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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落差感將阿勒猛地拉回現實,他緩慢地呼吸著,眼裡情緒滿溢出來,說不上是不甘還是想念,突然就拉過了龍可羨,在裂帛聲後,引領著她施加力道。
龍可羨對此顯得很陌生,此前倆人也玩兒過,但那種玩法再過火也是朦朧又安全的,此時此刻,這種帶著破壞力的單刀直入讓龍可羨嚇了一跳。臂環隔絕氣勁,帶來與常人無異的痛感,龍可羨覺著骨頭都要被鑿開了!
這是懲罰嗎?是要用這東西打她嗎?就因為她被帶著捅了他一刀?
龍可羨痛得顫,還有點兒麻,冷汗都逼出來了,一個勁兒想往後爬,她在倉促間扭頭,看見身後只有深黑色的海面,海潮撲出了沫兒,似乎要濺到她臉上來。
阿勒偏扣著她後頸,讓她低頭看。
「外邊……有船……」
「有船不好麼?能看得清清楚楚,」阿勒湊前來咬她,他喘息微亂,笑起來風流又邪氣,「你想跑,我偏不如你的意,睜眼瞧瞧,這裡是南域,是你闖不出去的金戈鐵桶,北境王的名頭在這裡行不通,你只能看著我,看著我們。」
可能是浪太大,周身都在跌宕不定,不論是船還是哪兒。
龍可羨在晃動里看見了阿勒小腹的傷,時隔多日,痂結了厚厚一層,但她還是不自覺地感到難過,就像不慎摔壞了格外寶貝的物件兒,難過里摻著講不清的委屈。
阿勒注意到她的眼神,緩下來,帶著龍可羨摸到了傷口,皮下是新生的血肉,在恢復期里有些發癢,唆使他變得更凶。
「小少君越境刺殺,若是這般便宜就讓你跑了,這痛豈不白挨了。」
龍可羨坐在這窗口,逐漸汗濕了鬢髮,她講不出話,一出口就是嗚咽,她覺得羞恥,只能把嘴唇咬得發白,瞧著好可憐。
阿勒就是壞麼,舷窗就巴掌寬,她越是可憐,他越是把她往舷窗外撞,龍可羨的髮絲全部飄在夜風裡,要掉不掉地懸著半身,失重感讓她十分緊張,她越是緊張,他的節奏越是兇悍。
那看似完好的衣襟里都是汗,滑膩膩地附在皮膚上,捂在阿勒掌心。
他靠在龍可羨頸間低喃,宛如情人間的悄悄話:「怎麼辦呢,小少君被圈禁在此,只能時時刻刻挨著欺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我……」龍可羨悶聲說,「你是我買來的!我要……」她斷續不成聲,「我不要這般。」
「可惜,當初小少君在坎西港一枚金珠就買下我,卻沒有好好用過一日,沒有關係,」阿勒呼吸亂得不像樣,故意把凌亂的話咬在她耳邊,熱得她縮緊肩,「我教給你,從前沒有教過的,悉數教給你。」
他憑著一個藉口在龍可羨這裡肆無忌憚。
「不要學……」龍可羨像是撒嬌,又像是親昵,她生起氣來,卻連口齒都打了結,嘰里咕嚕地罵他。
阿勒笑她,還要攥住她的腳踝,讓她踩在窗口,龍可羨還坐著,這意味著毫無保留。
「要掉下去!」
阿勒擠壓著這點距離,在柔軟的跑道里汗連成線,打在窗口,墜進了夜海里。
「由我抓著你便掉不下去,龍可羨,小少君……」
龍可羨不要他這般叫,只是剛剛抬手,就抖得扶不住,被阿勒攥緊,連著兩個手腕攥在了手中。
阿勒停了片刻,笑起來汗往地板砸,他把汗蹭掉,終於發現了端倪,不懷好意地說,「少君。」
「這般喊你,是興奮了嗎?」
第117章 債主
天還沒有亮, 風燈輕輕搖。
阿勒坐在甲板上,雙腿疊在一起,左臂墊在腦後, 因為剛剛沐浴過, 耳邊落的發便不聽話地捲曲起來, 燈影繚亂, 莫名將那道側臉籠得有點落寞,他垂著指, 把玩一枚銅錢,不知道在想什麼。
「郁青帶著船停在三十里開外,公子要放行嗎?」厲天把風燈罩嚴實,一邊指了下東南方向。
「不見。」阿勒眼也沒抬。
郁青是個死腦筋,龍可羨北歸之前, 給第一軍留的最後一道軍令是留守南域,不得越境北伐, 當時南北局勢緊張, 龍可羨不想他去送死, 郁青就死心眼兒地待在南域,有仗就打, 有功要撈,不要命地錘鍊第一軍, 平時看著陰鬱寡言這麼一個人,狠起來簡直判若兩人,硬生生把第一軍的名頭越打越響。
誰都知道這是替龍可羨守著兵權,不讓那些趨炎附勢的東西看低了她, 看低了她的第一軍。
所以阿勒睜隻眼閉隻眼,對郁青有時過分的軍勢擴張也沒有重罰過。
「他托人來傳話, 不帶人,只身前來,」厲天夾著幾張銀票,在風裡甩了甩,嘿嘿地笑了聲,「五百兩銀子,就傳一句話,要說闊還是他們第一軍闊。」
阿勒睜眼看他片刻,忽然把那銀票抽過來:「要不把你下放去混半年?」
「屬下這副身板兒,公子怎麼忍心的,」厲天看著那幾張銀票,想奪不敢奪,眼皮子都快呲出火花了,「那見是不見吶?」
「不見。」阿勒起身往船艙走。
「不見公子把銀票還我啊,」厲天在後邊追上幾步,扒著門框不敢進,「成事全拿,不成返半,這是規矩……」
規矩和雜音都被艙門隔在了身後,阿勒折身進門,挑開了帳幔。
亂糟糟的被褥間橫著只手臂,龍可羨埋在枕頭裡呼呼大睡,那臉是紅的,手腕也是紅的,像是被拴得久了握得緊了,撥開被褥後,露出的肩頸側腰也沒有一處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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