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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會更敢的嗎?
阿勒附在耳邊,邊說邊教的效果驚人,補上了龍可羨認知里的空白,她只是抬頭看了眼,便感到心驚膽戰。
阿勒看她可憐巴巴,累得張嘴喘氣兒,他就笑,笑得沒心沒肺,一把將她翻下去。
「到我了。」
夜裡分明有涼風,卻透不進帳簾,小小的一方天地擠滿了呼吸,就盪在龍可羨耳邊。
龍可羨伏在枕上勻氣,頸部卡來只手,她被迫仰起了頭。
「龍可羨。」
壞人在她背後,呢喃著。
「龍可羨。」
阿勒把龍可羨禁錮在雙臂里,讓她迷失在指尖,他們低語著,肆無忌憚地丈量人與人的距離,試探兄妹間的界限。
「……龍可羨啊。」
阿勒在她耳邊咬字。
然後吞掉了她眼下的淚痕,再沖濕了她的手掌。
第99章 立大功
天不亮, 厲天就候在了門口,左手一摞跌打膏,右手一筐金創藥, 還要用胳膊肘捅捅郁青。
「昨夜是不是打架了?」
「你聽見響沒有?天老爺, 有一陣兒哐哐砸得我耳根都軟了。」
「上來也不是, 不上來也不是……我怕公子給我耳朵削了, 我看他常有這個意思。」
郁青安安靜靜站在邊上,接著密集的話語, 只回了一句:「沒聽見。」
「怎可能呢,我分明聽著……」厲天驚駭,「難不成是我耳朵不靈了?這回完了,公子定然要削了我。」
淡光來到內廊,斜斜的一道, 光帶里飄著細小的塵屑,厲天還在竊竊低語。
光線、聲音和塵屑都進不到屋內, 帳幔還沒有醒來, 裡頭有人浸在沉酣里。
阿勒醒了, 他撐著手臂看龍可羨……的後腦勺。
這人昨晚不知道是羞還是熱,躲到了里側貼牆睡, 這會兒露出來的耳朵紅通通,阿勒把亂掉的髮絲勾到耳後, 還捨不得放,指間卷著一綹柔軟的觸感。在片刻的靜謐里,回想起來的,都是那奇異而濕潤的滋味兒。
從前沒嘗過。
夢裡的景兒成了真, 睜開眼卻還像在夢裡似的。
他懊惱地鬆開指頭,那髮絲一圈圈地滑落鬆綁, 某些亢奮起來的東西卻反而被一圈圈束緊似的,痛,還熱。
日頭徹底升起來了,枝椏上殘留的夜露散在空氣中,有人提著竹筐,拂開綠雲進了客棧,附在郁青耳邊說了句話。
厲天傾耳去聽,卻毫無所獲,在郁青橫眼過來時悻悻道:「你們第一軍瞎搗鼓什麼呢?」
第一軍獨立在外,從日常軍費花銷到招募標準都是不公開的,平日走的都是二姑娘的私帳,實打實是支私軍。
哪怕是厲天,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第一軍軍營就設在南清城裡,再從幾次調兵過程里揣摩出現存人數頂多三千。
三千人。
常常乾的是三萬人的事兒。
郁青說:「查個人。」
厲天還要再問,不料後腦勺一涼,緊閉的房門慢悠悠打開,公子松松搭著件袍子,肩上蹲只黑貓,反手帶上了門,目光不耐煩:「杵在這裡幹什麼?」
郁青道:「公子,飯食已驗明。」
阿勒側了下額,示意他往隔壁房間進,二人一前一後地走了,話音漸漸焙乾在空氣中,留下厲天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
厲天回想著那短暫晃過的場景。矮榻是糟亂如麻的,小几是四分五裂的,帳幔垂腳是破破爛爛的,杯盞可憐巴巴滾在桌底,衣裳丟了滿地,更可怕的是,公子唇角橫著道傷口,脖頸間三兩條指痕,敞開的領口裡還有密密麻麻的牙印。
——果真打得凶啊。
不行,厲天蹬蹬蹬往下跑,他得把這事兒講給聞道聽。
***
「飯食沒問題?」
郁青食盒裡端出小碟,他有個習慣,龍可羨用過的飯食都會留底,防的就是萬一,「都是昨夜從客棧廚房端上來的,咱們人多,我特意遣了人當場盯著,沒有問題。」
兵油子要扮成跟船的夥計太簡單了,昨夜客棧大堂擺著席面,鬧鬧哄哄的,夥計打著給姑娘端飯的名頭,往後廚走時沒有引起注意,他就在那插科打諢地套近乎,塞兩把碎菸葉,那掌廚樂得讓他留下。
「今晨查過給客棧供菜蔬魚肉的鋪子,亦無異常。」郁青接著說。
阿勒掃過殘羹冷炙,而後定在素瓷杯盞上:「酒?」
「是貓不靈,」郁青用指頭蘸著貓不靈,塗在手背上,就有邈邈的果香味兒漾出來,「山裡邊幾種果子混著打成漿,混上藥材和新雪,經冬可飲。」
貓不靈……
阿勒嗅著那味道,忽然瞥了眼肩頭蹲著的貓球:「嘗一口,我瞧瞧靈不靈。」
貓球目不斜視地盯著牆面的光點,裝作沒有聽到。
「餵——」阿勒不大高興,催促它,「胖貓。」
貓球耳朵動了動,眼珠子緩緩地朝邊上挪開,繼續端坐如松。
有人在旁,阿勒沒再喊貓,而是問起另一件事:「進山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郁青頷首,這事兒他主辦,連厲天都給他作下手:「已安排妥當,明日土族行祭禮,有為期七日的開放時間,聞道和伏先生昨夜已入住客棧,明日與我們一同進山。」
「再找個人。」
郁青停頓片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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