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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翎道:「我知道,你先別著急,容我仔細想想。」
招搖山皓月峰,玄度仍在吸收岩冰內丹,卻突然面色痛苦地停了下來。
他捂著心口。
原本他想把岩冰這顆內丹吸收完了再練朱雀之靈,可現在看來不行,兩個靈體實力相差太大,弱小的那個幾乎要被強大的那個撕裂了。
他強忍痛苦,放出朱雀之靈開始修煉,卻猛然察覺到外頭似有異常。
他收起朱雀之靈,起身一閃便到了殿外。
雖峰下已是芳菲時節,但峰上仍是一片白雪皚皚,凜冽肅靜。
崖邊的返魂樹下站著一人,高髻紅裙,雍容華貴。
她正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返魂樹的樹幹,道:「為了找這棵返魂樹,你娘尋遍了四海八荒,最終找到了,歡天喜地地扛回來種在這裡,說萬一你有不測,這樹能救你一命。傻丫頭,若返魂樹能讓神族返魂,還輪得到她去找嗎?」
這時白曜也趕過來了。
玄度揮手讓他退下,看著樹下之人的背影,不語。
神後緩緩轉過身來,望著眼前的少年,道:「千年不見,長這麼大了。」
玄度沉默。
「怎麼不說話,不認得我了?」
玄度不帶任何感情地叫了她一聲:「姨母。」
「你娘呢?」
「去世了。」
「我要見她。」
「她去世了。」
「離火心玉,便是去世的她。」神後閒聊一般。
玄度直直地看著她,道:「那是我的。」
神後輕笑一聲,道:「她怎麼會是你的呢?她賦予你肉i體與生命,你是她的。我撫養她長大,她是我的。」
「如我執意不給呢?」
神後斂了笑容,一邊緩緩朝他走來,一邊道:「聽話才是好孩子。」
玄度猛的後退十數丈,一手亮出骨刀一手向地面放出靈力開啟護山大陣。
神後停下步伐,仰頭看了看,道:「拿護山神陣來對付我?你可知道,這個陣法,還是當年我幫著你母親一起布下的。」
她收回目光,看著玄度道:「看在你是我外甥的份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你娘的離火心玉給我,我可不計較你的冒犯之罪。」
「你自己來拿。」玄度道。
「不識好歹!」神後臉微微一仰,眉間星芒一閃,天空中出現一副井木犴星陣圖,她朝著玄度一伸手,玄度頓時感到一張無形的網將自己牢牢罩住,捆得緊緊的。
他奮力想要掙脫,卻愕然發現,自己竟絲毫動彈不得。
實力……相差如此懸殊麼?在護山大陣的加持下,他在她手下竟然也如小兒般毫無抵抗之力。
神後氣定神閒地走到他面前,看到他衣領里露出的紅繩,指尖一勾,將那繩子連同它下面掛著的東西一把拽下。
離火心玉一到手,她的娥眉就皺了起來,將手中石頭往旁邊一擲,望著玄度問:「真的呢?」
玄度道:「扔在穢河裡了,去找吧。」
神後先是驚愕,不敢置信,觀察他表情見他不似說謊,又勃然大怒,一掌將他拍飛,斥道:「你竟敢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將你母親扔在那般穢惡之處!」
玄度飛出去幾丈遠,跌在雪地上,噴出一口血來,感覺自己整個胸腔似乎都碎掉了。
神後還不解恨,一邊用凌厲的招式抽打他一邊怒罵:「若不是因為你這個孽種,她又怎會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我又怎會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她是我最心愛的妹妹,是這世間最後一隻與我一脈相承血統純淨的朱雀。我們原本可以永遠在一起,而你,剝奪了這一切!」
玄度被她抽打到懸崖邊上,銀髮散亂,頰上,衣裳上,雪地上,到處都是他的斑斑血跡。
白曜因為主僕契約,察覺他的危險,又飛到峰上,剛欲過來,玄度虛弱地朝他動了動手指,示意他別過來。
白曜聽話沒再靠近,但是也沒離開。
玄度嘴角淌著鮮血,艱難地用一隻胳膊撐起傷痕累累的身體,看著仍在暴怒中的神後,平靜道:「別在這兒跟我演姊妹情深,你若真的那麼在乎她,她需要你時,你又在哪裡?」
「不知悔改,罪無可恕!」神後抬手想要一招結果了他的性命,旁邊忽然竄出來一條碩大的應龍,一下攔在她與玄度之間。
承干帶著霓羽從龍頭上跳下來,收起應龍,看著神後愕然道:「娘,你在做什麼?」
神後見是自己兒子,稍稍收斂一些怒氣,但仍是不悅道:「我做什麼,何時需要向你匯報了?」
承干忙俯首道:「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神後掃了眼他身邊的霓羽,承干向她介紹道:「這是鳳族公主霓羽,她嗓子受了傷,不能向母親見禮,還請母親見諒。」
霓羽恭敬地向神後欠了欠身子。
神後對承幹道:「我已與鳳族議定,擎瀾與霓羽的婚事繼續,你與你的弟妹在一處做什麼?」
霓羽震驚地抬頭看了眼神後,隨後反應過來自己這樣太無禮,又低下頭去,兩隻手握成拳頭,渾身緊繃。
承干伸手牽住她的手腕,對神後道:「娘,我與霓羽兩情相悅,我要娶她,懇請你取消她與擎瀾的婚約。」
「哦?是嗎?」神後看向霓羽:「你是怎麼想的?嫁給擎瀾,還是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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