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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藥我吃了,這下,你該走了吧。」雲雁見她在發呆,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腦門。
「走,走……」她站了起來,轉身欲走。
不過她還沒有走出去一步,雲雁就猛然拽住了她的手,將她往床上一拉,等她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躺在了他的被窩裡。
「?!」
她張口結舌,尖叫還未發出,就被雲雁捂住了嘴,然後聽見他在她耳邊說:「外面有人。」
有人?
這大半夜的,外面怎麼會有人?
隔壁秦雨淞的鼾聲還在繼續,那說明不是他,難道又是賀無霜?
她此刻躺在了雲雁的床上,腦袋被他用被子蓋了個大概,她的臉挨著他的胸膛,屬於他的溫度通過被子傳到她身上,一縷淡淡的清香縈繞於她鼻端,那是令她感到舒服的香味。
像滿山的杏花開了。
雲雁的目光緊緊注視著門外,那裡立著一個烏黑的身影,身量很高,是個男人,他站在那兒許久沒動,好像正在看屋子裡面。
被窩裡的虞洛芽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她與他挨得近,她滿心擔憂著他的傷,很怕自己壓到他的傷口,所以輕輕地往外邊挪動。
雲雁立即按住她的身子,示意她不要亂動。
門外的人還未離去,像一個木樁一樣釘在那兒。
虞洛芽只好不再動了,窩在被窩裡的她,呼吸不暢,感覺全身發熱,很是不舒服。
而雲雁穿得單薄,僅僅著了一件絲綢寢衣,滾燙的體溫傳遞到她身上,這麼燙的一個小火爐,冬天抱起來一定很舒服吧。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人終於走了。
雲雁吐了一口氣,將被子掀開一半,露出少女的腦袋來。
虞洛芽終於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大口地呼吸著,她小聲問:「走了嗎?」
「走了。」
「是誰啊?」她這下往外邊挪動了一點,離他身體遠了些。
緊挨著自己的溫暖消失,雲雁道:「不知道。」
虞洛芽往著外面瞅了一眼,外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但是她現在卻有些不敢出去了。
隔壁的鼾聲此起彼伏,她道:「雲師哥,隔壁那麼吵,你睡得著麼?」
「屏蔽掉就行了。」
「早知道我就睡秦師兄這個房間了,那樣也方便我串門。」
「……」
雲雁將她往床下推:「你該走了。」
虞洛芽心想:真是個冷漠無情的男人。
雖然她很貪戀他的溫度,可惜他不願意多施捨她幾分。
她險些摔去地上,抓住他的被衾道:「雲師哥,我有點害怕……萬一那人還沒走……」
「所以?」雲雁毫無情緒地反問。
「我可以在你這兒多待一會兒嗎?」
「下去待著。」
「……」
她不得已只能下了床,坐在他床沿邊的腳榻上。
她在意識里翻看著面板,發現好感度目前停留在10%處,什麼時候才有可能猛漲呢?
「咦?雲師哥,你的房間裡有蘭花香誒。」
她在空氣里嗅了嗅,她記得外面的走廊上是有兩盆蘭花的,但居住的房間裡應該是沒有花的吧。
她往著花香飄出的地方走了去:「你怎麼把蘭花搬屋裡來了?」
就在她要走近那盆蘭花時,雲雁突然閃至了她的身邊,拉著她往門口走,「我送你回去。」
「哈?」
於是,她就這樣被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雲雁將她推進了房間後,關上門,往回走。
他行在幽暗拉長的走廊上,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輕輕柔柔的,像輕煙一樣。
「雲……淮……願……」
他遽然頓住腳步,瞳孔放大,慢慢地轉過身去。
不過,他轉過身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在那漆黑的走廊盡頭,什麼都沒有。
他全身僵直,眸底越來越暗,聽到那如煙霧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像魔咒一樣。
「雲……淮……願……」
他往著走廊那邊走去,那裡是一面沒有窗戶的牆,堵得死死的,什麼都沒有,那個聲音究竟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當他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剎住,那個聲音消失了,它是在故意引自己過去。
不!
他不會被引誘!
他轉過了身,大步流星,走回了自己房間。
他關緊房門,並設置了一個結界,將外面的聲音全部屏蔽。
他走到了那盆花面前,手指抓著潔白的蘭花瓣,神情逐漸陰冷莫測,花盆中的女鬼冒出頭來,牙尖嘴利地陰笑。
雲雁的掌心將她一按,又再次按回了土壤里:「下去!老實待著!」
他走到了床邊去坐下,眸光盯著門外,剛才那個聲音究竟是誰?誰在喊他?
他雙手握緊成拳,不住地發抖,這世上沒有幾個人知道他這個名字,到底是誰?
是誰……
*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好幾日,算起來,這已經是他們被關在明正堂的第五日了。
聽門口的小弟子說,那隻嚇到棠夫人的鬼還是沒找到,棠夫人一連在屋子里躺了三天,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從一朵明艷艷的嬌花變成了一朵似要凋零的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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