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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自從早上從雲府回來後, 她便一句話也沒有同他說過, 肚子裡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泄。
好想揍他啊!!!
今晚的他好像也會失憶, 既然如此, 那不如去發泄一下。
反正他也不會記得。
*
另外一邊,雲雁已經從外面回到了崔府,他沐浴焚香後,慵懶地倚靠在房間裡的貴妃紅木榻上。他單手支著腦袋, 眼眸微闔, 腦海里出現的卻是少女如黃鸝般悅耳的聲音。
「雲師哥, 我喜歡你。」
「雲師哥, 我喜歡你。」
「雲師哥,我喜歡你。」
……
一遍又一遍, 宛如天籟。
他按了按太陽穴,想把那個聲音擠出去,卻擠不掉。
他長睫抬起, 目光眺望向正對面的房門口,外面沒有任何的身影。
屋子裡僅點著一盞落地蓮花燈, 上面的蠟燭一點一點地燃燒, 時間都被那些消散的輕煙所帶走。
小榻旁側的檀木案几上擺著一個圓瓷盤, 上面平放著一串紅艷艷的糖葫蘆, 像是特地為某人而留。
可房門口的位置,只有一地溫柔的月光, 等了許久,也不見任何的人影來擠散那團月。
是,不來了麼?
*
虞洛芽來到雲雁房門外的時候,踟躕了好久,她在心裡想了很多方案,待會兒到底要怎樣揍他。
她深呼吸一口氣,才走到門邊去,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她自認為動作很輕,也認為自己的計謀一定能得逞,可當她推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她傻眼了。
雲雁怎麼還沒睡?
怎麼還坐在那兒?
她推開門的那一刻,少年明光熠熠的視線就直視了過來。他坐在房間對面的小軒窗下,鏤空的窗戶半開著,絲絲縷縷的月光綴在他簡單束起的墨發上,一盆君子蘭擺在他旁邊的案几上,而他一手撐著頭,一手端著白玉盞,姿勢優雅,神情慵懶,看樣子像是在賞花,又像是在等她。
她堪堪愣住了。
一時間,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少年像是剛剛沐浴過,紫衣綬帶,衣襟半敞,微風從窗外吹進來,拂動起他紫底流雲暗紋的廣袖。
此番模樣,頗有一種極具魅惑的風流感。
本以為他睡著了,但看他那樣悠閒地坐在那兒,她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她轉身就想溜,可少年卻喚住了她。
「師妹。」
少年放下茶盞,玉盞落在案几上,落下一聲輕響,而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幽幽夜裡聽起來有些莫名的纏綿,「我從了。」
她訝異地停下來,回頭去看他,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只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發懵。
啥從了?
「啊?」她發出了一聲疑惑。
一陣風吹過,窗扇被風吹得咯吱響,少年的紫色衣帶輕飄了起來,他的桃花眸含著一汪涼薄的情,透過暗夜直視她的眼。
「我說……我從了。」他難得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既然已知命運,那麼他便不會按照劇本上寫的走。
「從什麼?」
虞洛芽站在門口的位置,冷風穿堂而過,冷得她打了一個抖。
下一瞬,她背後的門板便自動合上了,而她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卷到了少年的面前。
「一定要站那麼遠跟我說話麼?」他冰冷的腔調在室內響起。
虞洛芽睜大雙眼看著他,目中全是不解與錯愕,她攥緊了衣袖,心想他該不會是知道自己要來揍他吧?
待走近了,她才看到他身旁的案几上還擺著一串糖葫蘆,雲雁察覺到她的視線,抬袖拿起那串糖葫蘆,遞到了她的面前。
「嗯?」
虞洛芽沒接,只是更加困惑地看著他。
她大膽地猜測了一下:「給我買的?」
「不是。」在她問出這句話的同時,雲雁將那串糖葫蘆收了回去,自己咬了一口。
「……」
那你遞給我幹嘛!幹嘛啊!
她在內心咆哮。
「你剛剛說什麼從我了?」她抬起濃而密的眼睫,再次問道。
雲雁含著那顆山楂,冰冰的,冰得牙齒有些疼,他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再吃一串。
他仰起臉,一雙眼睛比星河還要燦亮,對她說:「整個人,都從你。」
「啊?」
虞洛芽又訝了一聲,脫口而出地問:「身體……也從我?」
雲雁乖覺地點了點下巴。
她乾咳了好幾下,有些驚慌失措,端起案几上的一杯茶,猛灌了起來。
少年坐在貴妃榻上,手肘支在膝蓋處,單手托著腮,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反應,「看來師妹不太想要我的心,只想要我的身體呢。」
這話一出,虞洛芽咳得更加厲害了。
她放下空掉了的杯盞,抬袖擦了擦嘴上的水漬,「才不是!我都不想要!」
「哦……」他語調輕挑上揚,「是麼?」
「嗯。」
「那你今晚又來我房間做什麼呢?」
「我……」虞洛芽支支吾吾,突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又」,她大聲道:「什麼叫我又來了,我就今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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