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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可羨被親得七暈八素的,她每一次親吻都生澀得讓人忍不住往狠里弄,這會兒還往後退了點兒,迷迷糊糊地問。
「伸舌頭?」
「別說話。」
阿勒反手扣著她後腦,把嗚聲吃進了口中。
兩條小魚歡快地交頭接耳,纏鬧在一處,發出啵滋啵滋的聲響。
***
三山軍很快地接手了崖下的船隻,有條不紊搬運船上的木箱,清點完後,共八百二十一隻,全數壓進了飛鷗船底艙,而後三山軍極其熟練地沉船入海,銷毀證據。
「你這是中飽私囊!我要上報,我要傳訊回王都,讓三爺看清你的真面目!」石述玉扒著窗縫,「你們北境沒有一個好東西,哪裡是一群精兵,分明是一窩匪徒!」
「砰~!」龍可羨面無表情地關上了窗。
她撥了撥燭芯,桌上放著幾封信,並幾道竹筒,她挨個拆開細看。
設下哨點的尤副將:「高點共十三處,可設哨點十處,布兵二十。」
龍可羨批:「另三處爬不上嗎?那麼腿也不必要了。」
留船的士兵:「為保持我軍鏗鏘鐵血之形象,甲乙前鋒懇請輪換下船沖澡,節源節流。以下全隊提頭保證:絕不嫖/妓,絕不惹事,一刻鐘內完事。」
龍可羨批:「一盞茶。」
捲起來後又攤開,補上一句:「以後這種事報給尤副將。」
來自北境的族老:「…………」
一篇占滿紙面的駢賦,洋洋灑灑,字形飄逸,龍可羨一個字也看不懂,揉成團,丟進角落。
腿腳飛快,每兩個時辰在客棧周圍巡視一圈的哨兵:「申時無事。酉時無事。戍時無事。亥時,一黑衣彪形大漢鬼祟進入客棧,非住客。經查,是老太太的姘頭。少君,他們在屋裡玩騎馬,老太太真硬朗。」
龍可羨批:「此地無馬,你乃是撞邪了,回船輪換。」
少頃,反應過來什麼,耳根子悄悄燙,塗塗改改:「我不懂,別問我。」
發了一會兒呆,再次塗塗改改:「怎麼騎——」
算了,龍可羨推開窗,哨兵頓時從房頂上吊下來,咧開嘴,手裡抱著兩個果子:「少君,給,拿刀把頂上削開,裡邊甜滋滋的可好喝。」
龍可羨接過來,把竹筒遞過去:「送完就去輪值。」
「欸!」哨兵身子輕盈,踩在屋瓦上像一縱青煙,三兩下就不見了。
龍可羨抱著果子坐回去,打開最後一隻繪著小黑龍的竹筒。
上邊筆勢如風,游龍走蛇:「當你收信,必已抵達碧鱗島,該地風俗頗異,東側密林絕不可入。上次一談,私以為尋至知音,故徹夜難眠,茲際炎暑,希自珍衛。」
附一張赤海海域圖,圖之詳盡,無不詳述。
龍可羨想,這人不像海上暴君,或許是個謙和有禮的翩翩君子。
後面八個字看不懂,她仔細琢磨了一下,鋪紙寫道。
「多謝提醒,三山軍需要摸排整座島嶼,再險的林子都不是問題。我們沒有找到船隻,但我的消息絕無可能出錯,他們確實曾經到過此地。聽聞海上的每一道浪每一尾魚,都是你的耳目,你在海上無所不知,我要向你買一則消息——另外兩條船的下落。價錢隨便開。」
龍可羨估摸著那些木箱的價值,把字塗黑,接著寫,「我最高可出價萬金。你上次提出的合作,北境仍然在考慮,沒有海陸雙軍是北境最大的問題,我們不擅海戰,只能近陸衝殺,你我可以互補,但是我不會交出三山軍領軍權。」
末了,又寫下一句:「一個男人為何會想殺死另一個男人?他們素不相識,更沒有利益往來。」
塗掉,改成:「能給我捎本大靈雲寺的經書嗎?能令人平息殺意、心如止水的那種。若有,我必重金酬謝。」
海鷂子腳上綁著竹漆小筒,撲扇著翅膀盪開了夜色,霸道地占走夜鴉的巢,啄得可憐的鳥兒滿頭稀疏羽毛,過了好一會兒,又沿著原路飛回了客棧,在一道窗戶外啄了兩口。
那窗子緩緩拉開,靠牆站著個人。
阿勒帶著沐浴完的清爽,敞著領口納涼,打開一看,氣得笑了。
讓我念經是吧。
翌日,龍可羨收到了一冊歡喜禪。
第26章 變化
薄薄的冊子, 燙金的封皮,用紅繩吊著,垂在門前晃蕩。
經風一吹, 露出兩個人像, 是低眉垂目的慈祥面, 卻靡艷地勾連在一處。
阿勒的聲音從後邊傳出來, 「小暑天,熱得像把人架在爐子上烤, 這差事有什麼要緊,不做也罷,與我一道在院裡搖扇乘涼豈不更好?」
龍可羨站在門前,先是懵了懵,而後像是被火星濺到似的, 手忙腳亂去捂,捂是捂不住的, 最後乾脆一把拽下來, 匆匆塞進了袖袋裡。
阿勒站在屏風後穿衣, 抬起頭來,他生得高挑, 抬頭時可以把下巴搭在屏風頂上,用眼神詢問。
「有人?」
「沒有。」龍可羨搖頭, 手藏在袖裡,用力把冊子揉成團。
若是龍可羨不心虛,或許可以看出點好整以暇的意思,這浪蕩的壞胚, 心知肚明地用羞恥心逗弄著龍可羨,再把那漲紅的耳根、躲閃的眼神都當作戰利品, 收進他一個人的眼裡。
***
島上的溫度,從日出那刻就開始攀升。
龍可羨又去了趟沉船處,直到斜陽老去,半片錦色在天邊翻湧,才噔噔噔跑回客棧,一進屋就往浴房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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