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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溫謹諷刺一笑,下一瞬,卻是猛的回身向那群角雕衝去,道:「成交!」
他殺角雕的動作特別粗暴殘酷,像是在發泄某種情緒,把那三隻少年期游隼都驚著了,過了半晌才戰戰兢兢地靠過來,試探喚道:「決雲?」
溫謹轉過他那戾氣未散,濺滿了血點子的臉,沖她們露齒一笑,道:「你們沒事吧?」
「幸好你及時趕到,我們才沒事。決雲,你現在回來得正是時候,快去看看族長吧。」其中一隻雌隼道。
溫謹跟著她們飛到甘棗山,見山上山下戒備森嚴,許多游隼在站崗和巡邏,見他們這一行飛來,一個個都目光炯炯地瞧著,頗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
「族中發生何事?」決雲一直在意識中催問,溫謹嫌煩,只得替他問了出來。
雌隼道:「近一年來,角雕族在金雕族的默許下不斷地侵占我們游隼族的地盤,兩族衝突頻發。一個月前,角雕族約族長過去商談地盤問題,卻卑鄙地聯合金雕族偷襲了族長一行和甘棗山,雖然最後我們保住了甘棗山,但死了好多族隼,包括族長夫人和你大哥,族長也受了重傷,現在族中主事的是昏姐姐。」
決雲如遭雷擊,娘和大哥死了,爹重傷,族中死傷頗重,而這一切發生時,他卻不在。
說話間,他們已經上了山,一隻藍灰色的雌隼飛了過來,落地化作一名頭髮呈藍灰色的英武少女。
這就是決雲的姐姐,昏。
她看著滿臉血點子的決雲,表情平靜,問:「怎麼了?」
與他同回的雌隼七嘴八舌地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她。
「看來你出去這麼久,倒也沒有虛度時光。跟我來。」昏轉身,大步而去。
溫謹跟著她來到半山腰的一棵大樹下,化作白隼飛上樹枝。
枝上有一座很大的鳥巢,巢中趴著一隻奄奄一息的雄隼。
「爹,決雲回來了。」昏站在鳥巢旁,將頭探到鳥巢中,輕聲對那雄隼道。
族長虛弱地睜開眼,看向白隼。
溫謹看著他,沒出聲,只有決雲在意識中失魂落魄地喊了一聲:「爹……」
「你在外面的事,做完了?」族長問。
溫謹道:「做完了。」
「還走嗎?」
「不走了。」
「那就好。」族長合上眼。
昏見狀,正要帶著「決雲」下去,族長忽然又道:「決雲,族中沒有一隻隼因為你羽毛的顏色排斥過你,一直以來,過分在意你羽毛顏色的,只有你自己。」
溫謹跟著昏飛離那棵樹,在半山腰的樹林上飛翔。
「一個月前的那場戰鬥,族中損失慘重,空著的樹和巢很多,你可以自己選一棵樹住下來。」昏一邊飛一邊對「決雲」道。
「好。」
昏在一棵樹上停下,溫謹停在她身邊。
「朝曦呢?」昏忽然問。
「她去赤山救金烏族。」
「你為什麼沒跟她一起去?」
「我想家了。」
昏盯著他,道:「一年多不見,你好像變化很大。」
溫謹道:「今天我有些累了,如果你感興趣,明天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外面的經歷。」
下午,許多對決雲感到好奇的幼崽來探望他,在決雲的幫助下,溫謹順利矇混過關。
夜幕降臨,甘棗山漸漸沉寂下來,溫謹選了一棵位置比較偏遠的無主之樹,要對決雲的神魂進行搜魂大法。
搜魂進行得很順利,決雲才活了三百零一年,前兩百六十多年乏善可陳,不過是個游隼族叛逆幼崽各種惹禍的日常而已,後面三十多年認識了朝曦,生活經歷才豐富起來,但也沒什麼複雜的。溫謹只用了兩個時辰就完成了搜魂。
「嘖,你們游隼族是進入少年期就等於進入發情期嗎,你可真是滿腦子都是那隻雌烏。」溫謹嘲諷道。
決雲不語。
「話說,我以為以你的性格,多少得反抗一下,結果你整個過程都很配合,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知道了你的一切,就不再需要你了麼?」溫謹問。
「我這樣失敗的一生,就算就此結束,又有什麼可不舍的。」決雲情緒十分低落。
溫謹贊同:「說得也是,你瞧你,求偶,求偶失敗,家人,家人也沒保住,自己呢,實力也就一般般,確實是一無是處的失敗的一生啊!」
他這樣一說,決雲逆反心理上來,嗆聲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再失敗,也沒有在自己家裡混到連肉身都保不住的程度,不是都說魔族公主是你的母親嗎?」
「閉嘴!你想死嗎?」溫謹突然翻臉。
「反應這麼大,難道奪去你肉身的,正是你母親?」決雲偏不閉嘴,下一瞬,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痛,不是肉i體上的,而是神魂上的。
他要撕碎他的神魂嗎?
他心裡忽然冒出強烈的不甘和不舍來,不甘這一生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結束,不舍朝曦和游隼族。
「瞧,不還是怕死的嗎?既然怕死,就管好你那張嘴。」
出乎意料,溫謹並沒有就此殺了他。
「你為什麼不殺我?」決雲不解,「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一切,我對你來說沒有用了。」
溫謹冷哼:「自然是因為你得罪了我,就這樣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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