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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可羨回不了這話,她心口猶如揣了窩兔子,砰砰亂跳,簡直想要從喉嚨口往外蹦了!
「有件事兒,此刻不做,就算不得男人,那是縮頭烏龜。」
阿勒一步步地誘著她,他仰面,雨水斜著打到臉上,他眼也不眨,讓那張臉濡成了驚人的美色。
妖怪麼,說什麼都是蠱惑人心的。
「我不做。」龍可羨直覺這事可怕,會脫出她的掌控,說著話,人已經要爬起來了。
她這邊一動,阿勒也動,卡著龍可羨下巴的手飛快往後繞,摁住龍可羨後腦勺,把她往下一壓,往她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龍可羨怕被咬,她下意識地推阿勒,但這姿勢沒有支撐,她往地上摸,只摸到了滿手濕滑的嫩草,滑得身體又往下落。
原本的蜻蜓點水,成了緊密貼合。
但預感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阿勒仰起頸,開始吻得重,像怕她跑了,仰頸時直直地撞上來,兩片柔軟的唇撞在一處,有些燙,但不疼。
兩人都沒有閉眼,唇貼著唇,鼻蹭著鼻,氣息隱秘地交纏在一處,任由雨水沖刷,龍可羨在這瞬間想起了兩人相識時的身份,意識到一件事——她是可以對他為所欲為的。
不必每次都由他恣意孟浪,而她躲著,避著,像頭受驚的鹿逃竄。
她占著情理,占著公道天義,對他做什麼都可以,沒道理總讓他牽著走。
鬼使神差的,龍可羨稍稍仰頭,在阿勒皺眉時,猛地往下咬了一口,准准咬在他上唇,然後拉點距離,得意地欣賞著自己留下的印。
痛感一閃而逝,阿勒舌尖掃過,甚至有些意猶未盡,他不滿地說:「蓋印麼?」
「嗯!」龍可羨用力點頭。
上下倒錯。
龍可羨陷入了柔軟潮濕的草窪里,腦袋後墊著只手掌,既保護著她,也掌控著她。
「這叫蓋印。」
密密麻麻的吻先落在面頰,龍可羨睜眼望著穹頂,只能看見半邊天際,她微微地張著唇喘息,脊背竄上麻勁,連手指頭都鈍鈍的,胸口揣的兔子蹦躂得更起勁兒了,蹦得她有些頭暈目眩。
說不好是什麼感受,有點慌亂,也有點新奇,還有點引火燒身的刺激。
雨勢小了,青竹直起腰杆,伸出細長葉片挽留雨腳,它們飄飄灑灑地落下來,每一絲雨都像親吻,輕柔的,纏綿的。
而阿勒是蠻橫的,莽撞的,從面頰到嘴唇,都讓他吻了個遍,最後濕濕熱熱地叼著她的唇。
撬開了齒縫。
龍可羨在這時閉上了眼,舌尖滑潤,這是太過親密的接觸,他們交換著體溫,交換著涎水,這種親密遠超龍可羨想像。
她又開始倉皇地躲,可喉腔就這麼大,她能滑到哪兒去埋起來麼?
躲來躲去,就被哄著銜著,捲去了他那邊。
那邊更熱,有那種草浪里盪出來的清爽味道,阿勒無疑是英俊的,俊俏中帶著邪性,他對自己美色的殺傷力心知肚明,不作聲是蠱惑,一開口就是勾/引。
沒有中間地帶。
龍可羨被咬疼了,笨拙地反擊。
他們咬來吻去,情/欲被雨沖淡,在漫天淋漓里,露出動物式的親昵,像兩頭要好的小崽子,不顧風雨,在草窪里滾來滾去,用最幼稚的方式表達喜悅。
***
兩人淋著雨回白崖小院,從青石階向上走。
離家時衣衫齊整,持著傘,有說有笑客客氣氣。
歸家時傘丟了,衣裳上沾著草屑,衣角被碎石塊磨得破破爛爛,都默不作聲,氣氛更是古古怪怪。
小院門口站著一人,遙遙地看著他們,驚了一聲,「哎呀!」
龍可羨抬頭往上看,余蔚撐傘站在階前,提起裙擺幾步跑過來:「少……少東家怎的弄了這麼一身,這是碰上滑山石了嗎?」
而龍可羨第一時間去看阿勒,他敞著領口,雨水順著鬢邊滑下去,從下巴到喉結,從耳根到脖頸,密密麻麻都是小牙印。
他不遮不掩,接到她掃過來的眼神,只略抬了眉,意思是,「怎麼?」
坦蕩得像個慣手!
龍可羨臉蛋刷地就騰紅了。
一下子把阿勒拉過來,攥住他衣襟,攏得緊緊的,把那片刻的荒唐藏在衣衫下,成為只有兩個人才知道的春光。
頭頂遮來兩片鶴羽,余蔚把傘面往龍可羨那斜,絮絮地嘮叨這一路過來的不易。
阿勒擦身而過時,余蔚愣了下,不是為這男人還留在少君身邊感到訝異,是見著他唇角的一點傷口,還是鮮紅的,顯然是剛咬傷沒一會兒。
她猶猶豫豫的,把眼神往少君唇上瞥。
天老爺!
少君嘴唇都被吮紅了,鮮嫩欲滴的,一看就是被用力嘬過。
她方才遠看,還以為是口脂呢,這男人有手段啊。
房門合上,龍可羨進了裡屋洗漱,等她披著綢衫出來時,余蔚雖然坐得端正,但眼睛已經把屋裡巡了個遍。
龍可羨垂下了帘子。
了不得了!
余蔚看到裡屋置了張榻,榻上還有男人的袍子!
第21章 走春
「褚門近況如何?」龍可羨捧著薑茶,把它吹涼。
她是不太管事,但不是耳聾目盲,北境來的書信都會看,這個把月來在桌上壓了一厚摞,此刻只是隨口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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