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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度忙又側過臉去閉著眼問:「何事?」
驕陽道:「昨晚我不是喝醉了嗎,今早醒來,我就隱隱約約地記得,昨晚我進你房間的時候,看到那隻鳥趴在你身上,跟你嘴對嘴,就跟凡人界書上寫的妖精吸人陽氣的動作一模一樣。」
玄度睜開眼,倏地轉過頭來,看著他問道:「後來呢?」
驕陽一手拿著孔雀翎,一手叉腰,十分得意地揚著臉道:「我一聲大吼就把她嚇跑了。以後你可得提防著她點。」
玄度:「……」
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微微惱了起來,他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誒?哥,你眼睛是不是好了?我能不能留下多玩幾天啊?」
「不行。」
「為什麼?」
「你吼聲太大,太吵了。」
「我不吼還不行嗎?哥……」
……
朝曦在山頂看著驕陽被玄度推推搡搡地送走,玄度站在原地,閉上雙眼。
她知道他做這個動作就意味著他正在放出神識向四周探測,估計在找她。
她看著長在懸崖邊上一朵迎風招搖的虞美人,突然計上心來。
玄度神識一放出去,以他為中心迅速地向周圍擴張覆蓋,很快就在一旁的山巔發現了朝曦,她正在懸崖邊上探著身子採花,然後一腳踩空,驚叫一聲從懸崖上掉了下去。
他一個瞬移在半空中穩穩地接住她,飛上山巔,將她放下來。
朝曦驚魂未定地看著他,問:「方才我要是掉下去了,會摔死嗎?」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想起方才那一幕,玄度也很後怕。他不知道朝曦掉下去會不會死,但她掉下去這一幕情形就足夠嚇到他。
「你能不能把羽衣還給我?」朝曦趁機問道。
玄度遲疑,然後有所動作。
朝曦以為他會將羽衣拿出來,誰知他卻是放出了應龍靈體,骨刀在手,他就像當初對付岩冰一樣,一刀插進應龍胸前形狀最奇特最與眾不同的那塊鱗片的邊緣,將它活生生地撬了下來。
應龍發出震徹山谷的悲吼聲,他自己也疼得面色煞白。
朝曦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不久之後,她看書才得知,原來這塊鱗片有專門的名字,它叫做逆鱗,是龍身上最堅硬的一塊鱗片,保護的是龍身上最脆弱之處——它的心臟。
玄度劃破指尖,用鮮血在逆鱗上畫了一個陣法,然後將它縮小到指甲大小,從朱雀內丹中引出一股火屬性靈力,幻化成細細的紅色緞帶,穿著龍鱗掛到朝曦的脖頸上。
「龍鱗性寒,用南明離火中和一下就好了。這下不管你是碰到磕到還是摔到,都不會受傷。就算遇到很厲害的對手,只要他的實力還不足以瞬殺我,就不能傷到你。」他的雙唇毫無血色,語氣卻依然溫和。
看到他這樣,朝曦心裡好難受,甚至有點想哭。但她忍住了,低頭看了看胸前那銀白色的龍鱗,她仰起臉來問他:「你寧願把自己的龍鱗剜下來給我也不把我的羽衣還給我,你是不是把我的羽衣弄丟了?」
玄度說:「沒有。」
「我不信,你拿出來給我看。」
玄度伸手在胸前一晃,手中就出現了她的羽衣。
他看著她道:「你放心吧,我把它放在我的朱雀內丹中,只要我還活著,它就絕不會丟。」說完又收了回去。
原來他竟把她的羽衣藏在了朱雀內丹中,怪不得她遍尋不著。
「內丹中也能藏物?」她不解。
玄度道:「原先我也不確定,只是覺著,既然內丹中能藏朱雀之靈,那能不能藏別的呢?試了下,竟然真的能。但除了朱雀之靈外,估計也只能用來藏你的羽衣,不是隨便什麼東西都能經得住南明離火的焚燒的。」
藏在內丹中,她要怎麼偷?
朝曦一時只覺心煩意亂,對玄度道:「殿下,你受了傷,今天就先不修煉吧。昨天生日宴還剩下許多水果和點心,阿垠和彌生被關在敦薨之水,也不知道整天吃些什麼,我想把這些食物送點去給他們吃。」
玄度點頭:「好,我帶你去。」
朝曦道:「不用了,你受傷了,在家休息吧,我叫那隻白鳳凰送我去。反正你不是說了嘛,這枚龍鱗能保護我。」
玄度望著她。
朝曦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那條小金魚不是說,只許你在下午去找她嗎?我們先回谷中吃點東西,下午我讓朱雀送你去,我不去。」玄度道。
朝曦點點頭,兩人下山回桃花谷。
玄度望著她的背影,漸漸明白過來。
昨晚,她恐怕不是真的想輕薄他,而是趁他醉酒在找羽衣,只是他半途醒了,她才順水推舟承認自己是想輕薄他。
從始至終,都只是他一個人的自作多情而已。
想到這一點,心口似乎更痛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能放她離開。留在這裡,哪怕她不喜歡他,至少她安全無虞,出去,會死的。
午後,玄度站在皓月峰上,看著朱雀靈體馱著朝曦離開招搖山,往敦薨之水的方向飛去。
幾刻之後,負責看守彌生無荼的神族士兵急急去向敦薨山長老鍾樂稟報:「長老,四殿下……」
鍾樂眉頭大皺:「四殿下又來了?」
士兵道:「四殿下本人沒來,但他的朱雀靈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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