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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在這兩股衝擊力中噴出了一口血。
長劍祭出,斜斜朝岷婪掃了過去,他怒吼道:「師妹根本沒有死!」
像是不願意承認什麼一般。
堅定地相信她還活著。
他手臂抬起,握住劍柄,朝著外面沖了出去。
「來人!快來人!那小子要跑了!」
外面,各種吵鬧的聲音響了起來,無數的魔湧向他。
他站在地牢外的空地上,墨黑的魔氣從他身體裡散發出來,像縹緲的煙霧,而他面如白紙,唇角掛著一滴血,似寒梅在皚皚白雪裡綻放。
他抬起左手,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漬,厲聲大喝:「誰敢攔我?」
眾人俱是一愣,大家都知道魔童如今在他身體裡,誰要是敢衝上去,那就是與魔童作對。
在這魔界,與魔童作對的人都死了。
原本他們只是以為這是一個被魔附身的修仙界小弟子,可是聽到他剛才那一聲震喝,好多人都被嚇軟了腿。
少年仿佛比魔還要可怕。
那陰惻惻的眼神,掃到誰,誰就會遭殃。
那與生俱來的妖邪之氣,仿佛他才是一隻真正的魔。
雲雁飛身一閃,便就離開了此處,他一路往著雲音宗的方向飛去,身上的疼痛仿佛被他拋之了腦後,他現在迫不及待要回去,回去印證岷婪所說的都是假話。
魔界與雲音宗相隔著十萬八千里,當他趕到雲音山山腳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在秘境內待了多長的時間,也不知道現在距離師妹死過去了多久。
而雲音宗山腳下,剛好停留了許多人馬,仙門之人在此處聚集,是因為映岄放出了魔尊大典的消息,而雲雁身體裡有魔的事情也被她放了出來,現在的修仙界炸開了鍋,全都趕來雲音宗商討這件事。
雲雁此刻出現在這裡,恰好與他們撞上。
「封雲雁?」
有人認出了他,大喊了一聲。
他的這一聲喊,將其餘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了過來。
雲雁看過去,那裡有好幾個門派的人,喊他的那人正是合歡宗宗主薄紅玉。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吃驚,「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說……你在魔界麼?」
封家人未在其中,雲雁急著上山,沒有回他,直接往山上走了去。
薄紅玉被他無視,而且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覺得有些難堪,於是朝著雲雁緊追了去,「你小子我問你話呢。」
雲雁充耳不聞,他現在腦子裡只關心一件事。
雲音宗建在聳入雲霄的山峰上,要上山必須經過登雲階,那登雲階足有上千層階梯,綿延往上,入了看不到的山巔。
他剛上了十幾級,山路上便出現了好多雲音宗的弟子,他們身著統一的白色道服,手中的佩劍錚錚發亮,腰間懸著雲紋的方形玉佩,那是宗門獨有的傳訊玉牌。
其實,雲雁是喜歡雲音宗的。
因為它的名字里有一個雲字,每每看到那雕刻著雲朵的玉牌,他都會覺得自己好像還生活在雲水山莊。
他從一進山門開始,就拜入了音天溯門下,這是好多人都求不來的,山門中能被他選入門下的也就幾個,他也是因為頂著封雲雁這個名字才有機會入他的門。
音天溯乃劍道尊者,劍法超然,同他爹爹雲久鶴不相上下,他除了有一個溺愛小師妹的毛病外,再挑不出其他的毛病來。
但這次他害死了師妹,音天溯想必不會輕易放過他。
看看那滿山的弟子,手持寶劍,神情戒備,就知道他有多麼不想讓自己上山。
「宗主有令,見到封雲雁,速攔之,絕不能放其上山。」
那人的聲音振振有聲,穿透雲霧與山林,山下每一個人都聽見了。
雲雁抬起長睫,擲地有聲:「若我說,我非要上呢?」
「那便別怪我們不顧往日師兄弟情了。」
「呵呵呵。」
雲雁笑了起來,往日裡在山門時,也不見大家有什麼師兄弟情義啊。最開始他跟著封青玄拜入雲音宗的時候,好些的人跑來巴結他,但是後來都因為他的冷臉而卻步了。
關於他們在背後偷偷議論他靠著關係成為了音天溯關門弟子的事,他都知道。他們表面上對他笑臉相迎,實際背地裡卻將他貶低得什麼都不如。
後來,他不與他們交流,便成為了他們口中的「孤僻陰鬱怪人」。
也罷,反正他也不需要朋友。
如今他被魔童附身,正是他們打壓他的好時機。
「師弟,你笑什麼?」有人被他這不合時宜的笑嚇到。
「沒什麼。各位師兄,師弟我做錯了什麼,為何不讓我上山?」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小師妹死於你手,你還敢有臉回來!」
雲雁提步向台階上走去:「這件事我自會跟師父解釋。」
「師父……師父都被你氣病了,他不見你!」一群人拿劍指著他,如一堵白色的牆,阻斷了他的去路。
「我哥哥與塗山師姐呢?他們在哪兒?」
他們是唯一在秘境內見過虞洛芽的人,他們可以證明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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