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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骷髏兔卻沒想到中途殺出了個梁別宴,在廢棄寢室樓中設置了一個連環扣結界,將那些本該出現在校園中的小邪祟全部困在了樓內。
至於該如何引出大邪祟,答案可能是在某個特定的時間段內向水池獻祭神族的血肉?不然骷髏兔幹嘛非要等到今天才動手?剛才也不會在池邊擊殺了「趙小銘」,還將其踹進了泳池裡。
非要正統神族的血肉不可嗎?
月鎏金睜開了眼睛,將手臂伸在了泳池上方,在指尖逼出了兩滴心頭血,滴進了水池中,卻風平浪靜,毫無波瀾。就在這時,身後的場館入口處突然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對話——
女孩:「趙小銘,你喝完那杯奶茶之後,真的沒有一點兒想睡覺的感覺麼?」
男孩:「有點困,但是不想睡。」
女孩:「好吧……那你從寢室裡面出來的時候,也沒有遇到什麼怪事麼?」
男孩:「沒有。」
女孩:「好吧……那如果我們下次見面,你還會喝我給你的奶茶麼?」
男孩:「會,你給了我就會。」
女孩:「你不怕我在奶茶里下毒?不怕我害你?」
男孩:「不會的,我相信你。」
女孩長嘆一口氣:「看來你沒聽過這句話,女孩子的話都是不可信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雖然我真的有點兒喜歡你了,雖然你今天中午在食堂的態度很不好,但你長得帥,我對你有寬容心,我喜歡帥哥。」
男孩的語氣驟然驚愕:「茸茸你、你要幹什麼?你的刀是從哪來的?」
JK愛好者、雙辮甜妹茸茸嘿嘿一笑:「從儲物戒裡面變出來的唄,哎你別跑啊!」
下一秒,「趙小銘」就從場館入口處風馳電掣地跑了進來。
持刀的茸茸緊隨其後,眉宇和言辭間儘是不舍和無奈:「其實我也不想殺你的,但我必須完成這個任務,不然宗門就要把我趕出去了,我還是無家可歸!」
月鎏金詫異不已地「咦」了一聲,直勾勾地盯著茸茸手中的那把黑金古刀。
正在玩奪命追逐的少男少女同時頓下了腳步,齊刷刷地看向了月鎏金。
月鎏金猛然抬手,大喝一聲:「聽風!」
茸茸驚呼的同時,一直緊握在手中的長刀登時脫了手,如離弦之箭似的直徑朝著月鎏金飛了過去。
空中突然橫起了一陣狂風,茸茸差點兒站不住腳,紙靈趙小銘則直接被吹遠了,池中水浪更是如沸騰般激盪。
月鎏金的身形卻紋絲不動,穩穩地握住了飛來的刀柄,繼而橫起了刀身,驚喜、驚訝、又不可思議地打量著。
真是她的聽風刀!
不對。
等等。
這把刀,怎麼會在這個女孩手裡?不該是在她閨女手中麼?
月鎏金的臉色一沉,面無表情地看向了茸茸,同時將刀尖直指她的鼻尖:「說,刀是哪來的?」
妖尊的氣場向來冷厲強大,壓迫感十足。
茸茸的頭皮猛然一緊,內心不由自主地開始打起了顫:「我、我、我自己買的……」
月鎏金哂笑,眸色甚冷:「買?你不過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鬼,能買得起這種寶刀?還是說賣家不識貨,賤賣給了你這種連鬼魅都要養的不入流小鬼?」
茸茸似是被戳到了痛點,眼眶瞬間就紅了,屈辱而憤怒,誰知就在這時,被吹走的紙靈趙小銘竟突然擋在了她的身前,急不可耐地對著月鎏金求起了情:「姥!你別為難她,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剛才試探過了,她確實只是一隻可憐的鬼族孤女,她只是在努力地活著,弱肉強食,想活沒錯!」
月鎏金:「……」嘿,我還成棒打鴛鴦的了?不是她舉著刀準備砍你的時候了?
誰知,在紙靈趙小銘的話音落後,他身後的茸茸竟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心酸、感動又委屈。紙靈趙小銘趕忙轉身,手足無措:「哎呀你別哭了,你信我,我姥肯定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月鎏金:「……」
區區一根頭髮,就能發展出來這麼多感情,看來她的外孫兒還是個多情種呢,註定了命中和這個小女娃有羈絆。
更何況,等她解決完眼下這樁棘手的事件之後,也還得仔細問問這把刀的事。
只能先饒這個小女娃一命了。
月鎏金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放下了手中刀:「害吾孫者,本尊必殺之,但念在你是初犯,且良心未泯,還與本尊的外孫有緣,本尊就暫且放你一馬。」
說完,她卻朝著擋在茸茸面前的紙靈趙小銘伸出了手,修長的五指在空中猛然虛抓了一下,下一秒,一根細長的頭髮便如針似的從紙靈趙小銘的前額穿了出來,飛入了月鎏金的手掌中。
與真人分毫不差的紙靈在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張潦草的人形白紙,如落花般飄落在了濕漉漉的游泳館地面上。
淚流滿面的茸茸瞬間呆如木雞。
月鎏金:「再勸你一句,此地不宜久留,想活命就離遠些。」說罷,她便用長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滾燙的鮮血汩汩流出的同時縱身一躍,握著趙小銘的頭髮跳進了泳池中。
早已平靜的水池再度開始劇烈翻滾,浪潮迭起,仿如風暴中的大海。
與此同時,月鎏金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吸引力,不由分說地將她的身體朝著地心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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