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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鎏金的眼角一酸,牽唇而笑:【好,我也絕對不會辜負你,我一定會讓所有人都瞧得起你,瞧得起踏天,瞧得起整個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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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史書記載,此番妖族大亂也可被稱為尊芙時代天下大亂的開端。
鳳族被屠後半月,教主月鎏金攜右護法秦時在某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深夜侵入了懸壺宗總門,一夜之間屠盡了懸壺宗上下全門,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懸壺宗後山禁地,還關押著數位被囚禁、被圈養、被虐待的妖族之輩,有幼年鳳凰、有九尾白狐、有綠眸白兔、蛇妖、虎妖、琵琶妖,等等等等種類數不勝數。這其中有些是早就被囚禁在此地的,有些則是在那次的妖界大亂中被抓來的。懸壺宗的人將它們捉住之後,也不管它們能不能成人,有沒有成人的天資,都會強行給它們餵一顆丹藥,能成人者留之、圈養、最後在將其當作稀珍藥草售賣拍賣;不能成人者屠殺、放血、剜心剜肺。
妖族眾生,在世人的眼中,還不如豬狗。
教主月鎏金破開了禁地的防禦陣,釋放了所有被囚妖族,然後,真心詢問眾人:「願意加入我踏天門中,與我一同逆天而上者,可站至我身後;不願也不強留,可自行離去,總有一日,我會給你們一個真正的庇佑。」
結果,無一妖類離去,紛紛站至了教主月鎏金身後。它們的家早就沒了,父母兄弟皆遭屠殺,根本無處可去。不如豁出命去拼搏一把,報仇雪恨,逆天而上。
月鎏金帶著它們,走出了踏天的第一步。
懸壺滿門被屠之事迅速傳遍天下,驚愕六界。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到半月,舍義教也步了懸壺的後塵。
天庭震怒的同時,越來越多的妖族加入了踏天。
踏天教迅速興盛,就此崛起。
最後一個復仇目標,是無疆門。
在無疆門中,月鎏金第一次與諦翎交鋒。
無疆門,是諦翎以凡人之軀飛升之前拜入的宗門。在其飛升之後,宗門便為其塑了金身,立在了後山上,將其供為了老祖。如同藥仙之於懸壺。
然而當月鎏金帶領踏天教眾人攻入無疆門時,整個門內卻無一人,像是事先得到了誰的通知,在一夜之間全跑光了一樣。
一群道貌岸然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教主月鎏金勃然大怒,當即就命令手下眾人對無疆門的總壇展開了一通砸燒搶掠,自己則手持銀月長刀,飛身至了後山,一刀朝著諦翎的金身劈了過去,滿目都是輕鄙與憎惡,對諦翎這個賣身求榮的男寵的憎惡,對整個不知羞恥的無疆門的憎惡。
哪知就在她的刀刃即將砍向諦翎金身之際,塑像半闔的眼眸忽然抬了起來,下一瞬,金身就變成了身穿白衣的真人,抬劍擋住了月鎏金的長刀。
兩兵交擊,發出了鏗鏘一聲鳴響。
月鎏金驚愕不已,反應卻很迅速,用靈識調動斧絲進攻的同時,抬手又是一刀,比上一擊還猛還重,刀氣凌然,殺氣四溢。
她還就不信了,一個靠著賣色上位的男寵,能有多大能耐?
熟知她的斧絲卻沒能成功地纏上諦翎的脖子,諦翎輕輕一抬左手,便將寒光閃閃的刑天斧絲攥入了修長白皙的手中,與此同時,他還能夠遊刃有餘地橫檔氣手中長劍,再度抵擋下了月鎏金的一擊。
然而最令月鎏金出乎預料的是,在諦翎做出這些防禦之行的同時,他的身前竟驟然凝起了一團淺金色的靈氣,下一瞬,那團靈氣就化為了一隻剛硬的手掌,一掌打向了月鎏金的前心。
劇痛襲來,月鎏金當場就吐了一口血,身形也失去了控制,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幾乎都要被摔斷了,眼前陣陣發黑,幾乎暈厥。
胸口越發的悶疼,心臟都要被打爆了似的,她再度不堪重負地狠吐了一大口血。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斃命。
白衣翩躚的諦翎也緩緩落了地,那隻淺金色的靈氣之手不見了,卻沒收手中長劍,一手持劍,一手握著月鎏金的刑天斧絲,面色平和,一步步地朝著月鎏金走了過去。
斧絲的那一頭還緊攥在月鎏金的手中。
縱使已經認知到了自己與諦翎之間的實力差距,但讓月鎏金低頭求饒也絕不可能。
血海深仇,絕不可能被輕易磨滅,哪怕是生死。
月鎏金狼狽不已地趴在地上,滿嘴是血,咬緊了牙關,恨意十足地看著逐漸接近自己的諦翎,竭盡全力地扯動著斧絲,哪怕斧絲已經深深地割入了自己的手心中也絕不鬆手。
諦翎卻鬆了手,渾不在意地將斧絲扔給了月鎏金,神色平靜地行至她身旁,站定,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清朗俊逸的面孔上忽然浮現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你這隻鳳妖,倒是有意思。」
月鎏金傷得太重,無法起身,甚至無法運作周身靈氣,卻始終咬牙切齒,盛氣凌人:「你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
「誰說我要殺你?」說完,諦翎忽然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立即將手中長劍收回了儲物戒中,歉然說道,「抱歉,讓月教主誤會了,我持劍不是對你,是為了護我的金身。我此番到來,也不是為了殺你,而是因為敬重你,所以才特來拜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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