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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女神侍離自己越來越近,朝曦握緊了雙拳,內心激烈鬥爭,想起自己與金烏族的未來,忍不住輕輕顫抖。
女神侍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
朝曦內心平靜下來。
是她想多了,她憑什麼在這麼多神族和鳳族的面前掙扎?掙扎抵抗,不過是讓這些高高在上的種族看一場滑稽的熱鬧而已,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她絕望地閉上了眼,束手就擒。
就在女神侍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胳膊時,一點螢光突然照面而來,女神侍嚇得急忙閃避,連連後退。
耳畔響起璘璘聲,異常的清脆悅耳。
朝曦睜開眼,見對面那幾個神族和鳳凰都看著她身後。她還沒反應過來,一人與她擦身而過。她扭頭,也只瞧見他潔白的衣袍泛著龍鱗一樣的光澤,銀白色長髮順滑地披散在後背,長逾三尺,一條淺藍色的髮帶束著他的一縷長發,隨著他的步伐溫柔地在風中拂動。
他的腰間掛著一組玉飾,最上面是一枚黑白雙色雕刻龍形的玉璜,下面綴著一紅一白兩枚玉珏,拖著長長的玉珠流蘇,那悅耳的璘璘聲,正是這組玉飾隨著他走動的步伐輕輕碰撞發出的聲音。
玄度走到朝曦身前三步處,停了下來,看著洛儀他們,沒有寒暄,開口便是責問:「誰讓你們不請自來的?」
「你……」擎瀾似乎一見他就生氣,要衝上來詰問,被洛儀攔住。
洛儀款款走到近處,看著玄度道:「阿玄,神族與神鳥族早有約定,神鳥族臣服於我神族,而我神族,不得干預神鳥族內部事務。你身後那隻金烏,還有誤闖招搖山的那隻雪鳳,請你交給鳳族族長帶走。」
玄度道:「金烏已經拜不周為師,從今後她是我招搖山的鳥,不再受神鳥族管束,你們帶上那隻雪鳳,儘快離開。」
司翎面色一急,看向洛儀。
洛儀還想與玄度商量,兩隻彩鳳帶著一大塊冰從山下飛了上來,其中一隻彩鳳化作晴眉的侍女彩英,哭哭啼啼地跑到司翎面前,跪了下來,雙手呈上一具焦黑的鳳凰幼崽屍體,道:「族長,晴眉,晴眉公主遇害了。」
與司翎同來的幾隻鳳凰大驚。
司翎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具焦黑的屍體,面色驚愕又沉痛,問:「這、這是晴眉?」
彩英一邊哭一邊點頭,道:「公主的屍體就被吊在離白曜不遠的那棵樹上,屍體下面的草地上落著公主的遺物。」
司翎倏然回頭,看向被封在冰塊中的白曜。
洛儀施展術法,將白曜從冰塊中放出。
「白曜,是誰殺了晴眉?」司翎雙目通紅。晴眉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雖是嬌蠻了些,但也聰明活潑,不該有此下場。
白曜看著晴眉的屍體,不語。
「說啊!」司翎高聲催問。
朝曦垂著眼睫看著地上的雪,胸口憋悶。明明殺晴眉的時候想著一命換一命天公地義,可如今,她卻連開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懦弱得連自己都忍不住要鄙棄自己。
她怕承認了會連累族烏們。
白曜還是不說話。
「是我。」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玄度泠泠如山泉的聲音平靜又突兀地響起。
朝曦愣了愣,猛的抬起臉來看向面前少年如月清絕的背影。
司翎扭頭看向玄度,勉強控制了一下情緒,上前微微頷首道:「敢問四殿下,為何殺我女兒?」
朝曦看著他,他強忍悲傷與憤怒,卑躬屈膝的模樣,與那日族長問那些鳳凰小花父親因何而死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玄度道:「她冒犯了我。」
司翎一怔,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心中到底不甘,追問:「不知小女如何冒犯了殿下?」
玄度忽然一甩袖子,側過身道:「這,就是冒犯!」
帶著太陰之火的磅礴靈力席捲而來,司翎下意識地想要招架,卻在承受襲擊的瞬間腦仁兒劇痛身體麻痹,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口吐鮮血橫飛出去。
洛儀見狀,忙輕移腳步,擋在玄度與司翎之間,卸去了玄度這一招的餘力,身子也忍不住晃了一晃,面色發白。
她身後,試圖接住司翎的幾隻鳳凰受到太陰真火餘波攻擊,也都是腳步踉蹌面無人色。
「玄度,你竟敢對姐姐動手?!」擎瀾上前扶住洛儀,怒視玄度。
玄度瞥了他一眼,理都不理,兀自轉過身背對眾人,表示今日交涉到此為止。
擎瀾還想問他啖魔若果的事,洛儀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
她走到鳳族那邊,查看昏過去的司翎的狀況,對敢怒不敢言的幾隻鳳凰道:「先帶司翎族長回去療傷。」
一行狼狽離去。
洛儀頭疼,擎瀾帶著她乘坐英招回崑崙虛。
離開招搖山之後,擎瀾問洛儀:「不是說他與岩冰一戰受了重傷嗎?怎麼還有如此能耐?」
洛儀道:「他有應龍與朱雀雙靈體,經太陰真火與南明離火互相磨礪凝實的靈力,自是與眾不同。他雖只修煉了不到一千年,但在冰火相剋雙靈體的加持下,他的實力至少相當於單靈體五千年以上的修為,甚至萬年也不一定。」
擎瀾又恨又妒,道:「若不是因為太陰真火同時具備冰凍麻痹與精神攻擊的特性,哪容他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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