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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近日,封家迎來了不少修仙門派,現如今雲雁是雲家小公子的事情被傳得人盡皆知,既然他不再是封君山的兒子,大家也無需顧忌,索性就提議殺了雲雁以絕後患。
不過,卻遭到了封君山的強烈反對。
有人甚至指著封君山說:「你這麼包庇那個小邪魔,沒資格做仙門之首。」
封君山站出來道:「雲雁由我收養,這便是封家的家事,我會想辦法驅除雲雁身體裡的魔,而不是一劍殺之,如此作為,那跟魔又有什麼區別?」
那些小門派的人爭不過封君山,索性便賴在這裡不走了,倒要看看他們怎麼把雲雁身上的魔清除乾淨。
封家是正道大家,也不可能趕人離去,只能任由他們了。
但虞洛芽知道,這些人多半是受了賀無霜挑撥,才跑來質疑封君山的。
本以為事情便就這樣平復下去了,可是,還是出了事。
一天夜晚,府里發出了一聲慘叫,眾人尋到慘叫聲處,發現那就是雲雁的院子。
而他的院子裡,死了好幾個人。
是空山門派的弟子,他們死狀慘烈,眼球凸出,胸前大刺刺的窟窿,血肉模糊,心臟已經不見了,眾人看得皆是膽戰心驚。
「雲淮願!你這個兇手!」
門派掌門哭紅了眼,提劍往著雲雁的屋子衝去。
屋內,雲雁半靠在榻上,單手支著下顎,月光淺淺鋪於他臉上,只見他對眾人露出一個頗為無辜的表情:「我可真是冤枉啊。」
這次用不上虞洛芽,封家人自己就開始了解釋:「各位,這絕對不可能是雲雁傷的。且不說雲雁身上這千年玄鐵與六十四張符,就連他的房間門口,我們都是一直有弟子輪番值守的,而且門上還掛著傳聲風鈴,如果雲雁真的殺了人,那我們怎會不知?」
「屍體都躺在這裡,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封青玄道:「許是有魔物闖入了封府。」
「那他們也不該死在這裡呀,要死也是死在風居苑。」
封青玄又道:「各位,如果真是雲雁所為,他既這麼有本事,為何不逃走?為何還待在屋子裡?」
四下竊竊私語,大家的心開始動搖。
虞洛芽在這時也出聲道:「大家別中了那些奸人的圈套了,這明擺著就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趁我們互相撕咬亂作一團時,他們再出手擊垮我們。」
「對!好好想想吧。」秦雨淞大聲附和。
虞洛芽往雕花窗戶里瞟了一眼,見雲雁正在沖她笑,她心間一顫,幹嘛笑得那樣攝人心魂?
*
虞洛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躺下就聽見空氣里傳來了雲雁的聲音,這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四處觀望,都沒有看到他的人影,隨後才發現那聲音是從傳聲玉牌里發出來的。
她猛拍著胸口,嚇死了,她還以為他逃出來了呢。
她將玉牌放到了耳邊靜聽,聽見雲雁的笑聲在夜裡如泉水叮咚。
「你笑什麼?」她滿臉困惑。
雲雁卻好似遇見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笑了好一會兒:「師妹你就這樣相信我嗎?」
「當然。那些人肯定不是你殺的。」她語氣自信滿滿,對他絲毫沒有半分懷疑。
雲雁停了笑,問:「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如果我說,就是我殺的呢?」
「不可能!」虞洛芽不信地擺手,「雲師哥,這個時候就別拿我尋開心了,你是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了,絕不是你殺的。」
「我是什麼人?」雲雁第一次問別人這個問題,他從來不知在她眼裡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虞洛芽不假思索地回答,「大壞人。」
「我……真的很壞嗎?」雲雁自己恐怕都沒有聽出來他聲音有點緊張。
「壞得離譜。你還記得嗎?在寒山渡的時候,你為了利用我找到師姐,任由那只鬼抓著我飛來飛去,顛得我胃都要吐出來了。」
「還有,我們御劍去往金陵城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欺負我……」
「我眼睛瞎了那陣子,賀無霜把腳伸出來絆我,你自己當時做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
虞洛芽一樁一件地回憶,說得根本停不下來。
「我竟有如此之壞啊……」雲雁聽起來好似在反思。
虞洛芽又道:「雖然你是很壞,但我知道,你沒有想過要殺棠夫人,她死後你也一直在內疚,後來幫忙找她的屍體,你也是最主動積極的。」
她見他不說話,笑問:「我說的對嗎?雲師哥。」
「不對。」
「哪兒不對?」
「反正就是不對。」
虞洛芽盯著手裡發光的玉牌,頓了會兒,說:「你,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你想多了。」那邊的人道,「你還不快睡覺。」
「睡睡睡,我這就躺下了。」她往著被窩裡躺了去,雙手仍捧著玉牌,「雲師哥,你躺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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