦了。」不周驚喜道。
朝曦直接在地上盤腿坐下,開始專心吸收玄度放出來的靈力,然而才吸了沒一會兒,她突然停了下來。
不周看玄度身周重新騰起火焰,不解地問朝曦:「怎麼不吸了?」
朝曦一手撐地,一手捂住胸口,小臉漲得通紅,豆大的冷汗沿著她的額角往下流淌。
她感覺自己的內丹快要爆炸了。
玄度外放的靈力太過精純,和上次他修煉時散逸在殿中的靈力完全不一樣。她不知深淺,一下子吸了太多,導致她原本就不空虛的內丹過度吸納,完全超過了容納極限,那感覺,好像下一瞬就要爆體而亡,痛苦至極。
不周見她小臉通紅不停地流汗,還以為她吸了太多火熱的,在她身邊吹來吹去想給她降溫。
朝曦實在撐不住,呻i吟一聲就要倒地,一股力量突然鑽進她體內,從她撐得快要爆炸的內丹中引出一大股靈力,順著她的經脈在她體內遊走起來。
她經脈細弱,哪經得起那麼大股的靈力遊走,幾乎是被強行撐開,這讓一向痛感微弱的她竟然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
她在劇痛中惶然抬頭,發現是玄度向她這邊伸著一隻手,在幫她疏導體內的靈力。
可真的是太痛了,痛得讓人頭腦發昏,連自己都這麼痛,那為她承擔傷痛的哥哥,此刻豈不是如受酷刑一般?
她想求玄度停下,抬眸一看,玄度雪白的臉頰上隱隱透出火焰的色澤,英挺長眉微微蹙起,顯然正在極力忍受朱雀火毒反噬之苦。可即便如此,他還分出精力來幫她疏導快要爆體的靈力,她又怎麼能僅僅因為痛,就枉費他一片苦心?
她咬住嘴唇,忍受著劇痛沉下心來,努力配合他的引導讓靈力在自己細弱的經脈中艱難前行,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完成了一周輪轉,靈力重新回到了她的內丹中,而她的內丹,卻不似方才那般飽脹得快要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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