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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覆在她上方,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敢看她的身體,眼睛只盯著帳幔,指尖觸及的肌膚猶如冰玉一般寒涼,卻讓他渾身燒得更厲害,盡想將其融化。
連玦:「我是極寒之體。若我沒封內力,你現在應該已經被凍死了。」
陸瑜章聽罷,竟然笑了聲:「那夏天抱著應該很舒服。」
連玦深吸一口氣,只見他膽子稍大了些,把她擺弄成一個有些奇怪的姿勢,忙道:「這樣是幹嘛?」
「書上是這麼畫的。」
行至通幽處,陸瑜章終於忍不住垂下目光看她,連念了幾聲「恕罪」,半闔著幽深的眸子吻上了她的唇。
連玦征戰百萬年,哪受過這種傾軋,偏生身體受用得很,聚不起勁來推拒,握劍的手搭在男人肩頭,十指輕輕掐著,把人愈發抱近,漸漸眼波欲碎,滿臉潮紅,體會到了旁人言的「舒適」。
她強壓著體內躁動的靈力,只放出了一點點,試圖打通陸瑜章的筋脈。
「嗯……」
陸瑜章戰慄著悶哼了聲,眼睫的汗霧結成薄薄的白霜,連玦見狀,連忙收手,問他感覺怎麼樣。
「好冷……再試試罷。」
說著,又換了個姿勢,把連玦扯到身上,用他最習慣的仰視的方式膜拜她的天姿。
連玦覺得更奇怪了:「你為什麼……會這麼多?」
陸瑜章道:「今日之前,為了好好伺候仙子,我徹夜研讀了許多畫冊。」
連玦:「……」
不得不說,她被伺候得如墜雲端,好一陣完全想起不起這是在雙修,還是在行人間樂事。
清寒的靈力自身體相貼處渡入男人體內,很快又原封不動地回到連玦身上。
「你……嗯……你這人的筋脈怎麼能這麼滯澀……根本打不通……」
「我是朽木不可雕也。」
「……從沒見過資質這麼差的人。」
「那就再來一次。」
……
數月後,連玦在神界偶遇西神太華。
兩人是至交好友,太華邀連玦去西神宮一敘,連玦欣然前往。
路過西神宮中的金元天池,池水被夕陽染成熔金色,甚是華美,然而,此情此景只會讓神族感到毛骨悚然,因為泛著金光的金元天池水對神族而言有劇毒,同時也是孕育誅神靈物暮金蟾的溫床。
「你最近都去哪了?」太華問連玦,「下界沒發生什麼事吧?我去戰神宮和演武場,都找不到你。」
「無事。我最近常在皓天澤歇息,你要找我,喚白翎傳訊即可。」
白翎是居於皓天澤的一種靈鳥。常人無法進入皓天澤,即便是上神,也不能忍受皓天澤中的極寒太久,因此連玦在或不在皓天澤,旁人很難查清。
太華:「原來在皓天澤休養,難怪氣色看起來比之前好了很多。」
「有嗎?」連玦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臉,不知想到什麼,略微浮起一絲笑意,聲線也柔軟幾分,「太華,其實我……」
話至此處,倏忽一頓。
太華是掌刑的神尊,生性很是刻板。神族不與外族通婚,雖無明文規定,卻是人人皆知的定律。連玦與凡人同居,實在太犯忌諱,太華若知道,一定不會支持她,因此連玦最終還是住了口,不再多言。
就在這時,連玦忽然感覺身後有道陰沉視線,正緊緊盯著她。
她五感極為敏銳,立時握劍轉身,看到不遠處的廊廡下邊,幾位神官信步走過。
太華:「怎麼了?」
「沒事。」
連玦望見一張熟悉面孔,她輕輕嘆了口氣,鬆開劍,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連玦已在人間享受了六年有餘。
她越來越習慣這種安逸的生活方式,甚至漸漸忘卻了九萬年前那場大戰帶來的負罪感,唯一令人不滿的,就是陸瑜章的靈根。這六年里,白日連玦教他運氣練功,夜晚與他雙修,有她這麼個世間最強「爐鼎」在側,他的修為竟然才堪堪提升到凡人修士的金丹階段,不知何時才能飛升,實在令連玦感到挫敗。
好在凡人鍊氣入體後,即便不能飛升,壽數也會增長不少,連玦不再擔心他會很快衰老死去,然而,上天卻在這個時候,給她送來一份宛如天雷般的大禮。
那日,連玦正帶兵在西南林野平息邪獸禍亂,明明沒有邪獸近她的身,她卻突然感到眩暈乏力,全身法力在飛速流失。她懷疑被人暗中襲擊,立刻化出真身,沖入雲端,然而,那股眩暈之感仍未散去,連玦內探神魂,驚覺正在吸食自己法力的,竟是腹中一團混沌的靈光。
她懷孕了?
這怎麼可能!神界好幾對夫婦十萬年都生不出孩子,她與陸瑜章才同住六年,這、這便有了?
連玦難以置信地檢查身體多遍,得出的結論如出一轍——她腹中確實孕育了一個生命萌芽,觀其形態,似乎才剛萌生不久。
連玦強壓下心中震驚,完成任務回到神宮後,才恍惚地癱坐下來,摸著腹部不知所措。
身為神族,她只需意念一動,便可用法力剜去腹中的骨肉。
這對她而言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一是因為她腹中孩子有人族血脈,若生下來那簡直是冒神界之大不韙,二是因為孕育神族胎兒需要消耗母神極大的靈力,這不僅會讓連玦很長一段時間處於虛弱狀態,甚至還會使她的修為倒退,她身為司戰之神,怎能忍受此般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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