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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
群玉暗嘲了句, 還真站在原地不動了。
陸恆緊盯著焰尤身影,就在這時,一道劍風從後方撲來,險險從他身側擦過,劈中了不遠處的焰尤。
陸恆回頭,看到群玉手握魚煞劍,劍身暗光熠熠,靈力暴動。
前方,焰尤的背影突然僵滯不動,轟然倒落。
「愣著幹什麼?」群玉催道,「人都給你放倒了,還不殺?」
隔著一段距離,陸恆看到焰尤躺在地上,雙眸無神地望著天空,全身癱軟如肉泥,像被抽了魂,連動一下眼球都做不到。
陸恆心下大驚,卻沒有一刻猶豫,立時執劍殺上去,數道劍光閃爍,如切菜割肉,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代妖王大卸八塊,砍成一堆血腥的死肉。
焰尤的頭顱滾落在地,雙眼仍茫然地望著天空,渾然不知死期已至。
……
就這麼結束了?
吸食了混沌力後法力大增,與他鏖戰許久的妖王焰尤,一個瘋狂又好戰的萬年狻猊妖,就這麼任由他取走性命,連丁點反抗都無?
陸恆難以置信地垂下劍,望著滿地碎屍,感到一陣無法言說的荒誕。
他知道群玉的魚煞劍有讓敵人失去戰鬥欲望的能力,但這一招,之前頂多讓焰尤動作遲滯一瞬,根本無法限制他的行動。
焰尤死後,由焰尤力量構築的秘境震盪起來,靈力飛速流失。
夜幕中群星扭曲,地上草木亂顫,風聲不斷。
陸恆回過頭,望向靜立在身後的少女。
群玉也看著他,眸光幽深,眉心輕擰。
初見陸恆那把劍的時候,她便覺得劍意有些似曾相識。
可是劍長得毫不相像,劍意也沒有完全相似,雖都是寒冰劍,但她記憶中的那把劍,嗜血至極,殺氣遠比陸恆手裡這把劍重。
直到剛才,她看到陸恆殺焰尤時用的劍法。
九霄劍決。
六界之中,唯有一人能修習此劍訣。
陸恆這時收了劍,凌厲的神情一瞬鬆弛下來,步履蹣跚走向群玉,問:
「你吞噬了誰的力量?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
話音未落,他喉間猛地一窒,群玉竟突然隔空扼住了他的脖頸,五指死死收緊,將他從地面提起,吊在半空中。
她眸光極為狠戾,陸恆脖頸霎時被掐得紫紅,頸骨幾欲斷裂。
他不受控制地捂住脖子,痛苦地懸空掙紮起來。
群玉緊盯著他,目光反覆描摹他眉眼。
不細看真看不出來。
這個姓陸的小子,眉眼竟和那人有兩分像。
群玉近乎咬牙切齒,素來清甜的嗓音透出殘暴之意:
「你和連玦,是什麼關系?」
陸恆攥著掐在他脖頸看不見的那隻手,啞聲道:
「什……麼……」
群玉手指再度收緊,陸恆已完全無法呼吸,雙眼上翻,將要昏厥。
「你是連玦的轉世?還是她的血脈?」群玉寒聲問。
陸恆:「我……不知道……」
群玉指骨微微發顫,只需再加一分力,她就能掐斷此人脖子,令他身首異處。
他一定和連玦有關系。
是轉世嗎?不對,連玦已魂飛魄散,不可能有轉世。
那是她的血脈?可能性也不大,連玦此人滿手殺戮,冷冽剛硬猶如冰刺,這樣的女人,怎會?
群玉短時間內想不明白。
此時此刻,最佳的決策,就是立刻結果了陸恆的性命,以防後患。
群玉眸中黑霧洶湧,右手顫動得更劇烈。
下一瞬,她手腕用力一震,狠狠地將陸恆擲在了地上。
不知為何,就是下不去手!
甚至看到此人在地上摔得骨節錯位,白著臉發出悶哼聲,她的胸口也像被什麼攥住,猛地緊縮了下。
陸恆躺在地上,咳了許久才緩過勁兒來,慢吞吞地撐著地板坐起。
四下寂靜,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下一瞬,兩人像是約好了似的,同時開口:
「你……」
「我……」
「咳咳,你先說。」
陸恆扶膝站起來,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怨懟,安靜等著群玉說話。
群玉似是對他這副任人欺辱的模樣極為不滿,眉頭再次狠皺:「我之前說過,你若殺不了我,我必會取你性命。」
陸恆默了默,低聲說:「好。」
……
過了會兒,他深吸一口氣,神情完全恢復了慣常的溫和低斂:
「我沒什麼能辯駁的,防備你利用你都是我不對,我很抱歉,但我從未想過殺你……」
「你在說什麼?」
群玉冷笑了聲,「那個鐲子的事?我完全不在乎。」
陸恆:……
「我既已放下,之前說的話,便不再作數,我不會殺你。」
群玉看著他,滿心想的都是自己竟然殺不了這個人,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不僅如此,她竟然還會因為他受傷而心情不好,這種情緒不應該存在於她心裡,她生來最反感的,就是受人所控,不自由。
「現在,我已幫你復仇,這一路來你對我的恩惠,我也算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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