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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呢，我也不知道師父將她葬在哪兒。總之，你快走。」他看了他好幾眼，雖是怨恨他害死了師妹，但終究是同門弟子，多少有點感情。
「師弟，剛才議事時我就在殿裡，我聽見他們說要來抓你，抓到後要將你關起來，還說要……殺了你。」他將他往山下的方向推，「你快逃命去吧。」
雲雁沒動:「這話是誰說的？封家也同意？」
「封家自是不同意的，但是封君山作為仙門表率，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他就算想徇私也不能夠。屆時你若是被抓住，恐怕……」秦雨淞的擔憂不是沒有必要，殺了他永絕後患的道理誰都懂，若非他是封君山的兒子，現在吵著要殺他的人恐怕更多。
何況，他現在還害死了師妹，已經算是修仙界的罪人了。
「你讓我逃，你不怕我出去害人嗎？」雲雁反問他。
秦雨淞不是沒想過這一茬，只是……
他已經失去一個師妹了，難道還要再失去一個師弟嗎？
他忽地抬起手，一張符紙便貼到了雲雁的身上。
「你做什麼？」雲雁怒喝。
秦雨淞再給他貼了一張符，這下他連話都不能說了。
他將他拎了起來，往著山下飛奔去，「師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其他人所抓，也不能放任你去害別的人，我先帶你去藏起來，然後再讓大師兄想辦法驅除你身上的魔氣。」
雲雁被他拎到了一個陌生地方，關進了一間屋子裡，之後他就走了。
待他走後，雲雁輕鬆地便掙脫開了那兩張符，如今他體內魔氣大漲，區區定身符已經定不住他了。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望著外面迷離的夜色，腦海里立刻有了目的地，眸光漸漸轉為陰森，「幽靈界麼？」
*
幽靈界處於人魔兩界交界處，範圍寬廣，沒有一個具體的劃分。此地常年陰涼，像是入了極寒之谷，尤其是冬日，大雪紛飛，雪積幾尺，甚至還有狼群出沒，這樣的地方，沒有人喜歡來。
但總有一些人往這裡闖。
雲雁恰好就遇見了兩個。
那是一對小年輕，手挽著手，膩膩歪歪，在得知他也要去幽靈界後，他們眸光一亮，非說要跟著他一起。
「小公子，你也是去摘幽靈果的麼？」兩人中的男子湊過來問。
雲雁直視向前方，回道:「不是。」
「哎喲，公子不要不好意思，想摘幽靈果的人多得去了，我們又不會笑話你。」
雲雁沒再解釋，解釋了他們也不會聽。
「公子長得一表人才，還需要摘幽靈果嗎？你還怕喜歡你的女子會變心麼？」
雲雁回道:「這世上任何事都會變的。與其以外力讓別人不要變心，倒不如想著怎樣對她好一點。」
男子身旁的女子聽到這話，非常贊同地點頭，錘了男子一拳，道:「聽到沒？要對我好一點。」
兩人鬧騰了一陣子，那個男子又說:「公子，前面就是幽靈界了，好冷啊，你不冷嗎？」
「不冷。」
他們兩人在旁邊抱團取暖，而雲雁卻形單影隻，男子又開始問他別的問題，但他都回答得很冷淡。
「天黑得好快啊，郎君，我們找個地方住一晚吧，等亮了再走。」女子嬌俏地說道。
「好，好。」
他們也是頭一次來這幽靈界，多少有些害怕，死活把雲雁拉著留下跟他們一起了。
*
火光幽幽晃動，三人圍著一團火而坐。
雲雁背靠在一棵樹下休息，對面兩人正在啃他們帶來的乾糧，男子抬頭說:「公子，你真的不來一點嗎？這大餅是我媳婦自己做的，比外面賣的都要好吃。」
男子透過火光，看到雲雁正握著一枚紅色的同心結失神，那同心結編織得漂亮，在火光里格外的喜慶。
他嗅到了八卦的氣息:「公子，那同心結是你心上人送你的麼？」
雲雁淡淡搖首，將同心結收回了衣襟內，閉上眼睛假寐了。
女子揪了一把男子的耳朵:「你沒看別人不想說嗎？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啊？」
男子小聲哎喲了一會兒，「我怎麼感覺公子像是受了情傷呢？難不成公子心儀的姑娘跟別人跑了？」
雲雁輕咳了一聲，回道:「沒有。」
「那又是為何？」
雲雁睜開了眼睛來，少傾，啟唇說道:「我不知道她是否喜歡我。」
「嗯？不知道？」
「罷了，不說了。」
她死都死了，說這些又有何用？
「公子，你說呀！別說一半來吊胃口啊！」對面的兩人眼睛裡都冒著好奇的光。
雲雁沒有讓別人打聽自己隱私的習慣，他如此沉淪，是因為對秘境內的一切當了真，為他不顧一切的小道姑，令他無法忘懷。
從前，他總以為她接近他是為了引起哥哥的注意，她對他說過的情話，他都沒有當真。
他以為自己早已經修煉得銅牆鐵壁，可是，他竟然對那段秘境之夢久久無法忘懷，他竟然對裡面發生的過往都當了真。
第69章 山谷
「颳大風了！」
林中突然颳起一陣陰涼的大風, 將火堆里唯一的一點火苗都吹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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