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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握住了封君山的手:「君山賢弟,假如有一天我真的無法控制自己,我定不會讓災難擴大,但是,還請君山賢弟能幫忙照顧我的孩子。」
封君山無比鄭重地道:「久鶴兄,你放心,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定會替你好好照顧。」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雲久鶴心上的大石頭總算落下。
他抬頭望向了窗戶外面,緩緩說道:「君山賢弟,今夜離開之時,替我再在雲水山莊下一道封印吧,我怕我禁錮不了我自己。」
「……好。」
「還請久鶴兄不要放棄,待我回去翻閱古籍,定能找到剔除心魔的方法。」
封君山飲盡了杯中的清茶,起身離去,而雲雁卻像是定住了一般,怔愣地站在桌旁。
隨著封君山的離去,他也從幻境裡走了出來。
他身形晃蕩,站立不穩,是封君山抬起手扶住了他,「雲雁,不是我有心隱瞞你,而是你爹不想讓你知道。」
「那天我回去後,一直在藏書閣中查找書籍,可沒想到第二天就聽說雲家出事的消息,當我趕到那裡時,雲家慘不忍睹,那些人像是被邪魔吸去了精魂,而久鶴兄,就倒在血泊里,身上還插著一把劍,他的一隻手就握在劍柄上。」
「那時,他吊著最後一口氣,只是為了讓我去找你。」
「我將他扶了起來,打算給他運功療傷,可是他卻阻止了我。」
「他生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希望我能將他帶去幽靈界,將他鎮壓在山谷下,永生永世替那些亡魂贖罪。」
第80章 囚禁
封君山說完這個埋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 抬眸看向雲雁,抓緊他的手:「雲雁,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 你爹他待在這裡是為了贖罪。」
雲雁長睫覆下, 上面掛著剔透的淚珠兒, 久久沒有開口講話。
「雁雁,你還好嗎?」封君山抬袖去替他擦眼淚, 就像小時候一樣。
雲雁如同丟了三魂七魄一般, 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往下簌簌掉落。
他啞聲問:「那雲家的那些僕人和弟子呢?」
「他們……全都死於你爹手中。」封君山的聲音也啞了,「你爹他無法控制心魔。」
「所以那晚……」雲雁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驀一下睜開, 「他是故意支走我的?」
雲家出事那晚, 他爹莫名其妙對他發脾氣, 還罵了很難聽的話, 那晚他很傷心,像往常一樣跑出了雲水山莊, 跑到了妖市里,等他再回去時,雲水山莊已經出事了。
他無比後悔, 自己那晚就不應該離開,現在回想起來, 他爹當時似乎是故意的, 他知道自己控制不了身體裡的心魔了, 所以就用了這樣一個辦法趕他走, 從而讓他逃脫一死。
「爹!」他朝著水晶棺跪了下去,放聲喊著裡面的人。
「爹, 你倒是好,為我想好了所有的退路,甚至你還給我留下了一個活下去的動力,那就是找出兇手為雲家報仇,你偽造這樣一番假象,矇騙過了世人和我,就只是想讓我好好活下去,可你知不知道,沒有了雲家的我,早已經不快樂了。」
……
虞洛芽一個人站在後面,吃驚地捂著嘴,她竟不知事情的真相原是這樣。
根本沒有什麼兇手,雲家的人都是死於雲久鶴之手。
心魔真的那麼可怕嗎?
連雲久鶴都擺脫不了?
那雲雁……
魔童已在他身體裡待了那麼久,萬一真有一天他也控制不了自己該怎麼辦?
雲雁最後暈倒了過去,封君山將他背出了惡獸淵,帶回了姑蘇城。
他足足暈睡了兩天兩夜,這兩日裡,封家人一直輪番守著他,既是擔憂他的身體,也是想要揪出他身體裡的魔。
他醒過來的時候,打量周遭的環境,看著眼前守在他床邊的封青玄,眉心不由得一擰:「虞洛芽呢?」
這是他以前在封府的房間,房裡除了封青玄外,再無別的人。
他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身上拴了數條玄鐵鎖鏈,四肢被死死地釘在了床上,金色符紙貼得他滿身都是,他瞳孔驚愕:「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要把我鎖起來嗎?」
封青玄按住了他的手臂:「雲雁,勿掙扎,爹爹這樣做也是為你好,待驅除你體內的魔童後,自會放你出去的。」
「放開我!誰說我要驅除魔童了?我就要讓它在我身體裡,永遠在我身體裡。」
「雲雁!」封青玄拔高音量,「你現在既已知道真相,就不應該步你爹的後塵,只有趕走了那只魔,你才能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雲雁譏笑道,「我哪有什么正常人的生活?」
他不過就是一個反派,這一生這麼悲慘,不就是為了給封青玄做襯托嗎?
封青玄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燒糊塗了?」
雲雁很少生病,但他這兩日的確是發了一場高燒,不過現在燒已經退下來了。
「滾開。」雲雁偏過頭去。
「虞洛芽在哪裡?」他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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