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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及看,它是深沉的黑色,但若看得稍微久一點,就會發現那黑色似乎在吞噬周圍的光線,形成一個深邃的旋渦,仿佛要把它周圍的物體都吞噬掉。
旋渦中,江瀾看見了各種被它吞噬掉的光被分解成了原色,星星點點,帶著誘人的魔力,讓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這裡已經在屋檐之下,雨滴掉落地面,水花濺到江瀾的腳踝上,江瀾才從這塊石頭中緩過神來,挪開自己的視線。
就在剛才的那一刻,她的腦子裡產生了一個沒有緣由的想法:她想跟這塊石頭融為一體,永遠跟它在一起。
江瀾閉上眼,用力握緊了這枚石頭,好一會兒,她再朝盯著那石頭看去,怎麼都看不見先前那種景象了。
地里的小白菜幾乎是每過一個小時就變一個樣子,今天起來,它幾乎已經到了能夠採摘的程度。
如果當初種子不是江瀾親自種下去的話,她差點要以為這是她來農場之前種的菜了。
「喔噢喔~」
雞舍的雞聽到主人的動靜,打起鳴來。
一隻禿頭的半大公雞撲騰著夾雜絨毛的翅膀飛到了雞舍的圍牆上討食,身上的絨毛因為它的動作如雪花般飄灑下來。
鳥類換毛時多半會出現這種盛狀,而這隻雞尤為突出。
身上細密的絨毛大部分還沒褪去,硬長的羽毛就稀稀拉拉長了起來,好似被人硬插上去的一般。
有的地方絨毛掉了,露出紅色的皮膚,有的地方還沒掉,就隨風自由自在地飄著。
江瀾冷漠地看著這隻尷尬期丑得令人不忍直視的雞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偏偏那隻雞還十分自信地在圍牆上擺了個POSE,扯著破鑼般的嗓子叫了兩聲,好似十分威武的樣子。
這隻雞,就是大個兒。
一天前,它不知什麼原因,從嫩黃的小雞仔一下子長成了禿頭的半大公雞,而且還變得聰明不少。
它在雞舍中占了約有三分之一的位置,剩下的小雞被它趕到了另一邊,可憐兮兮地擠在一起。
若不是它喙上的白點兒還在,江瀾都不敢認它。
大個兒擺完POSE後看主人還沒給糧,又伸著脖子往前探,這一伸,脖子上的絨毛更所剩無幾,看著好不凌亂。
「讓開點。」
江瀾手揮了揮,大個兒自己就跳到了邊上,讓她能夠將桶里的飼料倒進食槽里。
如果說小白菜的生長速度是整體出現異常的話,那大個兒這可以說是基因突變了,因為跟它一批的雞就它長得最快。
當然,江瀾更傾向於是什麼東西誘發了這種改變。
小白菜因為是植物只能被動吸收,而大個兒是動物,它能夠把那種能夠誘發它們成長的東西全吃了,所以才跟打了激素一樣長這麼快。
不過只有大個兒一隻雞的變化,確實讓江瀾少了很多麻煩,其中之一就是不用想太複雜的理由。
小白菜長得快,她及時把它們收了,等人再來就不會被發現了。
但雞不一樣。
她一口氣養了一百隻小雞仔,還是當著全村人的面拉進來的,下坎三爺沒事就過來幫著餵雞,要是一夜間全部長大了,她該怎麼解釋?
現在就大個兒一隻,不管說是新買的,還是說自己跑來的都沒什麼問題。
三爺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一百隻雞,少那麼一隻小雞仔他肯定不能看出來。
今天的大個兒很奇怪,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趕走那些小雞自己享受,而是渴望地繼續盯著江瀾的手,似乎想吃她手上的東西。
玉米和小米混合成的飼料倒下去,沒有大個兒的壓迫,小雞們一窩蜂地涌了上來,爭搶著食物。
「快去吃,再不去它們就吃沒了!」
江瀾趕了幾次都沒把它趕走,順著它直直的眼神看到了自己的左手。
對了,她手上還抓著門口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
她猶豫地捻起一顆送到大個兒頭上,疑惑道:「你想吃這個?」
大個兒順著她的手將脖子高高舉起,張大了嘴,「哦哦」地叫著,就像雛鳥等著大鳥餵食一般,生怕嘴張小了大鳥給的食物掉出去。
江瀾的手往左移,大個兒的嘴就往左移,江瀾的手往右移,大個兒的手就往右移,目標十分明確。
有那麼一瞬,江瀾是想把小石頭給它吃看看有沒有什麼效果,畢竟雞需要吞吃石子幫助它們將食物磨碎進胃裡。
但這石頭模樣怪異,她還沒弄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萬一把大個兒吃死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的手一收,將所有的石子都放進了荷包。
大個兒眼睜睜地看著即將到口的食物被主人收走,叫得好不悽慘。
可惜主人再也不搭理它,轉身揚長而去。
餵完雞,江瀾又去餵驢。
大個兒、三隻小貓都有了屬於自己的名字,她也給小毛驢起了一個名字:四兩。
給小貓起名為「斤」是想讓它們健健康康地快快長大,但給小毛驢起名「四兩」,是想讓它長慢點,讓她多享受一段它可愛時候的模樣。
這兩天雨又大起來了,江瀾沒怎麼放四兩齣去遛彎,但它吃的是一天比一天多,真擔心就這麼發育成一隻小胖子,到時候草場重新養起來,跑都跑不動。
按照計劃,這幾天江瀾應該開拖拉機把草場的草清理掉,還有就是請人來魚塘清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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