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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著前面的海棠林里走了去,打算找個地方藏起來,心想雲雁該不會是丟下她不管了吧?
如今海棠苑到處都是封家弟子,她現在該怎麼回明正堂?
走著走著,前方有人影晃動,那兩人穿著顯眼的白色道袍,是封家的弟子。
她正考慮往哪邊躲時,後面突然出現了一隻手,將她拉著閃到了一棵海棠樹後。
是雲雁回來了。
他可能是怕她發出聲音,又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
他站在她身後,目光警惕地看著林子裡的那兩人。虞洛芽後背貼著他的胸膛,腦袋頂著他堅硬如鐵的下巴,仿佛能夠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而在他的另外一隻手中,還拎著那隻貓的屍體。
很快,那兩名弟子就從他們前面不遠處走過,並未發現他們。
待他們走後,雲雁足尖一點,就帶著她躍出了高牆。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再落下之時,兩人已經在了封家府外。
這裡是一片山腳下的林子,離封家有一定的距離,雲雁鬆開她,將那隻貓往地上一扔,道:「埋吧。」
虞洛芽沒想到,他還真的帶她來埋貓了。
她蹲下去,祭出自己的劍來,他們雲音宗是第一大劍宗,每個內門弟子都是有自己的佩劍的。
她握住長劍的劍鞘,用尾部去刨地上的土,準備挖出一個土坑來。
雲雁見狀,面上表情格外吃驚,道:「你用師父給你的劍去刨土?你知不知道這柄劍是他在東海劍山尋了好久才尋來的?」
虞洛芽當然不知道,音天溯對她好,卻沒想到對她這麼好,連劍都是他去為她尋來的。
她停了下來,扭頭向雲雁伸出手,「那雲師哥,給我用用你的劍?」
在劍修的眼裡,劍可是本命,雲雁是萬萬不可能把劍拿給她刨土的。
他的劍可以殺人,卻不能刨土。
「不給。」他轉身走開了幾步,雙手抱著臂,漠然不動地道:「搞快點,我們得趕緊回去。」
「好……」
虞洛芽只能再次拿劍刨起了土來,邊刨邊懺悔:「等會兒我一定把你洗得乾乾淨淨又白又亮的。現在,就先委屈一下你了。」
雲雁聽到她的碎碎念,覺得煩,於是又提起了腳步,往著更遠處的河邊走去。
虞洛芽獨自坐在地上,挖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輕輕地捧起那隻貓,她都不敢太用力,即使它已經死了,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她仿佛感覺刀是割在她自己身上的。
她握住那根鐵鉤,略一咬牙,用力地將它往外拔,這一拔,又扯出了好多的血來。
「不疼不疼,馬上就不疼了……」雖然知道它不會疼,也聽不見,但她還是不受控制地安慰起了它來。
眼裡的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她吸了吸鼻子,將它輕輕地放在了土坑裡,捧著沙土往它身上覆蓋。
虞洛芽很喜歡貓,小時候她的家裡也養,那時候她也埋過一隻,它死的時候還很小,是掉進池塘里淹死的,埋它的時候她哭了好久,連著大半個月,每天都跑去它的墳前看它,給它送花送水果。
「貓貓,來世,投一個好胎吧。」
她獨自坐在這裡,雲雁不知去了何處,身後沒有半點動靜,她垂著頭,陷入自己的世界裡,閉著眼睛啜泣。
在她後面的草地上,慢慢現出一個人影,隨後兩個,三個,五個……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黑衣女子啟唇說道:「廢物東西死了,咱們是不是該想點其他辦法去封家打探消息?」
她旁邊的一個高挑男子接過話來:「封家最近恐怕不好混進去了。這隻貓我都是廢了好大心思才短暫隱去它身上的妖氣,可惜還是被那些人殺了。」
「那個丫頭是誰?」女子的目光盯在虞洛芽的身上。
男子也往著地上的少女看去,說:「一個心善的人罷了。」
女子朝著那邊走去,紅唇勾起一抹妖邪的笑:「既然她這麼心善,不如來幫幫我們吧。」
「你要做什麼?」男子立即跟上。
「咱們現如今已經沒了眼線,不若讓她來當我們的眼線。」
男子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說:「這恐怕行不通,封家的人最近查得嚴。」
「怕什麼?難道你不想探尋到魔丸的下落麼?」
他們此次來姑蘇,就是為了失蹤的魔丸。
女子帶著幾名下屬,齊齊朝著地上的少女襲去。虞洛芽壓根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就被那名女子給捉住了,她驚慌失措地大喊:「雲師哥……」
雲雁沿著河邊走了很遠,聽到這聲呼喚立即奔了回來,不過他回來時,卻已不見了少女的蹤影。
山林背風處,虞洛芽被那名女子扔在了地上,那是一個穿著黑色蝴蝶裙子的女子,一雙凌厲的丹鳳眼,青黛細眉,鼻樑挺翹,嘴唇很薄,塗著深紅色的口脂,髮髻上盤著詭異的髮飾,像一條盤旋起來的紅蛇。
再看她身後的幾名屬下,個個都是一身黑,觀這打扮,莫不是魔宗的人?
此時,又有一個男子從遠處走了過來,那人比其他人都要高一些,同樣一雙上挑的鳳眸,膚盛白雪,眸似朗月,墨發用一支紅玉鏤空蛇形簪半挽,那簪子上刻著恐怖的紋路,而他長如玉骨的手上端著一個烏木托盤,托盤內是一隻白色的小蛇在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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