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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王像:「……」
月鎏金又嘆了口氣:「你要是拿我外孫兒當人質,我還能忌憚你三分, 但這倆, 算什麼東西?我又不認識,憑什麼救她們?該死就讓她們死吧, 傷心難過的也不是我。」
月王像:「……」
月鎏金冷哼一聲:「你想要冒充本尊,總得先了解本尊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行吧?欺軟怕硬從來不是本尊的作風, 本尊素來是軟硬都欺, 且酷愛硬碰硬, 你不能只模仿本尊的外在,不注重本尊的內在。本尊也沒你那麼菜, 只能藉助神像的身體活動,神像因神廟而生,永遠離不開廟宇的範圍,所以呀,縱使你本事再大,力量再強,也只能永遠盤踞在這座小廟內。」
月王像啞口無言,因為它的本質是塑像,畫中的邏輯不變,所以塑像永遠不會說話,但從它不斷陰沉的神色和畫中越發劇烈的地動來看,月鎏金這番話絕對是戳到了它的痛處,令它越發的惱羞成怒了。
「這就急了?本尊還沒說完呢。」月鎏金朱唇一勾,笑得譏誚,言語銳利卻又氣定神閒,「你無法離開這座廟,卻可以號令這畫中的一切生靈,因為這片天地是你開啟的;你還可以利用你誕生的那些子畫監控整艘船,懸掛在甲座中的那些畫全都是你的耳目,你可以通過那些畫偷窺乘客、觀察乘客,篩選符合你標準的獵物;你只喜歡童男童女,不止因為他們的精力充沛、靈氣純粹,更因為他們單純、沒見過世面、修為底下,可以任你擺布;你沒有在他們入畫之初就殺了他們,說明你想對他們進行篩選,說不定你還會誘導他們自相殘殺,留下各方麵條件都最優秀的那一位。你想從這尊塑像中脫離出來,藏進一副可以承受你力量的身體裡,然後以一副正常人類的姿態離開這幅畫,但結果顯而易見,你之前幾次的嘗試都失敗了。」
最後,月鎏金又說:「那些慘死在你畫中的獵物都成為了你的養料,你不僅可以吸收他們的靈氣,還能吸收他們的智靈,可你本身就有些許智靈,慧極必傷。凡界有句話說得很好,人心不足蛇吞象,或許你最初的目的是找到一具合適的軀體離開這幅畫、重新獲得自由,但卻因為你吸食了太多不屬於自己的智靈,產生了凡世的欲望,所以,你開始渴望入世了,貪戀紅塵了,對麼?」
月王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月鎏金也不指望一尊塑像會說話,但月王像後背突然多冒出來的那三雙手臂卻足以向月鎏金表明一個事實:它這次是真的急了,徹底惱羞成怒了。就連神色都越來越冰冷了,一雙妖冶的丹鳳眼中盡顯陰狠殺意。
月鎏金卻是一副饒有興致的神色,甚至還將原本一直握在手中的聽風刀收了起來,雙手負後,鎮定自若地瞧著那尊氣呼呼的月王像:「別說,你這麼一惱,倒真有點本尊的風範了。」
只聽蹭蹭蹭幾聲響,八手妖尊的手上再度多出了八柄長刀,刀的樣式和她的聽風也一模一樣。
月鎏金卻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件舊事:在踏天教成立之初,她所使用的那把刀還不是聽風,而是銀月,所以那個時期的月王像手中統一所持的都是白色的銀月刀。直至踏天教的後期,她手上的刀才換成了聽風,不過那時宸宴已死,踏天教也日薄西山,供奉月王的信徒越來越少,知道月王像換刀的人自然不多,不是踏天的忠實信徒就是踏天的忠實死敵。
始作俑者的範圍瞬間就縮小了大一半。
所以,到底是誰把本尊的月王像從墳里拉出來鞭屍了?還冒充本尊到處惹麻煩?
月鎏金突然就火冒三丈了,「蹭」的一下再度召喚出了聽風刀,正欲上前整治那尊月王像之際,那尊八手塑像竟自行開裂了起來。
畫中的地動山搖卻停止了。
原來是因為那尊塑像想突破困頓著它的陣法,於是便集中了自己的力量去和陣法對抗,熟料不僅沒有突破困境,反而還惹得陣法中運轉的力量越發的興旺了。
插/在小院中央的那柄骨刀也突然亮起了一層更刺目的金光。
月鎏金瞬間明白了一切,還真是聖物碎片搞的鬼!
聖物是唯一可以解開修羅界封印的信物。修羅界的封印又是上古天神齊力而設,神力強盛,至今為止無人能解,穩如泰山般鎮壓著其中的邪氣。
如今聖物雖然被修羅界內部的邪氣所侵染,變成了邪物,但萬物相生相剋的規律不變,無論何時何地,九重天神的神力都可以克制邪氣,所以梁別宴的神血才能打開結界,又所以,那尊八手塑像越是用邪氣抵抗梁別宴所設置的陣法,就越是會遭到神力的反噬。
又是「咔咔」幾聲響,遍布在八手妖尊表面的裂紋越開越大,越延越長,在某個時刻,它的表象又突然換了副模樣,從八手月王像變成了一尊普普通通的山神像。
或者說,這尊被聖物碎片霸占了身體的畫中塑像終於變回了原本面目。
月鎏金卻越發疑惑了起來。她從來沒有見過聖物,這枚聖物碎片又是如何知道她的長相併幻化成她的樣子的呢?這一切又是怎麼和踏天教聯繫到一起去?在宸宴捏碎聖物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小鳳妖,距離她成立踏天教還有好幾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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