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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一旁的刑秀。
刑秀表示贊成,道:「即便是荒地,但就像烏神說的,有陽光,有自由,有屬於我們自己的領地,就已經比我們在魔界的境遇好太多了。」
昏道:「既如此,那就祝你們一切順利。若有任何需要幫忙之處,定要派烏來告知我們。」
議定之後,朝曦便帶著重光「決雲」還有烏族離開了甘棗山,為烏族尋找棲息之地去了。
玄度遠遠地跟著他們,清瑤跟著玄度,玄度怕她暴露行蹤,只得就近找了座荒山停下來。
他決定和清瑤說清楚。
鳥跡罕至的懸崖邊上,兩人面對面站著,春風輕輕拂動兩人的長髮,一黑一白,涇渭分明。
「清瑤姑娘,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如果喜歡上錯的人,給你帶來的便只有無盡的失望與痛苦。於你而言,我便是這個錯的人,因為我心有所屬,不可能再對你的感情有任何回應。你真的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與精力。」玄度道。
清瑤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溫和耐心的語氣對她說話。
「那你呢?朝曦對你來說,是對的人嗎?」她問。
玄度垂眸,繼而轉身看向遠處,道:「我付得起這個代價。」
「那你又如何知道我付不起呢?」清瑤問。
「你不是有爹娘在世麼?不為他們著想?」玄度問他。
清瑤卡住。
她不表態,玄度也就沒急著去追朝曦,就地在崖邊坐了下來,放出朱雀靈體開始修煉。
清瑤在他身後不遠處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將小獒因放在地上,表情怔怔地看它在周圍玩耍。
從正午到日暮,再到星河倒懸。
小獒因玩累了,吃了清瑤給的食物倒在清瑤腿邊呼呼大睡。
清瑤看著崖邊玄度的背影。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喜歡他,單是看著他就覺得他哪哪兒都好。
從未有什麼人在外形上如此吸引她。
可是,這份感情現在真的讓她矛盾了。
他都不知道朝曦喜歡過他,就這樣對她情根深種,他完全是一廂情願的。這樣的他,有什麼能讓他在這份感情上回頭呢?他的付出甚至都不需要對方的回應,不需要對方知道他的存在。這樣的感情,叫她拿什麼去爭?
她喜歡他,是希望他能有回應的。可他若真的放下對朝曦的感情轉過身來喜歡她,這樣易變的感情,是她想要的嗎?
他放不下朝曦,永遠都不喜歡她,這樣忠貞的感情是她所讚賞與羨慕的。可若是如此,她還有什麼可期待的呢?
她想要的,和她正在做的,本來就自相矛盾。
清瑤收回目光,看著自己腕上那條手鍊。星光下看不出它真正的顏色,但一定不是白色的。
他說這條手鍊在朝曦手上時一直是紅的,證明他們兩人其實兩情相悅,只不過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沒有在一起而已。而她卻在此時強插進來,甚至還去朝曦那裡打聽他的性格與喜好……
想起當日朝曦回答她時的表情,她伸手捧住自己的頭,愧悔不已。
夜很漫長,但再漫長,也終有曙光將現之時。
第一縷陽光明晃晃地照到清瑤一夜未睡的臉上時,她只感到一陣恍惚。
她自幼備受父母寵愛,在瀛洲島上,所有人都喜歡她珍愛她,把她像月亮一樣供著。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喜歡她的男人,在這裡受這種痛苦和煎熬?
就算沒有愛情又怎樣?在遇到他之前的近千年時光,她沒喜歡過什麼男人,不也一樣開開心心地過來了嗎?
她餓了,累了。想家,想爹娘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能忘了他。
若實在忘不了,她還可以叫爹爹想想辦法,抹去她的這段記憶。爹爹無所不能,一定會有辦法。
想清楚了,是時候放下了。
她動了動因為坐了一夜而有些麻木的雙腿,褪下手腕上那條相思豆手鍊,抱起小獒因走到玄度身邊,將手鍊往他懷中一扔,道:「什麼稀罕東西,本姑娘不要了!」說罷放出飛行法器就飛離了懸崖。
玄度拾起那串手鍊,靜靜地看了片刻,將它戴上自己的手腕。
手鍊上的樹種純白如初,一點都沒變色。
他疑惑地輕皺眉頭:怎麼回事?他的實力難道會比清瑤更差?
清瑤打定主意要放下這段感情,回到疼愛自己的父母身邊去享福,可飛了一會兒之後,實在控制不住胸中那涌動不休的情緒,眼前也越來越模糊,忍不住降落下去,坐在一棵樹下嚎啕大哭。
為什麼男女之情如此傷人?她以後再也不要喜歡上什麼人了!
「發生何事了?」
她正哭得起勁,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關你什麼……」清瑤心情糟糕,被人多管閒事正要撒潑,抬眸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老熟人鴻宣,想起他似乎前天才剛剛失去父親,便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失去父親是天大之事,比她放棄一個男人大得多,所以不適合拿他撒氣。
她胡亂擦一下眼淚,站起身茫然地四顧一番,道:「這是哪兒?我迷路了。」
鴻宣道:「這是金雕族附近,我去金雕族辦事,回去時聽到這裡有哭聲,便過來看看,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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