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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黑瞳眸中,一股陰冷殺意直朝趙雲音逼來,僅是一道視線,幾乎就能刺穿趙雲音脆弱的身軀,令她魂飛魄散。
「啊……我就隨便問問。」趙雲音嚇得臉色煞白,魂不附體,「你那麼凶幹什麼……」
群玉收回眼神,櫻唇輕啟:「他不娶妻。」
趙雲音輕撫兩下胸口,不敢再說話。
好恐怖的兄控。她心內嘆道。
總感覺多錢公子要是敢娶妻的話,娶一個他妹就殺一個,娶一個殺一個,絕對不會手軟。
這時,道場中的單方面毆打表演總算落下帷幕。
董胥高壯的身體轟然倒地,雖被打得鼻青臉腫,宛若豬頭,但只要稍微懂點醫術的,都能看出來他只受了皮外傷,並未禍及骨骼臟腑。
璧山派之內,雖有明文禁止弟子私下鬥毆,但只要不傷得太重,或者毀壞了貴重公物,戒律堂根本不管,權當做弟子們私下切磋演武,鍛鍊體魄,有益身心發展。
群玉看陸恆終於打完了,臉不紅氣不喘地退到一邊,衣角不染一絲塵埃,她連忙高舉手臂,喊了聲「哥哥」吸引陸恆注意,誰知他的視線很快被一大群男男女女堵住,一場比試下來收穫了眾多狂熱粉絲,圍著他嘰嘰喳喳地討教功夫,群玉想鑽進人群中,連個縫都找不到。
須臾,在此起彼伏的吵嚷恭維聲中,群玉聽見陸恆清越的聲線維持起了秩序,讓大家稍安勿躁,他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直到這時,群玉對陸恆今日離經叛道的所作所為感到茫然困惑的小腦瓜之中,終於升起了一盞清澈明燈。
她好像知道陸恆要幹嘛了——
「《排雲手》、《靈寶拳》、《移形幻步訣》、《太極神功》……」
陸恆從萬象乾坤戒中變出一大摞武功秘籍,當場兜售道,
「我剛才使用過的招式都出自這些秘籍,按照內容難易度,一本從十兩到五百兩,價格不等,大家排一下隊,按需購買,單人單次消費達五十兩以上的免費贈送一杯鮮果冷飲……」
……
群玉站在隊伍最末,雙手用力抱住了腦袋,真想找個結實的牆面哐哐撞上去,讓自己清醒一點,剛才怎麼能懷疑陸恆的居心,以為他是為了在同門弟子面前耍帥裝酷才故意打那麼久……
耍帥是不可能耍帥的,鬥毆也是不可能鬥毆的,生氣更是一點點都沒生氣,他從頭到尾就是在搞推銷,就是為了賣武功秘籍賺錢!
此人的心機簡直深沉到恐怖,真不愧是她的多錢哥哥!
群玉抱著腦袋狠狠撞了會兒空氣,好不容易平靜一些,準備擠進人群之中幫陸恆收銀找錢,正當此時,眾人頭頂之上,碧藍如洗的青空中,忽然掠過一道凌厲至極的劍意。
眾人紛紛抬頭,只見半空中一人御劍而來,他身披璧山派親傳弟子的銀絲青衫,衣擺繡有山巒古樹的紋樣,身姿高挑,鳳目瓊鼻,模樣甚為俊俏,周身散發著澄澈而濃郁的靈力,修為少說也有化神大成,甚至更高。
地上抬頭仰望的外門子弟中,不少人認得此人,話語中帶著深深艷羨與崇拜:
「這位是掌門長老的親傳弟子,排行第四,璧山派劍修中的佼佼者……」
群玉突然打斷他們的感慨:「親傳弟子來我們這兒幹嘛?」
只見他越飛越低,越飛越近,然後一縱身越向地面,落地姿勢一看就是練過的,乾脆利落行雲流水還帶點小帥,銀色巨劍化作虛影收入他靈脈,激起身旁一片無知少女的喝彩聲。
剛被群玉打斷的人,這時續上話來:
「四師兄雖是掌門親傳,卻酷愛為戒律堂長老辦事,門規門紀他是爛熟於心,整日踏在劍上四處巡邏,哪兒有人違規違紀哪兒就有他。」
「哦——」群玉拖長音,心說璧山派的親傳弟子可真是閒出屁了,「他這是來抓我哥了?」
果不其然,就見那英姿颯爽的四師兄落地之後,抬抬手揮開一眾堵在陸恆跟前的人,徑直朝陸恆走去。
吃瓜群眾自覺讓開一條大道,讓他二人面面相對。
四師兄很快停在陸恆面前,吊兒郎當地沖他挑了挑眉:
「我剛才在天上都看見了。你不僅毆打同門,還在門內私下販賣功法秘籍?」
陸恆心平氣和地點了點頭。
四師兄忽地笑了下:「聽說,你名叫許多錢啊?」
陸恆:「師兄找我何事,不妨直言。」
四師兄見他淡定自若,竟無一分懼色,更覺得此人好玩:「你的名字很好,我很喜歡,你知道我叫什麼嗎?提示一下,我們倆的名字很般配哦。」
陸恆一臉莫名。
「我叫——花步晚。」
他聲音清脆,帶著一絲放浪的笑意。
群玉耳邊,吃瓜群眾再次嗡嗡地向她科普起了門內的奇聞軼事。
掌門親傳弟子花步晚,乃是門內出了名的劍痴,酷愛收集各種寶劍和劍法秘籍,也愛和人比劍鬥毆,劍氣激盪之下損毀了宗門內無數公共物品,所以,他一面瘋狂花錢,一面又瘋狂賠錢,漸漸成為了門內最悽慘的窮鬼,窮得驚天地泣鬼神,乞丐路過了都要同情地丟他一個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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