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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場裡連這種違反自然的事都出現了,之前在雞舍中出現的慘叫,馬廄里的哀鳴,應該也不是她的錯覺。
只是每一次她過去查探的時候,現場什麼都沒留下。
看來買攝像頭裝上這件事迫在眉睫。
但江瀾現在糾結的是:到底要不要給大個兒吃一顆試試,看看這些變化到底跟這幾塊石頭有沒有關係。
如果大個兒吃死了怎麼辦?
如果確認是石頭帶來的異常,那又該怎麼辦?
一隻剛養不到一個月的雞,按道理來說江瀾對它不應該有這麼深的感情。
然而這幾天大個兒展現出來的人性化的一面,讓江瀾十分猶豫。
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她真有點捨不得。
做晚飯的時候,江瀾路過灶房,那些已經摘下來一整天的小白菜還嫩油油、水靈靈的,十分惹眼,仿佛在叫囂著讓人吃掉它們。
江瀾的那位師兄並不是貪圖口腹之慾的人。
當初大家一起在實驗室廢寢忘食的時候也沒見他對事物有什麼要求,但這次……難道這小白菜真有這麼好吃?
江瀾遲疑了。
雖然這小白菜長得很快,但該檢測的項目都檢測過了,也沒發現什麼問題,不然就試試看?
十秒之後,江瀾撿了幾株小白菜從灶房走向了屋後的水井。
這幾年來天氣都鬼成這樣了,誰知道世界末日什麼時候到來?
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讓此生不留遺憾才是重要的!
按照師兄的說法,這小白菜都不需要過多的烹調,直接加薑片加鹽用清水煮就很好吃。
江瀾就照著他說的方法煮了一鍋,只多加了一樣東西:豬油。
很多人對豬油有意見,覺得這種炸出來的油不健康,但做蔬菜的時候往裡加一點豬油是真的香。
小白菜下進鍋里剛煮沒多久,一股獨屬於白菜的鮮甜就飄了出來,被燙熟了的白菜葉子更加翠綠。
這會兒江瀾才想起來,她一心惦記著小白菜,忘記煮飯了。
不過這不重要,屋裡還有麵條。
她把煮好的白菜撈進不鏽鋼盆里,往鍋里添了點水,直接把麵條下了進去。
鄰居送來的新鮮雞蛋還有,她又給自己煎了個形狀完美的蛋。
等待麵條煮熟的過程,那盆青菜的香氣直直地往江瀾鼻子裡入,她沒忍住端過來就夾了一大筷子。
反正家裡沒人,也不需要講究什麼餐桌禮儀,想吃就吃了。
江瀾喜歡吃軟一點的菜,所以等小白菜徹底煮熟後才撈出來。
這菜入口極嫩,卻又十分有嚼頭,爽口,不會給人一種化掉的感覺。
舌尖傳來的鮮甜比她鼻子聞到的味道更盛,那是白菜獨有的芬芳,而非作料帶來的效果。
江瀾三兩口吃完這一株,又忍不住撈了一筷子。
等麵條煮熟的時候,這盆小白菜已經只剩零星的幾片菜葉了。
菜中的葉綠素和葉黃素不僅讓湯汁變成了黃綠色,就連麵條也染上了一層色彩。
想到剛才吃掉的那盆菜,江瀾咽了咽口水,果斷趁麵條還沒坨之前洗菜去了。
她對不起師兄,她不該在心裡罵他是吃貨的。
想到她答應明天讓順風車把剩下的菜給師兄送上去這件事,江瀾居然有些捨不得。
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下雨,所以當時江瀾沒敢種太多,現在收上來頂天也就兩筐子。
到時候一筐送去學校給師兄師姐吃,剩下的一部分留在家裡,一部分送去給爺爺和隔壁三爺嘗嘗。
吃完麵條,江瀾把剩下的小白菜種子都泡上,連夜全種了下去。
這次肯定不能全部都收上來了,得留一部分長得好的做種子。
根據她的猜測,小白菜和大個兒的變異跟那些石頭有關,但現在石頭已經被她收起來了,白菜和雞還會產生變化嗎?
當天晚上,江瀾是帶著糾結入睡的。
然而就在第二天,大個兒自己幫她做出了選擇。
江瀾洗漱完出門的時候,剛好看到從雞舍中偷溜出來的大個兒把門前最後一顆石子吃掉。
大個兒似乎沒想到主人今天起得這麼早,直接愣在原地。
江瀾知道大個兒能飛到雞舍的圍牆上,但之前它一直都表現得很乖,從沒出到外面來,所以她就忽視了這個問題。
誰知道這傢伙昨天沒能吃到石頭後賊心不死,偷偷溜出來吃掉了今天出現在門口的石頭。
江瀾氣不打一處來,拎起大個兒的翅膀對著它肥嫩的屁股打了幾下。
這雞也不掙扎,仿佛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一般,把頭垂得低低的。
江瀾看它這樣也不忍心,又把它提到了腦袋跟自己平齊的高度,看到那禿掉的腦袋上黑溜溜的眼珠子,差點沒笑出聲來。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語重心長地教育道:「那來路不明的東西是能亂吃的嗎?萬一吃出什麼問題來怎麼辦?萬一吃死了怎麼辦?以後不能亂吃了知道嗎?否則我就把你關籠子裡,讓你再也出不來。」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起到了作用,大個兒「啊啊」地叫了兩聲,又用腦袋討好地蹭了蹭江瀾,這才被她放下。
「自己回雞捨去,要是有人來就自己躲起來,明白嗎?」江瀾試探道。
大個兒果然聽明白了她的話,扭頭拍打著翅膀就回了雞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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