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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剛解開懸珠,把石門落下,聞言問:【你知道哪裡有貓?】
珀魯連連點頭:【珀魯知道,珀魯的朋友,貓。】
郁青輕聲說:【帶我們去。】
珀魯卻搖頭:【不喜歡人。】
郁青想了想:【我們只是遠遠地看,不靠近。】
珀魯把衣擺揪得凌亂,扭扭捏捏的,只搖頭不說話。
郁青還要懷柔相待,被阿勒打斷了,他轉著護腕,把袖箭推進冰冷的護腕底,說:【帶路,否則我就拔光你腦袋上的花。】
珀魯震驚:【壞人。】
阿勒笑容溫和:【還不走,等著被拔毛嗎?】
珀魯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厲天拔腳跟上,龍可羨悄悄地拽過阿勒:「你講什麼?我不懂。」
阿勒往袖邊落了一眼,無情地說:「想知道麼?是我的人我才講給她,不是我的人就聽響吧。」
龍可羨回過神來,立刻鬆手,很有骨氣地撇開頭:「我不要你講了。」「是要問郁青去?」阿勒冷笑,「你是他主子,他自然會告訴你。」
這話講的,就好像倆人吵嘴,龍可羨撐不住去搬了救兵似的,這多沒面兒!龍可羨把身板挺直:「不問他,也不要問你。」
「也成,」阿勒無可無不可,「到時候我們自說自的,龍可羨就在旁當個小啞炮,也怪清閒的。」
龍可羨悶頭往前走。
外邊雨聲淅瀝,潮氣無孔不入,石門隔絕了雨水與光線,裡邊昏沉,只有壁掛的油燈晃出昏光。
阿勒若有似無地牽著她的影子,忽然看見龍可羨肩頭聳了聳,一道輕微的抽氣聲遞過來。
腳步頓了頓,不會吧?氣哭了?不該吧?龍可羨哪那麼容易哭?
阿勒有些摸不准,從前他們是純粹的兄妹情誼,如今二人……也算……是情投意合了。
多了這麼一層關係,龍可羨嬌氣些,對他耍些脾氣,也是很正常的事,他看那些話本子裡,姑娘家掉顆淚都很有講究的。
「龍可羨,」阿勒輕輕拉住了她的袖擺,「把那丑東西給摘了,立刻講給你。」
龍可羨鼻子靈,石門一閉,便覺著鼻腔泛癢,正在低頭吸鼻子,袖擺忽然被拽住,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清脆的一聲響里,隱約地聽到了什麼「丑東西」……
阿勒緊著摸出帕子,還沒遞出去,龍可羨就面無表情地轉過來,「砰」地搗了他一拳。
***
石門連著昏暗的獸室,往外就是內廊,找到內廊門,再往外就能看到中部祭台,厲天追著珀魯繞了一整圈都沒有看到內廊門,喘著氣說:「嘿,這小子不會忘路了吧?」
珀魯疑惑地把他望著:【珀魯不懂。】
郁青跟上來:【走了一整圈,沒有找到你的朋友嗎?】
珀魯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惱地揪著頭髮:【珀魯找不到。】
郁青半蹲下去,袖裡滑出糖塊:【你去過祭禮嗎?它從哪裡上祭台,這裡沒有通往祭台的門。】郁青往裡掃了眼,問。
【珀魯破破爛爛,不可以進,貓偷偷出來玩。】珀魯搖頭,因為找不到門,難過得直掉眼淚。
阿勒抬指,眾人四散開來,他半蹲下去:【謨奇,你認不認識?】
珀魯抹掉淚,哭腔還在:【珀魯認識。】
阿勒把公私分得清清楚楚:【他有個妹妹,還有個師傅,你認得他師傅嗎?】
珀魯驀地抖了抖,鼻涕花兒都冒出來了,他搖著頭不肯回答,眼前忽然晃出來顆腦袋,龍可羨把頭湊過去,嘰里咕嚕嘰里咕嚕地講了一大串話。
沒人聽得懂。
直到左左右右的人都迷茫地看過來,龍可羨這才滿意,拍拍裙擺站起來,胸有成竹地指向東面第三塊石板:「門。」
門影疊障,潮氣浮動在半空,昏光聚集處的石板沉沉滯滯地往裡,一隙暖光從里側迸出來,照亮了內廊一間間環形暗室。
門還沒有推到底,厲天就晃了晃身,他罵了一聲,推動困難的石門陡然滑手似的,往裡大開,與此同時,地面石塊開始震動,慣性力加上地動,門邊的幾個人全跌進了門後,石板砰地砸回來。
天旋地轉。
龍可羨下意識地朝阿勒伸手,她還沒有轉過頭,就被阿勒扣住後脖頸,摁進了懷裡,髮髻上的小花被撥掉了,她在最後時刻抓住了珀魯。
第107章 遠藏壁
整條內廊開始顛動的時候, 光線黯下去了,龍可羨從阿勒懷裡鑽出來,只能看到影影綽綽的毛邊, 阿勒沒鬆勁兒, 反手攥著她手腕把人往身邊帶。
這時, 嗡嗡的石板挪移聲里冒出了些許砰響, 像是壁掛的青銅燈座脫了鉤,一座座地斜晃砸落, 青銅燈座尖銳,在震動時還帶著慣力,這般砸下來和刀劍也沒差。
龍可羨在流動的風裡捕捉著青銅燈座的砸向,剛喊出聲,「後邊!」
就被阿勒扣著後頸重新壓了回去, 燈座擦著阿勒護腕砸過去,耳畔頃刻間拉過一道刺耳的摩擦聲, 這摩擦聲沿著耳道往腦袋裡又鑽又撓, 撓得龍可羨汗毛都立起來了!
但她沒來得及捋捋毛, 便飛快地從阿勒臂下鑽出來,把著他的手臂借力, 飛身而起踹掉了他身後砸過來的燈座。
「往前走,前邊沒有聲音。」阿勒一把扯起珀魯, 往左前方扔過去,用土話又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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