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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群玉總算聽到一句好話,眼睛一亮,「他已經妥協了嗎?以後就不把我當親妹妹了?」
「少在這兒維護渣男。」姜七冷聲道,「不答應就是拒絕,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嘴上都說不出好聽的話,還能期盼他辦什麼好事兒?」
青雁不能苟同,難得這麼挺陸恆一次:「你沒看見他對主人很好嗎?你們女人難道只看語言不看行動嗎?」
姜七一時不知怎麼反駁,憋了許久才冒出一句:「那他也可以對很多女人都這麼好啊!沒有承諾的感情就像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走幾步就散了!」
……
一鳥一鬼急赤白臉地吵了半天,停下來喘氣的功夫,才看見群玉不知何時已經走遠,屁顛屁顛地跟著陸恆吃小吃去了。
「狗男人,花招就是多。」
姜七氣鼓鼓地飛過去,自己勸自己,「好在主人最在意的就是吃,只要把嘴塞滿,哪還想得起什麼狗男人。」
景州城內有許多新奇小吃,糖餡饅頭、澄沙糰子、辣腳子、水晶皂兒,都是即買即食的玩意,群玉捧在手裡吃了不少,嘴巴和肚子滿足得冒泡,卻也沒像姜七說得那樣,一下就把男人給忘了。
其實她剛才說那些,早就猜到陸恆不會答覆。
即便答覆,也絕對不會是她高興聽見的話。
不喜歡把話憋在肚子裡,想說她便說了。
而他會怎麼想,能不把她當成親妹妹最好,至於其他的……
她是妖怪嘛,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眼光只放當下,絕不去看長遠,心情就會好很多。
……
在景州城裡逛吃逛吃小半日,群玉樂不思蜀,直到吃到一家冰碗鋪子,冰碗做得不怎麼樣,價格還賊貴,群玉心念一動,對陸恆說:
「今天花了那麼多錢,我們要不也擺攤賣冷飲吧?感覺以景州的物價,能賺回來不少呢。」
陸恆:「景州商市管轄嚴格,每條街道都有街道司整日巡邏,行商坐賈都需要經過一番複雜的審核,事先登記在冊,才可以進行商業活動。」
聽到此處,群玉目光暗淡了些,很快又聽他繼續道:
「但我今天一直在勘察哪些地方街道司管得松,現在差不多有結論了,就在我們住的客棧附近有一條街,街上很多行商攤販看起來都鬼鬼祟祟的,隨時準備捲鋪蓋跑路的樣子,我猜那條街的管理應該不太嚴,能鑽空子擺攤。」
「你太強了,原來早有預謀。」群玉忍不住為他鼓掌。
「一般一般。」陸恆自謙道,順嘴夸一夸群玉,「你也很強,一路下來吃了二十八家鋪子,其中包括四十種糖餅糕點、二十三種油炸食品和一十八種湯湯水水,其中大部分你都覺得味道一般,但是你都能連吃兩份以上。」
「哈哈……有這種事?」群玉尬笑兩聲,旋即腳跟一轉,「快回去擺攤吧!去晚了萬一沒位子就不好了!」
午後,氣溫依舊炎熱,陸恆的冷飲餐車甫一出現,便以絕佳的品質和便宜的價格吸引了大量客流,令那條本不算熱鬧的小街變得喧喧嚷嚷,人聲鼎沸。
陸恆儲備的水果很多都是從璧山上薅的,既富有靈氣,又不用花一分錢,所以產品價格定得低,他能賺到錢,顧客也很開心,多方共贏,璧山除外。
整條街上,生意好的也就兩家小攤。陸恆的冷飲攤是一個,還有一個便是離他們不遠的算命攤。
算命攤很簡陋,只有一張桌子一面旗幟,旗上用粗毛筆寫著「上天入地,無所不知」八字,口氣賊大。
攤主是個和群玉一般大的姑娘,因她穿的衣服和群玉是同款,顏色是粉紫色,也很漂亮,群玉路過的時候便多看了兩眼。
她的攤位前排了很長的隊,桌上似乎只有筆墨紙硯,沒有卦師常用的龜殼、羅盤等物,更為新奇的是,桌上還窩著一團滾圓的雪糰子,群玉盯了半天,直到看見雪糰子動了動,才意識到那似乎是一隻胖乎乎的白貓。
後來,冷飲攤開攤,顧客蜂擁而至,群玉也就沒心思關注其他人了。
直到紅日西斜之時,街道盡頭,突然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大喊——
「監市來了——!」
監市是街道司小吏,負責巡邏街市,維持秩序,懲治驅逐街道上的不法商販。
若被監市抓到,免不了沒收攤子,上交巨額罰款,運氣不好還會受一頓拳打腳踢。群玉不了解這些,陸恆卻很清楚,只見他三下五除二,當著一群顧客的面,咻的一下把整個餐車塞進乾坤戒中,嚇得顧客大喊「媽耶見鬼了」,然後非常順手地抓住了群玉的手,帶著她往監市趕來的反方向衝去。
整條街亂成一團,狼奔鼠竄,雞飛狗跳,陸恆牽著群玉一股腦兒衝到道路盡頭,忽見前方湧來一大批身著官服氣勢凜凜的監市,他回頭望了眼,見來路那邊的監市反而少,便拽著群玉,忙忙登登的又折返回去。
群玉拉著他涼涼的手,在人群中左衝右突、斗折蛇行。她的視線不看周圍,僅盯著手腕上的同心鐲上下顫顫跳跳,心情忽然出奇的好,耳邊凌亂的叫喊聲,刺耳的雜物碎裂聲,滿地的髒亂狼藉,仿佛都來自另一個空間,又或者構成了一場虛擬的逃命遊戲,她只需要緊緊握住陸恆的手,享受和他一起奪路狂奔的興奮勁兒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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