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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恆剛被帶走,群玉就飛到帝宮外,東南西北內內外外繞了好幾圈,奈何帝宮內部構造太複雜,守衛又嚴密,她像只亂竄的無頭蒼蠅,許久都找不到陸恆被關在了哪。
群玉急得氣喘吁吁,對跟在她身邊的青雁道:
「雁啊,你說,萬一、萬一紫霄也要害陸恆,他這會兒不會已經得手了吧!」
「主人莫急,我認為不會。」青雁分析道,「帝君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陸恆,若陸恆突然出事,豈不是坐實了他是兇手?即便他要害陸恆,也不會急於這一時。」
群玉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她在帝宮宮牆外找了棵高大的樹,坐在枝丫上監視著宮內的情況。
天氣依舊陰沉,太陽躲在鉛雲之後緩緩下落,未泄露一絲霞光,便迎來遲暮之時。
群玉就這麼一直坐在樹上,壓抑著愈發焦躁的、恨不得把整個帝宮掀翻的心情,直到她看見帝宮之內,緩緩走出一位身量頎長,面容清秀的白衣仙官。
那仙官的五官甚是陌生,然而,他甫一踏出神宮大門,清潤平和的目光就精準對上了群玉的眼睛,腳步款款,朝群玉所在的高樹而來。
群玉心弦驀地繃緊了。需知她現在匿了形,憑她的修為,普天之下,除了司命神宮裡那位,就連紫霄,也不可能一眼就望見她。
白衣仙官停在樹下,摸了摸下巴,朝群玉微微頷首。
群玉見狀,忽地鬆了一口氣,帶著青雁利落地從枝丫上跳了下來。
……
帝宮西北角一偏僻配殿。
陸恆被軟禁於此,好幾個時辰過去,那怨靈在他腦中的囂叫還未徹底散去。他倚坐在一張方榻上,與清嘯打鬥時受的外傷已經癒合,筋骨卻疲乏不減,臉色透著蒼白,目光失神地瞭著窗外的芭蕉,素來珍視的靈劍也隨意擱放在憑几旁,了無生息的模樣。
群玉闖進殿中時,見到的就是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陸恆偏過視線,見來人是群玉,他眸中忽地簇起一團光亮,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玉兒 ,你怎麼來了?」
頓了頓,他猛然從榻上起身,雙手握住群玉的臂膀,眸光緊張:
「你硬闖進來的?被人發現沒有?」
「沒有硬闖。」群玉見他無礙,放下心來,目光示意他看向門外,「有人帶我進來的。」
陸恆循勢望去,看見一位面容陌生的年輕仙官,群玉貼到他耳邊,輕聲說:
「仲老頭的分身,安插在帝宮的眼線。你說這老頭恐怖不恐怖?說不定你宮裡也有。」
白衣仙官似是猜到群玉在說他壞話,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違和的慈祥,隨即背過身去,站到槅門之後。
陸恆著實嚇了一跳,朝白衣仙官遙遙一拜。
群玉急哄哄地拉著他往內間走:「別管仲老頭了,就讓他在那望風。你快告訴我,今日演武場上,那個怨訴靈都和你說什麼了?」
「怨訴靈?原來叫怨訴靈。」陸恆猜到是文昌神告訴她的,他靜默了一會兒,不知該怎麼和群玉說,「它……它想要殺我。」
群玉:「這個我知道,恐怕清嘯突然發狂要殺你也是被它影響的。但是仲老頭和我說,怨訴靈只能操控一個本就對目標有怨恨的人去殺害目標,照理說它要殺你,不該附到你自己身上啊?」
陸恆微微側過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有一個猜測。那就是操控怨訴靈的人是東神,或者和東神是一夥的。他見清嘯殺不死你,就故意讓怨訴靈附到你身上,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讓東神用東皇鍾壓死你。這是一個連環計。」
群玉認為自己分析得頭頭是道,腰間的菩提木牌卻在這時輕震了震,傳出年輕版文昌神的聲音:
「怨訴靈根本無法附在對目標毫無怨氣的人身上,就算強行附上去,也可以輕易被掃開。」
……
陸恆臉上表情變幻,不明白素來好說話的老神尊為何要當場拆穿他。
「什麼意思?」群玉抬眸瞪視陸恆,「我想起來了。你被那怨訴靈附身之後,瞧著非常難受,好幾次想要把劍提起來……提起來幹什麼,殺了你自己嗎?你恨你自己嗎?」
「……」
陸恆被她逼得,後背貼上牆邊的博古架,終是無言辯駁,垂眼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群玉冷冷看著他:「想死就直說,我隨時可以結果了你。」
見她生氣,陸恆不知為何,竟笑了起來:「你別生氣。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從來沒忘過,我想與你長長久久的活下去,這是我如今最大的心愿。」
群玉這回沒那麼容易哄好:「可你還是會被那怨訴靈引誘,說明你心智不夠堅定,你唔……」
微涼的唇直接堵了上來,群玉雙眸大睜,身體不由得僵直了一下,就在這個瞬間,兩人身位逆轉,陸恆摟著她腰,將她按扣在了博古架上,困囿於方寸之間,低頭深吻,舌尖撬開她齒關,輾轉廝磨,攻城略地,探秘入幽,涼薄的唇與皮膚在摩擦中散發熱意,如著了火的冰,因極致的反差而曖昧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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